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以范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她端着咖啡走进了高二一班。
金以范:咳咳,安静一下。一年一度地运动会要在下周五举行,班上的体育生必须至少报一个项目,其余的团体项目全班都要参加。另外,运动会过后就要期中了,大家不要太松懈了。期中考过后,要进行一次大规模换座位。
底下是一片叹气声。
许言扭过头,笑嘻嘻地问林柏鹤:
“同桌,你要报啥项目?”
“我有名字。”
“你是我的小弟,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哦。”
“我刚才看了眼项目单,我要报个5*400接力。你呢?”
“不知道。”
许言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跟这种书呆子聊天,还不如去跟条狗对话呢。
早读下课,林柏鹤立马跑去了教师办公室。许言悄悄跟过去,趴在门口偷听。
林柏鹤:老师,期中考过后给我调开吧。我不想跟许言同学坐一起。
金以范:等考完试吧,你为什么不想跟他一起?
林柏鹤:他天天上课跟我讲话,打扰到我学习了。
金以范:行,我考虑一下。
许言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林柏鹤真是又无聊又麻烦,自己都还没提意见,他倒是先提上了。
许言刚来这个班级才两周,他想为这个班争光,最好收获一些小迷妹,能在他打球时给他送水。等他的同桌回到座位上时,许言撅着嘴质问他:
“为什么要换座位?我不好吗?”
“你太烦了。”
“那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和我坐?”
林柏鹤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别过头:
“期中考试考过我,就继续跟你做同桌。”
林柏鹤本以为这个转校生回因为自己的回答而放弃,谁知,许言笑嘻嘻地盯着他:
“成交。”
这个转校生真是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运动会很快就到了,同学们早早就坐在操场上。有的三个人一起斗地主;有的围成一圈玩“狼人杀”游戏;有的趴在垫子上写作业。许言在一旁拉伸着,为自己的5*400接力做准备。
许言:林柏鹤,一会来给我加油。
林柏鹤:不要。
许言:你要是不来,我就揍死你。
林柏鹤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他不想理会许言,他觉得他的同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广播声打破了操场的喧嚣。
“请高二参加5*400米接力赛跑的同学于操场起跑线做好准备。”
许言站在起跑线,双手呈准备的姿态,看样子这个冠军势在必得了。他作为第一棒,虽然没有最后一棒重要,但也是很关键的。
“三,二,一,砰!”发令枪响过后,他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冲出了起跑线。等同学们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后面的人拉开了近50米的距离。底下不时传来几声惊叹,也夹杂着同学的打气声。
“许言加油!”
“许言哥哥好帅!”
“啊啊啊许哥太快了!”
许言嘴角上扬,不是很明显,但这一细节却被站在一旁的林柏鹤捕捉到了。等许言跑完一圈将接力棒交给下一个人时,林柏鹤走上前去,对许言说:
“你笑的样子,真丑。”
“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你很丑。”
“我告诉你林柏鹤,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我早就被我打死了。”
许言猛地灌了口水,喉结滚动,引来旁边小迷妹的一阵惊呼。
接力赛已经跑到最后一棒了,许言休息完,想去凑个热闹。但是眼前这一幕,差点把他吓个半死。
最后一棒竟然是林柏鹤?
林柏鹤在操场上奋力奔跑,原来还因为前一棒落后的高二一班现在居然反超了的高二六班。林柏鹤在最后50米突然加速,直接越过高二八班的路以南,冲向终点线。
裁判的哨声被吹响。
“5*400米接力赛结束,高二一班夺得冠军;其次是高二八班和高二六班并列第二;高二三班拿下第三名。”
高二一班的同学都在为林柏鹤欢呼着,把他围在一个圈里,林柏鹤脸颊微红,还不太适应这种被簇拥的感觉。路以南和六班的朱文钰走过来,把手搭在许言肩上。
路以南:恭喜许哥拿下冠军。
朱文钰:许言,你们班最后一棒那个男的是谁,跑这么快?
许言:首先,冠军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拿的。其次,那个男的就是年级第一,林柏鹤。
路以南和朱文钰哑口无言,被震惊地半天没憋出来一句话。
路以南:年级第一原来体育也这么好?
朱文钰:林柏鹤已经不是人了吧,他是怎么做到学习好体育也好的?
许言:不知道。
路以南:那晚上约吗?
许言:行啊,就去上次那家麻辣烫呗,叫上老宁和穆姐,咱们五个一起。
几人正聊着天,林柏鹤从许言身边走过,他浑身的汗,但却散发出一股铃兰的清香。
路以南:喂,柏鹤,要不要一起?
许言很震惊,路以南什么时候跟林柏鹤这么熟了,自己作为同桌都不敢称呼他为柏鹤,路以南居然直接叫出口了?
林柏鹤:我可以去,但某些人啊跟我打赌,说期中成绩超过我,不好好复习,还出去玩,真是痴人说梦。
许言将手里喝完的矿泉水瓶捏成一团,狠狠砸在林柏鹤头顶,林柏鹤面无表情,歪着头看他。
许言:他妈的,老子还不去了呢,看见你这张脸就晦气,一想到要跟你一起就犯恶心。
许言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操场。路以南满脸疑惑,许言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告而别,还骂林柏鹤呢?林柏鹤对这许言叹了口气,遂即从兜里掏出手机,对这路以南晃了晃:
“一会把地址发给我。”
路以南点了点头,跟剩下的人打了声招呼回自己的班级了。
运动会有两天,今天的项目已经结束了,同学们收拾书包准备离校。路以南、林柏鹤一行人出了校门就直奔麻辣烫店。几人吃得正欢呢,这时,门口进来一个高瘦的身影。路以南定睛一看,居然是许言,但一直冷着脸。
路以南:许哥,你不是说不来吗?
许言: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路以南:就今天下午,你在操场…
许言:闭嘴,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路以南:可是…
许言:你别管。
路以南乖乖闭上了嘴,安静地夹着碗里的火腿肠。
许言就坐着,也不吃东西,眼神却一直往林柏鹤那边瞟。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心,谁知全被林柏鹤尽收眼底。
林柏鹤:眼珠子得癫痫了?
许言:你有病吧,谁看你了?别自作多情。
林柏鹤在心底暗暗骂许言,这人到底要干嘛,嘴上说嫌自己烦,却还是来了。
等他们吃完东西后,准备回家了。林柏鹤刚出店门,就被许言拽走。林柏鹤一把打掉许言的手,瞪着他大声说道:
“你今天发什么疯?”
许言自知理亏,又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手:
“对不起。”
林柏鹤皱起眉头,想骂人的话憋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柏鹤,我错了,我不该在操场上骂你,也不该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看你。”
林柏鹤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许言递过去一根已经拨好糖纸的棒棒糖,空气中弥漫着蓝莓的清香。
“鹤鹤,你别不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