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锈本以为自己和水濏的日子就能这么稳定下来,毕竟小痕没有离开的意思,水濏绝不可能抛下同伴回归族群。
只是,研究所周边奇怪的事开始多了起来。先是研究所向来准时的捕鱼船数次偏离航线,好几次都是快下午了才回来,期间卫星电话联系不上,甚至船上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雾气中迷失了多久。
后是大量海鸟无故袭击出入研究所的研究员。做饭修船的叔叔阿姨无所谓,越是穿白大褂越是被攻击的厉害。
所长得知后立即在群里召开了紧急会议,提醒全体人员,这些事情大概率是海底某些生物的手笔,暂时停止一切出海行为,不管是观测水面还是捕鱼潜水。反正冷库里还有几千斤的冻鱼储备,足够鲛人馆用上好一阵子了。
吃不了活鱼这事对水濏筝筝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她们两个相对特立独行。对于小痕和人鱼们可真是要了命了,让她们吃不新鲜的冻鱼不亚于让人类吃冻了几个月的米饭。
小痕身体本就不好,连着吃了几天后明显又生了病。她又不习惯吃人类的饭,现在瘦到肋骨都看得一清二楚。
水濏得知后比简絮还要着急的要下海捕鱼,反正搞事的要么是人鱼要么就是鲛人,她不怕的。
宋锈不可能让,万一真的是水濏的族人,她一下水就把她带走了怎么办?她只好跟所长申请,让自己在附近海域捉一些鱼上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连游泳都不太会吧?”办公室里,所长一脸无语的皱眉看着眼前的饲养员。
宋锈她一个内陆长大的孩子当然不怎么会了,鲛人馆水池深度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为了能让所长同意,她也只能最大程度的威胁了:“所长,研究所的每一个鲛人都是记录在册的,其中小痕是重点关注对象,她要是死在您手上,您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住?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要是降级了,退休金都得少好几千。”
“斯……你这孩子,还真是难搞。下海可以,只不过是你自己擅离职守,不顾阻拦,偷偷下海,与我无关哦。”
“我明白。”
“行,去吧,还是要注意安全。现在光是海浪本身可能可能比从前遇到鲨鱼还要危险。”
宋锈连连点头,去仓库拿通讯设备的时候尘梦薇竟然就门口等她。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下海,我跟你一起去,我几岁就跟着家里人下海捞海胆海参了,不带我一个也太可惜了。”
“哈哈,其实是你着急小痕吧?”
“嗯,简絮根本就照顾不好她,这种时候甚至都没打算下海,真不知道小痕看上她什么了。”
两人换好潜水服,带上通讯和捕鱼要用的东西后就一齐下岛,在港口那里上了快艇。
因为风浪太大,大部分时间都是水性更好的尘梦薇下潜,宋锈在快艇上接应,每隔几十分钟,尘梦薇都会带上来一网兜的海胆和杂鱼。
“可以了梦薇,秋天的海水太凉,泡时间长了对你身体不好。”
“行,这就回去吧。我也没力气了。”
回去的路上是宋锈开的快艇,尘梦薇累的不行在后排歇息,直到她回头的瞬间看到了身后突如其来的大雾。
“宋锈!起雾了!”
“通常情况下海面上也这么容易起雾吗?”宋锈回头看了一眼后加快油门。
“太阳快下山这个时间一般不会,就是这雾实在是诡异,好像追着我们来的一样。”
好在她们并没有开远,那雾没有追上,不一会就平安开回了研究所。
宋锈把其中一网兜送到简絮宿舍的时候,她特地强调了一下是尘梦薇潜下水特地给小痕捞的。
“那你替我谢谢她。”说着简絮就要关门。
宋锈连忙抵住门板:“已经谢过了。吃不完别忘了放实验室养,还有就是我得记录一下小痕今天的状态,不然水濏不放心。”
“我会发视频给你的。”
“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我说了会给你的!”简絮突然提高音量。
被推出来的宋锈一脸无语,不知道简絮搞什么名堂,还是说尘梦薇这个举动直接戳她肺管子上了?这才气急败坏?
她觉得好笑,真是自己治不了的人自有人治。
剩下的海胆和鱼她和尘梦薇一起分给了人鱼们,好几天没见到活的,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奈何这点不够吃,水面全是他们弄出的浪花和尖锐刺耳的叫声。
蹲在池子边的宋锈更愁了,还是得把那个雾的具体来源搞清楚解决才行,不然再这么下去她从前的付出就功亏一篑了,一切就又回到她刚来的那段时间的状态。
暴躁的人鱼,令人担心的小痕,忧心忡忡的水濏。
小椰果有些难过的靠近宋锈:“宋锈姐姐,以后都吃不到新鲜的鱼了吗?”
宋锈摸了摸她的头顶:“主要是迷雾的事情比较棘手,这会是人鱼干的吗?”
“不好说,主要我没有亲眼看到。不如你们下次带我一起去吧,反正我两个族群都能沟通。而且我也好久没下海了,想吃个痛快。”
回宿舍后宋锈边换衣服边把小椰果的想法告诉了水濏。
“那我也要一起去。”水濏跪坐在床上对着换睡衣的宋锈请求。
“可我担心你会被抢走。”
“你觉得这些事是我的族人做的?”
宋锈一时语塞,她缓步靠到床边,掌心在水濏脸颊擦过:“只怕万一。”
“就算族长姐姐想到我走,我也不会离开的。如果宋锈你不信任我,就拔掉我的鳞片吧,这样我就彻底离不开了。”
“水濏……让你不舒服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不信任也会不舒服。”
“老婆,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的能力不够,所以,只能尽可能的保全你。避免一切会让我们分开的可能。”
宋锈俯身要亲,还气着的水濏竟然别过头躲开了。这就让她很不爽了,强行掰过脸吻的异常用力。
“不开心了?”宋锈贴着水濏的耳鳍问“说吧,想我怎么哄?”
水濏咬着唇,拉过宋锈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你不是说没有体验过化腿后吗。”
宋锈笑了,额头抵住老婆的额头:“原来是你哄我呀,老婆真乖。”
只要老婆愿意,宋锈从来都不是客气的人,二话不说就单膝跪床,顺势摸了上去。脸更是埋进了老婆锁骨再往下的位置。
“好香~”
水濏微凉的手抓紧宋锈的腰侧:“轻一点。”
“放心,指甲一直有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