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锈单独加了好友,想要私发拒绝,没想到简絮突然发消息说:“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她能化腿。”
宋锈打算赌一把,她跟所长报备后带着化了腿的水濏跟简絮搭一班飞机去了市内的咖啡厅。
宋锈给水濏点了很多蛋糕和饮品,这种宠溺让简絮浑身不适,头皮发麻。
趁着水濏又去挑蛋糕,宋锈开门见山的问小痕在哪里。
简絮表示就在研究所,现在是小痕自己不想出来,她比谁都想摆脱她。
宋锈还是不明所以:“放回来我帮忙照顾不就可以了吗?”
“小痕现在每个月都要假性产卵。”简絮压低声音,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用力到指节泛白。
宋锈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她看向不远处的水濏,幸好没察觉到这边的谈话。
“什么意思简絮?你对她做了什么?”
简絮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是她对我做了什么。她强行打开了那片鳞,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每一天都把我当做伴侣,我真的要绝望死了。”
水濏端着满满一托盘甜点回来,开心地坐到宋锈身边:她挖了一勺递到宋锈嘴边,“尝尝?”
“谢谢。”
这样的话,宋锈就勉强理解了简絮之前的所作所为,但是:“你不该迁怒别人。”
“哦?那你我换换试一试?!”
宋锈不想跟简絮吵架:“我知道你压力大,这件事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会帮忙的。”
听一半的水濏没能理解她们在吵什么,叼着勺子来回看着:“简絮你不要凶我的宋锈。”
简絮差点吐血。
“我不跟你们聊了。”她带着一身气离开了。
“她好奇怪。”水濏歪着头,看着简絮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耳鳍困惑地抖了抖。
“别管她,我们继续约会。想去逛街吗?”
“逛街?”水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市中心的商业街人流如织,水濏紧紧抓着宋锈的手,生怕被人群冲散。她的眼睛不够用似的四处张望,一切都好漂亮好漂亮,比小痕之前跟她说的还要漂亮。
因为水濏太过惹眼,吸引了很多目光,一方面宋锈很骄傲大家都觉得自己女朋友很漂亮,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吃醋。
毕竟自家小鲛人是不懂得那些人内心的想法的。
所以水濏不太懂宋锈干嘛走那么快,她还不习惯用双腿走路,显然有些跟不上。
“慢点嘛宋锈。”
宋锈放缓步调:“水濏。”
“嗯?怎么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真的呀。”
“如果,照顾你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个,她跟你表白,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这个问题对于水濏来说太过复杂:“没有如果,我们就是相遇了,没有别的人的。”
“我们继续走吧。”
“可是我脚好痛。”
宋锈让水濏坐到路边长椅上,她蹲在路边长椅前,小心翼翼地帮水濏脱下那双白色帆布鞋。
“疼吗?”宋锈的指尖轻轻抚过泛红的皮肤。
“嗯,人类的路好硬,比珊瑚礁还硌脚。”
路过的一对情侣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下意识侧身挡住水濏,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宋锈从口袋里掏出方巾,隔着布料她的拇指按上水濏的足弓,“是我考虑不周了,忘了你走久了就会痛。”
水濏舒服地眯起眼睛,脚趾不自觉地蜷起又舒展,宋锈的手法生疏却很舒服,从脚踝到小腿,每一处酸痛的肌肉都被照顾到。
水濏突然俯身,粉色长发垂落在宋锈肩头,在宋锈的额头吻了一下。
宋锈的耳尖瞬间红了,她低头继续按摩的动作,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脚还疼吗?”
“不疼了。”
“要我背你吗?”
“你会累的。不行的。”
“这么心疼我呀?”
“因为是互相的,我当然要心疼你。”
“好乖。”
她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宋锈端着洗好的水蜜桃从厨房出来时,水濏已然累到瘫软在了床上,粉色长发散乱地铺满整张床,连耳鳍都软趴趴地贴着头发。
“起来吃点东西。”宋锈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
水濏发出含糊的咕哝声,勉强支起上半身,就着宋锈的手咬了一口桃子,甜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迸发:“怎么人类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
“慢点吃。”宋锈笑着看她狼吞虎咽。
水濏三两口就把桃子啃得只剩果核,意犹未尽地舔着指尖的汁水,宋锈拿起果核,用纸巾擦干净:“知道吗?这个可以做成手链。”
“诶?”水濏的耳鳍立刻竖起来,“硬硬的核也能做首饰?”
宋锈把桃核刷洗干净,微波炉烘干后,从抽屉里找出工具盒,拿出细钻开始在桃核上钻孔,水濏趴在她肩头,呼吸带着桃子的甜香,好奇地看着她动作。
“在人类的文化里,桃木可以驱邪。用桃核做的手链,代表着想要保护重要的人。”
钻头突然打滑,宋锈的食指被划出一道小口子。水濏立刻抓过她的手,舌尖轻轻舔过伤口。鲛人的唾液有轻微的止血作用,但更多的是让宋锈心跳加速的温热触感。
“好了。”宋锈红着脸抽回手,继续钻孔。水濏却突然凑近,在她受伤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水濏?”
鲛人得意地晃着脑袋。
宋锈哭笑不得,把穿好红绳的桃核手链用透明指甲油封层后系在了水濏腕上,她的手腕很细,很白,很搭。
水濏举起手腕对着灯光转动,突然说:“我也想给你礼物。”
“不需要的,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去海底捡,沉船里有很多宝贝。”
“要是被划伤怎么办?那些沉船都生锈了,会破伤风的。”
“破伤风?怪不得。之前就有小鲛人去沉船玩,结果划伤一直不好,原来是因为破伤风。”
“这个有办法解决的,以后有小鲛人小人鱼划伤了,及时带她们来找人类打疫苗就可以了。”
水濏连连点头,突然猛地抱住宋锈:“宋锈你真好。不想离开你。”
“我不好。”
“为什么不好?你很好呀。”
“我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我想给你很多,可是我暂时做不到。”
“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给我的已经要满的溢出来了,无论是我还是小椰果都很感激你的。”
水濏把头枕在宋锈的膝盖上,变回鱼尾,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的晃动着尾巴。
“宋锈,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
“我不怕假性产卵了,我可以为了你忍受这个的。”
“宋锈还是摇头,她觉得还不到时候。
水濏遗憾的叹息,抱着她的手蹭着脸颊。
宋锈一把将人捞到腿上,面对面的抱着。这样抱着很爽,仿佛整个人都属于她。
她甚至恶意的颠了颠,吓得水濏不得不离她更近,抱她更紧。
“你故意的!”水濏蹭着头的鼻尖。
“故意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会凶你的。”
“我老婆好可爱。”
“老婆?”
“对,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可是……我们没有婚礼。”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相信我。”
晚上,趁着水濏熟睡,宋锈到看台放风,没想到看台直通海面的绳索摇摇晃晃,仿佛有什么东西再往上爬。
她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蹲在悬崖边照下去后,这才发现好像是一条黑尾巴黑头发的鲛人,或者说人鱼在往上爬。
宋锈连忙帮忙把绳索拽上来,果然,是一只跟水濏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她很虚弱的喘着粗气,皮肤苍白到吓人的程度。
“请问是鲛人还是人鱼?”
“鲛……人。”
“那你认识水濏吗?”
“水濏?”
宋锈还想追问,鲛人却因为体力不支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躺在水濏的浴缸里。
“我不要我的浴缸给她躺。”水濏有种领地被占的感觉,关键占她领地的还是她从前最讨厌的那个人。
最最最令人不爽的是,她竟然是宋锈从医务室抱回来的。
讨厌死了。
“筝筝你醒啦?那你可以去水池了吧?这是我的,我的,我的!!”
水濏不爽的抱住宋锈,捶着她的胸口:“都说了我不喜欢她,你怎么能捡她回来呢?呜呜呜……”
筝筝心虚的随手抓了浴巾化腿跑了。
“那浴巾也是我哒!筝筝你个小偷!”
宋锈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水濏突然情绪这么激动,耐心的摸着她的头发问:“她以前究竟怎么你了?”
“我和小痕一直带她玩,因为她没有朋友嘛,结果她跟欺负她的人说我的坏话,被我发现后我还原谅了她好几次,结果她死不悔改,想方设法的让别人排挤我和小痕。”
“那我确实做错了,对不起水濏。”
“还有,我给你讲,她的头发和鱼尾以前都是杂色的。”
“小椰果那种吗?”
“才不是,小椰果的是很漂亮的彩色,筝筝的那个灰不拉几的,头发也是,她为了变好看,天天用墨鱼汁染,现在没有墨鱼汁,过不了多久就要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