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聊赠春 > 疗伤
    江昨辰见蛇源源不断涌过来,而这里面还混着密密麻麻的蛊虫,真是让人头痛。

    一条蛇奋然一跃,江昨辰眼疾手快地拉住秦沧人闪身躲避,急道:“还不仔细看点,死了我不会替你收尸的!”

    秦沧人刚才疏忽了,解释道:“我只是在找哪里有雄黄粉。”

    江昨辰忙得不行,江晋吾抱起江好突出重围。江昨辰连忙跟上去,又被重新涌过来的蛇和虫子包围,厉声道:“这些东西哪来的啊?滚开!”

    江好喊道:“哥,你腿上!”

    江昨辰腿上爬满了一些毒虫,一口咬下去,疼痛无比。骨头里面都在痛,由里到外都是难以忍受。

    秦沧人看向不远处的酒店,跑过去抄起一坛雄黄酒就撒了过去。一些蛇纷纷推开,秦沧人这时候看见一个小孩还在那里瑟瑟发抖,拉起小孩就跑。

    “光在这抖来抖去,你也是真就不想活了!”

    小孩神情呆滞,嘴唇泛着白,说话都不利索,“好多……的……蛇……!”

    秦沧人觉得不行,就问:“小屁孩,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雄黄粉?!”

    小孩指向二楼,道:“那里有很多!”

    秦沧人慌不择路地跑上二楼,这些蛇还真是难缠,打飞一个又来一个。

    秦沧人看见清一色的橱柜,道:“在哪?”

    小孩跑去最外面那个橱柜道:“就在这里!”

    秦沧人拿起几包雄黄粉,拉起小孩就朝楼梯走去,一边下楼,一边回头看小孩怎么样。

    “江少爷,接住啊!”秦沧人往江昨辰那个方向喊去,江昨辰回过头来,又用玉笛打飞一条黄蛇,道:“扔过来!”

    江晋吾把江好安顿好,就带着一些人过来了。一群人拿着雄黄粉撒过去,虽然大部分虫子、蛇都四散逃去,可还有一些扔在前进。

    江昨辰看出这些虫子不对劲,不知道如何是好。往两边看去,希望能找到破局之法,后面看到有人裹着块布在头上,打算悄悄离开。

    江昨辰绕开那些蛇群,要么撒上雄黄粉,要么一把拍开。

    “你去哪!”秦沧人喊道,江昨辰没有回答。那个人听见这一声后,走得更加快了,而蛇群也是避而远之。

    江昨辰看那人服饰,虽然认不出,但他心底还是隐隐有了答案。

    周洄逾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江昨辰还想再跑时,周洄逾一整个就撞过来了。江昨辰一滚,还压到一条蛇,赶紧起身拍掉了。

    那些蛇原本是要一骨碌往上爬,倏然间,也纷纷逃避。

    江昨辰心道:果然如此。

    “周洄逾!你会驱蛇?”

    “啊,好痛好痛好痛!”周洄逾捂住脑袋,刚才江昨辰滚的那一下,周洄逾算是结结实实脸朝地摔下去了,“我怎么可能会驱蛇,我下蛊都不会,养蛊怎么养都不知道!”

    那人闻言回头看了眼,惊愕道:“少主!”

    江昨辰疑惑道:“少主?”

    周洄逾骂道:“少什么主啊?你妈,老子快要痛死了!这些什么鬼啊,我操!”

    江昨辰抽出玉笛,横在周洄逾身上,威胁道:“秦沧人,还不过来,没被蛇咬过吗?”

    “来了!这小孩晕了!”秦沧人拉着小孩起身,背起他,“你挟持他干什么?”

    江昨辰道:“快过来,管这些有什么用!”

    秦沧人背着小孩,喊道:“来了!催什么,死不了!”

    那人拉下帽子,向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少主!你怎么会在这?”那人问着。

    周洄逾看清那人服饰后,道:“你也是苗疆的?我去,这还能碰到同乡啊,不过你谁啊?我不认识。”

    “哼!草包。也就空有个少主的名头了。”

    “嘿诶!我还没骂你,你就先骂我了?说什么狗屁少主,你脑子瓦特了,还是被驴踢了,再者是被野猪撞得神志不清,下蛊把自己脑子都给下没了,哟!你还是人吗?别什么蛊吧,哎哟我好怕怕唷!”

    肤似凝雪,眼若梨花,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却干着最毒的事。

    “也对,你这种被放养在外的人,自是只会胡说八道。什么都不会,养蛊下蛊样样不行,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被族主弃养。”

    “我去你丫的傻逼!趁早滚蛋吧你,也不怕那天自噬其身,我祝你早日白头,入土为安!”

    江昨辰本来以为周洄逾还有点用处,说不定可以威胁那个人,这样就可以消退这些恶心人的东西。

    秦沧人可懒得跟人废话,喊道:“江少爷闪开!”

    “哈?”江昨辰看了眼,迅速避开,“嗯!”。

    飞刀脱手飞去,刀影划过,命中那人手臂,血液也跟着渗透出来。

    “听你在这胡咧咧,我可是不高兴的,这些蛊虫不退那就拿你的精血喂养他们好了。”

    关于苗疆蛊术,秦沧人不懂,但略有耳闻。

    果不其然,那些毒虫长蛇都往那人身上爬去。那人摇起了手中铃铛,道:“我的精血?它们还不配!”

    “我呸!傻逼玩意还叫呢,叫不死你!”

    秦沧人将小孩放下,往那人跟前走去,道:“拿来点猛地怎么样?”

    那人不明白秦沧人话里意思,秦沧人抓起一条最小毒蛇,那条毒蛇还有些神志不清,直左右动着脑袋。

    那人好似明白了什么,秦沧人咬破指间滴入一滴血。蛇立马恢复神智,闻到血腥气就想捕获猎物。

    “嘶啦”一声,所有蛊虫和蛇都醒过来,秦沧人朝那人身上快速扔去,一时间哄咏而上。

    那人疯狂逃着,再怎么摇晃铃铛也没用了。

    “自作孽不可活,”秦沧人居高临下俯视在地上挣扎的人,“我想,那些人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究竟是丧心病狂,还是想死?”

    “无冤无仇!——无冤无仇……”目兹欲裂的感受一点都不好,秦沧人看他挣扎,笑道:“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了呢,说说看,为什么做那些。说好听点了,我会救你的。”

    秦沧人蹲下身,右腿屈着,坐在右脚跟上,托着腮。两手随意交叠靠在两腿上,姿态懒散,像是在欣赏什么绝妙美人。

    江昨辰早就放开了周洄逾,背过身去。真的不想看见秦沧人那种表情,讨厌得紧,还挺像桂铭之那种比较神经病。但桂铭之那样,说不定就是这位功劳。

    “呃啊!”那人惨叫着,“他们!……他们……他们杀我亲人,将我母亲沉塘,你说!该不该杀!”

    “你母亲?谁啊?”周洄逾也走过去,“话说苗疆女子不是已经不能和外族结亲了?”

    “我父亲才是苗疆人!”那人虚弱喊着,有气无力,“他们说我母亲卑贱,说我母亲不知廉耻,他们知道我母亲还怀上我后,诟病不停,直到我十岁时候,我的母亲!就被他们沉塘了!”

    秦沧人没有什么触动,道:“所以呢,他们人人都有份?”

    “不是!没有涉及到此事的人,只要不惹怒它们,根本不会受伤!”

    秦沧人眯眼笑了两声,道:“那你还真逗啊,人家不会怕,人家知情吗?”

    “那不关我的事!我只要那群人死!”

    秦沧人浅笑道:“你要他们死,就要无辜的人受牵连,那你说你该不该死?”

    “那又怎么样,怪就怪他们倒霉,运气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执迷不悟。”秦沧人站起身,完全没了兴趣。松开手,零星几片花瓣落在那人身上。发黄出水,秦沧人捡起掉落的刀,道:“小神棍,手伸出来。”

    周洄逾把手藏了起来,道:“你要干嘛?”

    秦沧人一把拽过,道:“你也不愿你的好同胞过的那么惨吧?”

    往那手腕上方割开一道很长的口子,血流下去时,那些东西也开始退散开了。

    “趁你还没做下什么错事前,好好弥补一番。”

    烟雨弥漫的徽州,黄昏的太阳像是红色柿子。一个挂在树上,一个,挂在天上。

    花香四溢,却感觉交织在一起,成了臭味。

    “你!你不杀我!?”

    “怎么?你还想死啊?”

    江昨辰抬手,玉笛也随之落下,发出一声长鸣。散落一地的花瓣也被打的跳起几瓣,不一会就没了声息。那最后一下,好像预示着结局,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可是那只是个人感悟,算不上透彻的结局。只有真正的预感,可你分不清,强烈的不一定是,不强烈的却一定不是。

    秦沧人捏住下颚,随后撬开,把血莞了进去。

    江昨辰想了想,最后觉得还是算了,江晋吾几人也赶了过来。

    江好焦急询问:“哥,你没事吧?”

    江昨辰还是一如既往笑着摇头,江好道:“哥,我想回上海,这里好危险!”

    江昨辰感觉疲惫,眼睛快要睁不开来,最后虚声道:“好……”

    江好看了下江昨辰的后背,不知何时那血已经渗透出来大半。

    江晋吾掀开衣服一看,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蛊虫,应该是毒性强,所以就……

    心情很糟,乱成一团,耳边传来鸟儿的啼叫,那样的穿透力,是隔了很远也要听见的。

    身上凉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江昨辰感觉无论怎么睡都睡不够,无论怎么睡都想睁开眼。可真的很累很累,累得说不出话来。

    清脆的鸟叫声变小,逐渐微弱,像是在恐惧,只敢发出一声两声抗议。乌鸦嘶哑的嗓子仿佛是在那申冤,却像低于的恶鬼来索命。忽地停止,江昨辰也缓缓醒来。

    “我看看。”秦沧人在江昨辰起身时,坐在他背后,江昨辰起先已是模糊不太清醒,可是身体的紧绷动一下都是挤迫。再加上肩膀处的冰凉更是奇怪。

    往下一看,江昨辰道:“我的衣服呢!?”

    随便扯起被子就道:“你做什么?”

    “你被蛊虫咬了,发现的时候都陷进肉里了,你也没发现?”

    江昨辰满脸问号,“蛊虫?”

    “不然呢?我还能骗你啊,你也是够傻。”

    “我傻?”江昨辰道,“你才傻!”

    “好啊,我傻。”秦沧人利落道。

    江昨辰转过头去皱着眉呼出一口粗气,秦沧人手在碰到江昨辰时,江昨辰差点弹跳起身。秦沧人发现他这个意图,整个手掌按住他的肩膀,江昨辰感觉更冷了,像是冰块滚落。

    “别动!”秦沧人重音落下,按的更紧了些。

    江昨辰喘着粗气,重重呼出去。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之前没注意,但你这怎么回事!”

    秦沧人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把绷带一点一点松下来。这绷带还是江晋吾缠的,跟乱缠的一样,都要把人缠成木乃伊了。最后要不是秦沧人阻止,头也被缠上了。

    “天生的!”秦沧人咬开绳子,江昨辰只感觉这温度像是死人的温度一样,这怕是在怀上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吧。

    “那你不觉得冷?”

    “不觉得,反正你挺热的。”

    江昨辰把手伸出去,秦沧人一把擒住,两手交叠在一起。绳子顺着后脖往下落,江昨辰反应过来,立马道:“秦沧人你什么意思?!”

    “哦,不叫少帅啦?小少爷!”秦沧人绑起那两只手,江昨辰不断的扭动着手,怎么也挣不开。反倒是白白增添了红痕,勒的生疼,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

    “别动,动什么?”秦沧人拍了一下背,江昨辰扭着想躲,躲不过。

    “秦沧人你放开我!”江昨辰马上就急了,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若是什么不利的事,那就是不好说了。

    “不放,你老实一点不行吗?受了蛊,我帮你取出来,你还不乐意是不是?”

    江昨辰怎么可能乐意她来呢,别说欠人情了。就是被人扒衣服也是不好的,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下。

    “我不要,换个人来!”江昨辰急切道。

    “换谁?除了我,谁会帮你取?谁愿意摊上呢?”

    “什么意思?”江昨辰道,“难道还有危险?”

    “大概是没有,”秦沧人捆完手,又困住脚,“只是你这人不老实,没几个能治得住你。”

    江昨辰伸展下手指,秦沧人道:“你的手怎么回事?难怪引蛊,我说那些蛊虫都去那个人地方去了,怎么你这就还有一个毒性最烈的,还是那人的本命蛊。”

    江昨辰其实没怎么划伤,就轻轻划了一下,谁知道那死虫子偏偏就喜欢这血呢。

    “我去,我不老实?你放开我也不至于死吧!”

    秦沧人把江昨辰翻了个身,手上拿着一把小刀,看着像是手术刀。江昨辰道:“这……”

    “取蛊用的,疼是肯定的,忍着点啊。”

    说罢,秦沧人按下江昨辰的腰,重压之下,就趴了下来。

    江昨辰扭过头去,冰冷的手触碰到滚烫的肌肤时,江昨辰更是欲哭无泪,冷得不行,根本受不住。

    秦沧人笑了笑,又快速下划,割开一小道口子。拿出镊子,把撑大的伤口固定后,开始取蛊。

    江昨辰因为这彻骨的冷,从而忽视掉那痛来,咬牙坚持着。

    秦沧人把愈结已久的疤撕开,滴在伤口旁,撑开那道口子。这一回,江昨辰算是感受到痛了,皮肉被撕裂开来,像是有人从内部拿着兵器打砸。

    “嗯!……”江昨辰咬着牙,秦沧人道:“痛就说,到时候叫出来也好受些。”

    秦沧人从桌面上拿出两块糖,投喂进江昨辰嘴里,嘴里甜味散开。

    “我轻些。”秦沧人也是难得柔了声,低语着,像是耳鬓厮磨。

    江昨辰也不知不觉陷进去。

    蛊一边爬,一边用镰刀一样的四肢抓住血肉往上爬,江昨辰忍耐住心里的躁动。

    秦沧人更为轻柔了些,蛊虫却突然停下。秦沧人道:“忍着。”

    江昨辰还不知道秦沧人要搞什么名堂,秦沧人拿来镊子引导着蛊,蛊爬的更猛烈了,肉都被刮烂了。

    江昨辰额间冒出细细冷汗,已经皱巴巴的枕头,变得更烂了。

    秦沧人在镊子上沾了点自己的血,不一会蛊就自己慢慢爬出来了。同时还带着碎肉,还在那啃食,吸允鲜血。

    秦沧人皱了皱眉,厌恶的一把甩开,剁了下去,碾成碎泥。

    江昨辰此刻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头脑昏胀,眼前出现不属于这时刻的光影。

    咬着内唇里的肉,铁锈的味道也跟着溢出来,还有甜味交杂在喉咙内侧。火辣辣的,好像呛到辣椒水。

    身体滚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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