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玛丽伦敦探险记 > 第 27 章
    威廉开口说道:“乔治失踪前三天,当时厂里因为好多人得了肺病,有的咳血,有的直接在厂里吐着血就窒息死了,为了这事大家组织起来闹罢工,闹了快一个星期吧,厂里忽然找了几个工头,让工头组织大家回来做检查。”

    那个声音嘶哑的男人:“没错,当时来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毕竟免费的检查,不做白不做么,除了一些出去零散找活干的,基本都去了。”

    玛丽:“那位乔治·德维克先生也去了么?”

    威廉:“去了,那几天凯瑟琳生病了,乔治在家照顾她就没出去找活,听说要检查之后凯瑟琳劝乔治去的。”

    夏洛克:“是检查的哪里?是只检查了胸口么?检查过程中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威廉点点头:“大约是吧,在我们检查的时候拿了个什么东西,在我们胸口比划来比划去的。说道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说是检查,但是什么结果也没和我们说,可我看到他们做了什么登记。”

    玛丽:“登记?什么登记?”

    威廉:“我正好在乔治后面检查的,我检查完发现他们在纸上登记了乔治的名字年纪还有地址,我以为是所有人都登记,可是他们没给我登记,只登记了乔治,我当时还以为是不是乔治得病了,可是乔治身体很健康,并看不出什么生病的样子。”

    夏洛克:“三天之后德维克先生就失踪了是么?”

    威廉:“是的,那天和往常一样,我们七点下工,我打算来老酒馆找卡特喝两杯,在路口分开之后我往酒馆这边走,他往回家路上走,那天我和卡特没怎么喝,晚上十一点多,卡特和我一起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凯瑟琳,这才知道乔治没回家,和我分开之后他就失踪了,

    我们帮着找了好久,第二天也没找到,卡特和凯瑟琳第二天也找了很久,甚至去泰晤士河下游问了,找了两天没找到,卡特就和凯瑟琳去白教堂区的警局报警了。”

    夏洛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可以给我们带带路么?”

    威廉点头:“当然可以,其实这段路不长,所以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带着玛丽和夏洛克往外走,走了五分钟到了一个路口威廉解释到:“我们就是在这里分开的,往那边走不到二十分钟就是制碱厂”

    这是一个Y字路口的小路,往北面是工厂,岔路分为左右两条巷子,右边的小路略宽,是他们从酒馆过来的位置。

    威廉带着他们往左边路口走:“从这里算是回去的近路,之前我们基本都是在这个路口分开,乔治回家,我去酒馆坐坐。”

    说是近路,但是巷道复杂,偶尔还有横插过去的小路,但是玛丽仔细观察后发现,两边的墙体没什么窗户,都是石墙,整个巷子并不宽,最多只能容许两个成年男性并肩走。

    威廉举着灯走在前面,经过又一个横插穿过小路的路口时玛丽忽然停下脚步:“等一下!”

    夏洛克也看到了,拉着威廉的灯照进那条横插过来的小路,拐角的位置地上满是泥泞,墙角处的青苔被什么东西摩擦过,露出墙体。大约夏洛克肩膀的位置还有一条红色痕迹。

    玛丽凑着夏洛克的灯看过去,那个暗红到已经发黑的颜色看上去很像是血液。

    灯光照射下的泥泞处有几个鞋印。

    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多亏了这两周难得的好天气,竟然把这些脚印保留了下来!

    夏洛克都不得不感慨,伦敦这样一个天气阴晴不定的城市,两周都没下雨真可谓是上帝保佑的奇迹了。

    煤油灯照在地上,看得出应该是一双方头鞋,右脚的脚印比左脚重一些,两个脚印踩在这一片,看得出来这人在这里呆了一会,所以难免双腿会挪动挪动,脚印长度大约10英寸(26厘米左右)。

    玛丽拽着夏洛克的衣服:“另一边也看看。”

    果不其然,另一边也有鞋印,而且根据鞋底花纹不同,看得出是两个人的。

    夏洛克和玛丽左右对比了一下,青苔的擦痕看上去像是肩膀的高度擦上的,左右两边都有,应该是三个人,大约都是5英尺10英寸(约178)左右的身高。

    指着左边的位置夏洛克问道:“从这里出去是哪里?”

    威廉一想到就是在这里乔治被人绑架走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这里出去……应该是泰晤士河沿岸的一段,这边的屋子都太破了,没什么人住,不过时不时会有一群流浪儿住在那边的废屋。”

    这就难怪了为什么没人听到动静了,恐怕这群绑架的人也是考虑在这里动手没什么人会发现。

    玛丽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是从这里出去的?而不是另一条路?”

    夏洛克抬起灯,灯光照射到小路上:“那边的脚印,看到了么,靠近路口的是一个人,但是更远一点的脚印是三个人的,而且他们的脚印更深了,想必是抬着德维克导致他们的变重了,脚印才会压的更深。”

    玛丽点点头,受教了,但是瞪大眼睛仔细看,还是没看清脚印,她的视力没那么清晰。

    夏洛克似乎发现了这点:“看不清么?”

    玛丽点点头:“看来下次我得带着眼镜出门了。”

    威廉在前面带路,三人从那条路走了出来,沿路走了三分多钟都没碰到人,看出来这一片确实人比较少。

    路口的尽头是一条不宽不窄的石板路,路面另一边就是泰晤士河的河堤。

    夏洛克左看右看,在其中一段泥泞处发现了一小段车辙痕迹:“应该是一辆四轮马车。”

    玛丽盯着这一小段车辙印:“这不是普通的马车,应当是贵族马车。”

    夏洛克也看出来了,但是他愿意听一听玛丽的说法。

    玛丽:“我观察过,贵族马车要比一般的马车更重,因为他们使用的材料更为厚重,车架是更为优质的木材,加上内部外部的金属装饰这会导致他们的车辙更深。”

    夏洛克故意反驳道:“可是考虑到加上德维克先生,他们一辆马车上可是有四个男人,这也会影响车子的重量。”

    玛丽摇摇头:“不止,除了重量,贵族马车为了考虑舒适性会使用更宽的车轮和车距,你看这个车轮的宽度,绝不是普通马车会拥有的,哪怕是一般的私人马车,也不会用这么宽的车轮,更别说车距了,你看,这个车距……”

    指着两个车辙印中间的距离玛丽说到。

    这就很奇怪了,一个贵族的车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很明显,那三个人的脚印消失了,恐怕他们就是乘坐这架马车带着德维克离开的。

    威廉脸色很是难看:“是那些资本家么?那些混蛋!他们对乔治做了什么!”

    玛丽总觉得现在的线索过于繁杂而且没有逻辑。

    乔治德维克是从什么地方和贵族扯上关系的?他只是一个爱尔兰的平民,来伦敦打拼生活罢了。

    夏洛克在一边安抚威廉。

    等到威廉情绪平复之后夏洛克和玛丽将他送回了老威廉酒馆,卡特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夏洛克掏出怀表查看,已经是晚上临近九点,对贫民窟而言这么晚可就有些危险了。

    带着玛丽从另一边离开贫民窟的范围,夏洛克想要招呼马车,结果还没抬手就看到马车自己溜溜达达的跑了过来。

    车夫拿起帽子露出了熟悉的脸。

    夏洛克:“托马斯,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出来……哦,又是麦考夫告诉你的。”

    托马斯一言不发,只是下来打开了车门。

    夏洛克扶着玛丽上了车,两人跑了一天也是有些累了。

    在说完目的地之后托马斯驾驶着马车一路平稳的往贝克街驶去,玛丽在车内思索着,一下又一下,食指敲击在膝盖上。

    这位乔治德维克先生是惹了什么麻烦?和之前那位艾德莱恩先生一样,因缘际会之下和什么贵族牵扯上了关系?

    可是说句实在难听的话,这些贵族想要找人麻烦,可不需要下这样的手笔。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德维克活不下去,为什么要绑架他,而且德维克被绑架后一直在被抽血,这也太奇怪也太诡异了。

    总不能真的是吸血鬼吧。

    再说回头,哪怕真的是吸血鬼,一个贵族吸血鬼,恐怕并不缺少供血者,为什么一定要是德维克?

    对,玛丽坚信这个贵族恐怕是一定要德维克的,用三个人绑架他,而且还用贵族马车运送他。

    恐怕不是一般的绑架和供血者。

    德维克一定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一直到马车停下玛丽也没想明白。

    夏洛克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玛丽扶着夏洛克的胳膊下了车,作为麦考福特的私人马车来说,车子的踏板也太高了一些,玛丽下车的时候确实需要一些帮助。

    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郝德森太太就开了门:“我的天哪,你总算回来了。”

    虽然今天收到了便条,说可能迟一些回来,但是郝德森太太还是很担心。

    玛丽闻言愣了一下,她完全忘了通知郝德森太太,看向夏洛克,夏洛克也没有传便条。

    忽然夏洛克反应过来:“应该是麦考夫送来的,他总是喜欢把事情做到万全。”

    不论如何玛丽还是很感谢今晚麦考福特的维护以及给郝德森太太送便条的这一行为的。

    想到这里,玛丽请门口的托马斯先生等一等,转身进了门写了一封简单的感谢信。

    一路小跑出来,玛丽将手里的感谢信递给托马斯:“还请转交给福尔摩斯先生,并转达我的感谢,今晚谢谢他的维护。”

    托马斯接过信件点点头,却依然没开口。

    玛丽并未多问,只是回身上楼,夏洛克则是在三言两语间和郝德森太太约定了,明早抽空来看看二层的房间。

    看到玛丽上楼后夏洛克也和郝德森太太告别了。

    托马斯将夏洛克送回蒙塔古街之后再次回到了蓓尔美尔街,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将手里的信件递过去之后托马斯就离开了。

    管家将信件送去休息室。

    休息室内麦考福特已经脱下了马甲,正在一边喝茶一边查看几封信件。

    管家将信放在麦考福特右手边:“托马斯送来的。”

    麦考福特将视线移到桌边,看到了上面的玛丽·班纳特。

    将手里的信件看完,分别回复之后将几封信都递给了管家:“明天寄出去。”

    管家接过信件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时候只看到麦考福特打开那封玛丽·班纳特小姐信件时嘴角挂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