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请师赐教 > 你的志向
    日子一过就是三日,时间正在濯长鸣和宁碎的针锋相对中进行

    倒不是别的,只是宁碎很不服濯长鸣,濯长鸣教给他的东西,他几乎是一学就会,简单明了,他甚至觉得这些东西用不着他现在十九岁学,他十岁就能会

    “濯长鸣,你真的没有私藏什么能教给我这个年纪的功夫吗?你教的这些东西,为何我一学就会?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你玩什么老叟戏孩童?”

    手上的佩剑悄然跌落,濯长鸣在先捡佩剑还是先安抚宁碎中选择了前者

    宁碎不给他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把地上的剑捡走了,抱着还不撒手,大有一种有本事你就抢,抢不到我就不还你

    濯长鸣摇摇头,心情倒也没有烦躁,只是淡然道

    “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就知道一些小孩家的伎俩?你先把倚歌还给我”

    听到这话,宁碎原本想和他斗劲的心又随之消失,这人居然没和他较真?他觉得自己绝对被当成小孩耍了,于是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这个一哥你就别想拿回去了!”

    濯长鸣哭笑不得

    “一哥?什么一哥,它叫倚歌,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的倚歌,没听过这些也不怪你,你的事,我自会与你解释,倚歌我还挺喜欢的,这是我师父曾经的剑,他后来看我喜欢就送给我了,所以你先还我好吗?”

    他顿了顿,接着道

    “小碎?”

    这一声小碎可谓是放下了身段,宁碎再生气也不继续和他争了,哼一声,就磨磨唧唧地跑到灶台准备烧火做饭

    看着手中的佩剑,不由得感慨,晋逾真的为他付出了很多心血,几乎是别人有的,他都有,这一下子,他就想念方默山了

    “哦,小碎啊,你今天就别麻烦了,我这几日待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身后的濯长鸣面不改色地望着宁碎突然僵硬的步伐,他看了很久,直到他有点按捺不住,想上前去看看的时候,宁碎转过来倔强地看着他

    那眼神好像濯长鸣是个抛弃妻子的丈夫,被他抛弃的娘子看见他离开,眼泪汪汪地试图挽留,却无济于事的样子,只不过宁碎还挺争气,没哭

    “怎么我一句话,就这个样子了呀?宁碎我带你一起走,我们已结为师徒,断没有师父还没教好徒弟就离开的道理”

    说着就示意宁碎跟上,他先去卧房里收拾一点细微的包袱,至少在赶回去的路上,别饿着他的好徒弟了

    其实宁碎没想哭的,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有因为一个相识几天的人就跟个小姑娘一样落泪的行为?这实在是太有损他一世英名了

    他就强忍着不落下,拼命压制内心的难过和不平衡,告诉自己濯长鸣不过一过路人,虽然嘴上说着是什么师徒,一转身就能赖掉的事情,他见多了

    可濯长鸣留下来了

    算了,挺好的,至少他大概是真的能去方默山跟着濯长鸣学真东西了

    “宁碎,这样确实有点唐突,我想了一下,不若我们明日再启程,我也给你讲讲方默山的规矩,以免过去惹了笑话”

    这是要给他上上课,带过去就不丢脸了,宁碎这样想着,心里又觉得他虚伪,心里鄙夷了一下,仍然过去听教了

    “什么!!为什么哪里连拜师的年纪都要规定啊?我才十九岁,就只有一年时间准备拜师选拔了?濯长鸣,你们那是生怕招来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吗?”

    宁碎先前听着濯长鸣说的一些什么晚上不准出门,平时不准抵抗任何师父,不允许危害同门的规矩他忍了

    直到那句二十岁修道者,不允参加入山选拔,违者逐出方默山,此生不得再入内的时候他就气得牙痒痒,他冠礼都他妈的没有行过,怎么就不适合方默山了?

    “宁碎,你别急,虽然这是死规矩,我都没办法改,更别提别人了,这是我们宗门的祖训,不过你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我定会对你倾囊相授,让你能和我再次成为师徒”

    宁碎心了疑惑,为什么没拜师还能学东西,那干嘛要搞什么选拔?直接看人乐不乐意教你不得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这……并不是,我们宗门里的师父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下山游历,如若有缘人,便可结师徒之行,但无论如何,徒弟若到二十岁,必须参加文试与武试,这两项的规则是这样,只要有一项能达到探花及以上的成绩,另一项若还能到前十,便可再回方默山学术”

    “如果达不到呢?”

    “逐出师门,不允再入”

    濯长鸣说这话完全是冷冰冰的,平静的陈述一个残忍的事实,他一个修仙的天才,在他人还在忧心选拔名次时,他十五岁就参加内门弟子大选,他师父晋逾四十二岁才是宗门长宗师,,他二十一岁就成师,三年不到,就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成了长宗师

    他除了父母死去,亲人离去,师父早逝,他几乎体会不到失败的滋味,也难免他无法共情别人

    “濯长鸣,你能不能再发个誓?”

    眼前如谪仙般的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示意他继续说

    “让我三年成为你的内门弟子”

    正准备拿水的动作停下,他静静地看着宁碎,看着这样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宁碎

    “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是宁碎,你想要什么,你得自己去争”

    “我当然知道,你等着告诉别人你有个内门徒弟叫宁碎吧!”

    这样自信的人,虽然与他当年志向差的远,却如西边缓缓升起的太阳一般耀眼,他注视着太阳

    “我相信你,你是一诺千金还是分文不值,时间自会替我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