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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明粤周日去和翟雨给小小打疫苗,因为怕小小在航空箱里害怕,两人就打车去宠物医院。

    明粤一路上手心握着小鱼干安抚它,翟雨在旁边不语,只是一昧地拍照。

    明粤看到他拍,笑道:“你干嘛总拍我啊?”

    翟雨:“纪念。”

    明粤:“我还活着呢,纪念什么?”

    翟雨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想你的时候可以看。”

    明粤不说话了,一路上安静地抱着航空箱。

    出租车司机纳闷地瞥了眼后视镜,这小情侣咋突然不讲话了,搞得他想说两句还怕打破这个氛围。

    到了地方,医生在办公桌上检查了小小的状态和健康情况,确认没问题,就消毒准备打针。

    小小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它害怕地嚎叫,明粤有些心疼,摸它的头,嘴里哄着“不怕不怕,马上就好了。”

    等打完针,就把小小抱在怀里安抚。

    翟雨在旁边看着,“你在它安分多了。”

    明粤有些惊讶,“是吗?”

    翟雨:“之前带它来,除了叫还会挣扎。”

    他伸出胳膊给明粤看之前被抓的地方,还有一道红痕。

    明粤皱着眉:“很疼吗?”

    翟雨愣了一下,心里感到柔和:“还好。”

    明粤看他一眼,噗嗤笑出来,她眼睛弯弯地:“我是说小小打疫苗会很疼吗。”

    翟雨沉默,“不清楚。”

    两个人又打车回去,明粤想回葛成林那儿,翟雨绞尽脑汁地想留下她。

    翟雨:“小小…应该还没缓过来,你陪它多呆一会儿吧。”

    明粤想了想葛成林嘱咐她早点回来,疫苗也打完了,没什么必要非得和翟雨再呆在一起了。

    但是她看着航空箱里农民揣的小小,感到犹豫。

    怪不得说孩子能拴住母亲的心。

    明粤心想,太可怕了。

    左思右想,她的大脑诞生出一个好主意,“你去我那儿吧,带上小小。”

    翟雨只要能和明粤待在一起就可以,所以答应了。

    她们去了葛成林隔壁的那栋房子,明粤问翟雨:“把小小放出来她会不会因为陌生环境害怕?”

    翟雨诚实地:“不知道,放出来看看。”

    把笼子门打开,小小一开始在箱子里左顾右盼,确认没什么威胁,才走出来,到处嗅闻。

    明粤把这几天到的猫砂盆饮食碗都拿出来。

    翟雨帮忙收拾。

    明粤唤了一声电视:“小艾小艾。”

    电视:“哎,我在。”

    明粤让它播放一个她前两天发现的喜剧电影,还没来得及看,这会儿正好。

    翟雨坐到她旁边,明粤拿出来一对玻璃杯倒上阿姨买的葡萄汁。

    翟雨闻到味道:“你还是喜欢喝葡萄汁。”

    明粤捧着杯子:“对呀,我很长情的。”

    翟雨看着明粤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也转过头,不再看她,但是仍然说出了心里想的话。

    “那我呢?”

    明粤喝饮料的动作一顿,翟雨接着说:“一个多月了,你想好了吗。”

    明粤手指不自觉扣紧了杯子,她脑子里飞快盘旋怎么说,说什么。

    气氛静默了几分钟,直到一道震动声打破了尴尬。

    明粤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直响,她拿起来——是葛成林。

    她瞥了一眼翟雨,接起电话。

    葛成林那边似有些风声:“你在哪儿呢?都快天黑了。”

    明粤支吾着:“马上回去了。”

    葛成林哦了一声,不知道为啥突然说:“你的车这几天开了吗?”

    明粤愣神,什么车?

    等反应过来登时一惊,她上次开完车就停在院子里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那么葛成林现在……

    与此同时,翟雨发现小小不见了,站起来到处转悠都没找到,一回头发现没关紧的大门开了条缝,从窗户看出去,一团黑色的身影在草坪上打滚。

    明粤也看到了,她着急地挥手示意翟雨赶紧去把它抓回来。

    这边葛成林没有多想,只是说:“我在家附近,刚刚路过有个人家里停的车跟你的型号颜色都一样,好巧啊。”

    明粤有些担心他俩应该不会撞上吧,嘴里随便应着:“嗯…啊,这样啊。你没看看车牌吗?”

    葛成林:“想看来着,但是人家停的位置正好把车牌挡住了,”他顿了顿,开玩笑道:“怎么,不会真是你的车吧?”

    明粤:“……不是。”

    葛成林又催了她两句便挂了电话,他想着一会儿明粤回来,她们可以一起看个什么电影呢?

    正放空着,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小别跑了,过来!”

    葛成林莫名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回过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欻一下扑在他怀里。

    葛成林吓了一大跳,他抓着这一坨东西想从身上拽下来,衣服却被勾住了。

    定下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很肥的黑猫,想到刚刚那人叫的名字,觉得有点好笑。

    翟雨几步小跑过来,跟他道歉:“不好意思,猫从家里跑出来了。”

    葛成林噙着笑:“没事——这猫这么胖怎么叫小小啊。”

    翟雨有些无奈:“小时候很小。”

    葛成林哈哈笑了两声,小心地把小小的爪子从衣服里解开,然后抱给翟雨。

    因为传递这么胖的猫得一直托着,导致两人凑的有点近,翟雨接过来的时候,葛成林无意间看到他的手。

    就这一瞬,葛成林愣住了。

    这人的大拇指正下方赫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他抬头看翟雨,黑猫,红痣,似曾听过的声音……

    但是看翟雨这个样子,是没认出他来吗?

    葛成林心里有些说不上的复杂,这就是明粤的前男友。

    翟雨不知道这个男的为什么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看,接过小小以后,就退后两步,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葛成林有种跟上去看看他往哪儿去了的冲动,但到底是忍住了。

    他脚步沉重地往自己家里走,这么一来,那果然是明粤的车吧?她竟然还打太极把他糊弄过去了。今天跟同学去给猫打针说的同学,是前男友啊?

    想着这些,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中最突出的是一股无名火和忮忌。

    等明粤一会儿回来,他要问吗?他该问吗?

    那种和明粤同居前的焦躁又回来了。

    葛成林烦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明粤在自己家里祈祷他俩别碰上,碰上最好也别认出来对方。

    翟雨回来后,就把小小塞进航空箱里。

    明粤跟上去:“要回去了吗?”

    翟雨:“嗯,你那边不是催你了。”

    明粤有些尴尬:“……嗯。我送你吧。”

    翟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天快黑了,把他送回去她还得自己一个人回来,他不放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翟雨就叫车走了。

    明粤步行去葛成林家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忐忑。

    屋子里灯亮着,但是客厅没有人,明粤叫了两声:“葛成林?我回来了。”

    她四下张望,不用一进门就和葛成林面对面,好歹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葛成林的房间门打开,他面色阴沉地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山雨欲来地说:“解释吧。”

    明粤心里咯噔一下。

    她缓慢地挪过去,眨眼频率变快,轻声问:“解释什么?”

    葛成林呵呵:“你不是说不是你的车吗,要不现在拿钥匙去那院子门口按解锁试试?”

    明粤:“不,不用了……是我的。”

    葛成林嘴角向下,冷漠地直视空无一物的前方,任谁看都是气的不行了的样子。

    明粤自觉理亏,难以在气势上压过他,只能默默地坐在离葛成林五米远的位置。

    硕大的房间掉针可闻,明粤也不知道要先说些什么,他不问,就不知道狡辩什么,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她坐在沙发上,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甚至都有点困了,偷瞥一眼葛成林,还在那儿坐着。

    明粤撑不住了,试探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车?”

    葛成林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置气不答,其实余光看到明粤坐在旁边打盹的样子,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我遇见你前任了。”

    明粤心里叹气,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哦,哦……”

    她转念一想,“你还去查他了?怎么认出来的?”

    葛成林嘴快:“真以为我闲的慌吗?我是看……”他噎了一下,在这种氛围下说他是仔细放大看了她朋友圈的照片才知道的这种话,有点太丢面子了。

    明粤:“你是看…?”

    葛成林:“我随便看看就知道了!你管那么多呢,一心虚就开始转移话题是吧。”

    明粤看他态度有所松动,就凑过去挽他的胳膊,“没有没有。”

    葛成林看她一眼,没甩开,只是问:“车呢?不打算开回来了?”

    明粤连忙:“开,明天就开回来。”

    葛成林眯起眼睛:“那房子是他的吗?”

    明粤心思一转,不打算和盘托出,便假意点点头,默念一声对不住了翟雨。

    葛成林打量她:“会有这么巧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住在那儿的?”

    明粤慢声细语地给自己留脑筋急转弯的时间:“也就上次,我们说开了那次之前,你不是问我去找谁了吗,就是他。”

    葛成林的手轻点膝头,全串起来了。

    他想着明粤经常说和朋友出去玩,周末夜不归宿,皱着眉问:“你瞒了我几次?”

    明粤冤枉都要写在脸上了:“只有上次那一次,今天要出去不也说了是和同学吗,真没骗你,其它时候说和朋友就是真的朋友。”

    葛成林对这个女人发的誓已经有疑心病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明粤的话大部分只能信一半。

    虽然不是很相信,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继续耗费时间。

    “今天就算了,你周二答应过中午要回来的,不能再临时反悔了。”

    明粤嗯嗯点头。

    看葛成林这么好说话,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葛成林不是非常斤斤计较那种人。

    她讨厌在一件自己认为无所谓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的人,幸好葛成林很懂得分寸,时间恰好卡在她即将不耐烦的前夕。

    如果葛成林在她放低姿态后仍然不识好歹地冷嘲热讽,她极有可能就直接走人了。

    于是她对葛成林又多了些满意,这是一个很通人性的大抱枕,就是夏天会热,冬天应该正好,天气逐渐转凉,用上他的时候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