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和龙傲天成为兄弟之后 > 被鹅砸了
    寒露时节,暴雨倾盆。

    血腥气穿透雨幕钻进鼻腔,混着青砖上蜿蜒的血水,在地面洇开暗红色的纹路。

    水珠顺着石缝滴在颈后,凉得刺骨。

    身形约只有14、5岁的少年倒在倾盆大雨,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看得出一点生命的迹象。

    "师傅,这里有个昏着的人!”从后墙的林子里钻出来的白衣童子远远的对着顾愁呼唤。

    清脆童声惊飞了檐角避雨的乌鸦,白色的身影覆盖在了他的面前。

    萧纵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几秒看见的是一张足以令人惊艳但还略带稚嫩的脸庞。

    “得救了吗?”伴随着隐约的人声,萧纵彻底昏了过去。

    ——

    顾南衣是被脑门火辣辣的刺痛唤醒的。

    睁眼就见自家师父正举着捣药杵,像敲木鱼似的往他脑袋肿起来的包上面敲。

    "醒了?"顾愁悠哉的收回手,桌上有清淡的药香味缓缓飘了过来。

    “唔,师傅,我头怎么这么疼。”

    他隐约记得自己当时正在练剑。

    然后……然后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鹅从天而降,他避之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逐渐反应过来的顾南衣伸手往脑袋上一摸,嘶!俊俏的小脸上表情一下就狰狞了起来,果然肿起了个大包。

    可恶,这么大个包不痛才怪。

    他顾南衣在山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居然被一只鹅给砸晕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道把捣碎的紫苏叶撒进药盏,"今日功课改成挥剑躲避一万下如何?"

    "师父您趁人之危!"

    顾南衣捂着鹅蛋大的肿包弹坐起来。

    顾愁呵呵两声“谁让你小子贪玩不好好练功,修了那么久的仙居然能被一只鹅给砸晕,说出去真是丢我莲云道人的脸。”

    “师傅瞧你说的,且不说这天下这么大哪里掉下来一只鹅偏偏就往我头上砸,您听听这一看就是有阴谋。”

    “说不准就是您老人家的死对头找上门来了,要拿你可怜的徒弟我先出气。”

    顾南衣一边说一边狂眨眼睛,试图挤出两滴眼泪。

    老道慢悠悠递来药碗:“一千下挥剑躲避练习没得商量,把这个敷头上,两个时辰你那大包就消下去了。”

    “臭小子别挤了,你今天就是哭出花来也得给我去练功。”

    “等一下师傅!”

    刚才昏着的时候脑子里浮现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但小脑袋瓜子异于常人且报复心极强的顾南衣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师傅,那只鹅呢!我要把它给炖了!”

    什么红烧鹅,酱香鹅,铁锅炖大鹅全部来一遍,顾南衣恶狠狠的想着大鹅的一百种做法,接着一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鱼肉粥就出现了在他面前。

    顾南衣后知后觉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他师傅顾愁在他忙着给大鹅做未来演练计划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出来一碗鲜香扑鼻的鱼肉粥。

    “快吃吧,那只鹅给你关在外面的笼子里了,跑不了。”

    顾南衣也是真饿了,暂时先放过了那只鹅端起来就开吃。

    他今年17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嘴巴咕咚咕咚几下粥就见了底。

    “你这孩子,急什么,粥有的是慢一点喝,别呛着。”顾愁不省心的摇了摇头,又舀了一大碗鱼肉粥给他。

    在顾南衣忙着攻击第二碗粥的时候,他师傅已经出去照顾他那些宝贝的花草了。

    体内的饥饿感被缓缓浇灭后,顾南衣终于有心思静下心来想一想刚刚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大堆文字。

    嗯,感觉就是个简易版的小说。

    顾南衣从后往前理。

    主角大杀四方,逼退一大波妖兽,无聊。

    主角英雄救美,让美女一见倾心,老套。

    主角白月光寒毒爆发离世,好没新意的剧情,嗯?等等!

    【一年后霜降,顾南衣寒毒入髓。萧纵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赤目望向漫天飞雪......】

    这,这主角的白月光怎么和他一个名?

    而且外人或许不清楚,但顾南衣确实从小就身中寒毒,虽然几年前被他师傅暂时的压制下来了,不出意外应该不会轻易的复发。

    是啊?如果出了意外呢?

    顾南衣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脑海深处的记忆中他确实认识一个叫萧纵的。

    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他跟着面色着急的师傅慌忙的出门救了个人回来。

    他那时年龄小,觉得女孩的衣服更好看,天天闹着要穿女孩的裙子,他师傅也不阻止还用留影珠把他小时候穿女装的影象给留下来了。

    那个人一直叫他南衣妹妹,他小时候和个小傻逼一样也一直没说自己不是女的。

    对方天赋异禀,实力强劲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高级的剑招,长得还贼好看,他小时候崇拜的不行。

    看上去非常的有主角的逼格,不过萧纵在他们这里修养了一年以后就离开了。

    很好,身中寒毒的白月光女孩形象和天赋超高的名为萧纵的主角都对上了。

    顾南衣:“……”

    不好,一点都不好!

    那段话里说他三年后要死于寒毒啊!

    他年纪轻轻还那么英俊貌美,他还没自己出去闯荡没把师门发扬光大,还没有扬名立万呢!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顾南衣狠狠的摇摇头,闭上眼开始仔细的研究脑子里出现的那本书。

    也不怪他对自己脑子里出现的东西太草率,实在是这书里的剧情也不怎么全,好多都只说了个大概。

    而且大体内容就和他以前看的话本子也差不多。

    在经过不断的搜寻之下,终于是让他找到了一处描写。

    【萧纵猛然滚向左侧,妖兽的爪子擦着后颈划过,在石壁上犁出三尺深的沟壑。他转身一挥,妖兽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

    他手下轻巧熟练的将妖兽所守护着的天级药草保存起来,俯首看着手中的药草。萧纵想,如果这颗草药出现的再早一点,也许她的寒毒……】

    找到了!

    这个画本子里只有这里提到寒毒,应该是在说他了没错,再看看这一段的时间点是在。

    可恶,这一段的内容写的是主角在垂虚秘境里的遭遇。

    垂虚秘境在三年后才打开,他可是还有一年就要完蛋了。

    这该死的话本子里也没写这药草到底是什么,但天阶的草药一定是极其珍贵的。

    难不成他也要像先辈一样神农尝百草?

    不要啊!他这点修为还扛不住那点草药的半口人就爆体了好吗!

    “嘶!好痛。”

    “知道痛还不敷药,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顾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扬起手一把将草药糊到顾南衣脑袋的大包上。

    抬手间,顾南衣闻到的都是顾愁身上草药香味,但是却很是令人安心。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药香被漏进来的雨气冲得发苦。

    他鼻子一酸,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师傅生活。

    那时候小小的顾南衣天天被寒毒折磨,师傅上山下海的找珍贵的治疗寒毒的草药制成丹药给他吃。

    那些丹药真的很苦,师傅一点一点的哄着他吃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后来寒毒终于被压制。

    现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个话本子却告诉他还有一年他就要寒毒发作。

    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好,顾愁的声音轻了下来“怎么了?”

    顾愁的嗓音像被雨水泡软的宣纸,他抬手探了探少年额头的温度。“头还疼?”

    “师傅,我没事。”

    看着面前的顾愁,顾南衣垂下眼缓缓问道“师傅,我的寒毒真的不可解吗?”

    顾愁愣了一秒,没有正面的回答他,只是安抚的笑了笑“你小子,原来这么半天是在想这个。放心,师傅人在这就不会让你有事。”

    “好了,不要想这些了。为师来是想说你天悬伯伯传信来,垂虚秘境提前了十年开放,让你想去的话就做好准备。”顾愁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

    顾南衣眼角往上一跳,一改刚才的虚弱状态“垂虚秘境!怎么会?”

    “为师也感到不可思议,但垂虚秘境确实是提前开放了,你若是不想去的话…”

    “我要去!”

    什么狗血话本,少年掀开被子跳下床榻,赤足踩得地板咚咚响,“不仅要去,我还要把咱们师门发扬光大!”

    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已经让他提前知道了寒毒的发病时间,垂虚秘境不知为何还提前了十年开放,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顾南衣已经想清楚了,这次的秘境他要紧紧缠着萧纵跟着他找到草药的位置。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萧纵在离开山门前说的是要前往天一宗拜师。

    ——

    晨雾还未散尽,竹叶尖凝着的露珠突然碎成细雾。

    少年足尖点过青石,月白中衣外罩着的鸦青纱衣在风里扬起,像一尾游过碧浪的鱼。

    剑锋劈开乳白色雾气时,他腕间银链叮当轻响,惊醒了竹枝上打盹的鸟雀。

    "铛——"

    剑与竹相撞的颤音在林间层层荡开。

    那些被削成两半的竹叶尚未落地,又被他反手挽出的剑花绞成粉末。

    一个样式小巧的莲花样剑穗随着划出一道弧度。

    竹梢传来人声,萧纵眼神一厉。

    他反手挽出朵剑花,腕间银链在曦光中泛起妖异纹路——这是三日前萧纵从一拍卖会上得来的。

    “老大,是我!”同样身穿天一宗内门弟子服饰的柯顾面色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剑锋骤转,削断的黑色发丝混着竹叶簌簌飘落。

    萧纵微微俯首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包袱,皱了下眉。“里面装的什么?”

    柯顾赶紧把话一连串的吐出来。“苗礼师姐看见我过来,就让我顺路把这个点心盒送来给老大你。”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地上包袱被剑气扫落的竹叶劈成两半,露出样式普通的木盒上并蒂莲的纹路。

    剑鞘横拍在青石上,震得铜锁自行弹开。

    下一秒,数十根样式小巧的银针顺着弥漫的白雾瞬间向周边四散而来。

    萧纵挥剑向前一招将银针打落在地,柯顾及时打开防御法器也幸免于难。

    银针落地瞬间立刻就化作白雾散去。

    他看着盒中晶莹剔透的糕点,每一块都精致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