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慕很早被母亲的电话吵醒,无意间按到接听。随着手机铃声停止传来的是母亲的怒吼。“起床!快去学校!”
“哔——”一通电话,搞得白木一天的好心情全没了,早饭也没吃,就下了楼,去了学校。
进班,睡眼朦胧的白慕,随便挑了个犄角旮旯的位置坐下,书包一扔,趴在课桌上又睡着了。
“我靠,这谁啊?好拽好帅!”班级的女孩子悄悄惊呼“兄弟,你走错班了吧?”回答他们的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张姐来了,快回去坐好昂”班长火急火燎的冲进了班。
“今天大家背一下第121页的单词啊,好了,开始早自习吧。”张老师清扬的声音响起,侧身问前面的同学,“哎,今天新同学来了没?”
“什么新同学,有个不认识的,坐在最后一排。”同学回答
张老师起身审视了一圈,最终找到了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睡觉的白慕大踏步的走过去,拍拍他的桌子“起来了,起来了!”
迷迷糊糊的白慕直起身子,白皙的牛奶肌被阳光晒成了淡淡的粉色,白慕揉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煽动头发被风吹动引的小姑娘不断的往这边看。
“啊,怎么有人睡觉会这么好看?”
张姐皱了皱眉,“白慕早自习不是用来睡觉的啊,要是困就去洗把脸。”
无奈,白慕起身走出教室,没走几步,迎面撞了人,心里暗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起的又早,还撞了人”
“困包去哪儿啊?”朦胧的思绪彻底清醒,抬眼,“谁是困包!你才是!你怎么在这?”
“上学啊,不然为什么会在这儿?”苏云哲笑着看着他
“让开,我要去洗脸。”白慕绕开苏云哲,直奔洗手间,“靠!他怎么在这个班想死!”清水拂过白慕的脸,一滴水从眼角划过嘴边,白慕轻轻拭去,望着镜子发呆,清凉的风弄得白木有些心动,很舒服。
回到座位,他愣住了,看着旁边这个熟悉的人,白慕几乎要抓狂了,“怎么又是你!”白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早自习不要聊天啊”张老师抬头提醒
白慕“噌”的从椅子上弹射而起,“老师,我申请换座位!”
“申请什么?申请无效做下去吧你!”张老师,无情的回答给白慕浇了盆凉水,白慕吐了口气,硬生生的又坐下了,弄得周围的同学发笑。
“就这么讨厌我,想把我换掉吗?”苏云哲有些委屈的问
“嗯。”白慕懒得理他
早自习结束后,苏云哲出去了,白慕有些头晕,大概是早上没有吃早饭,低血糖又犯了,他打开书包准备找糖,往里一翻“?餐盒?我没带餐盒啊!”随即,一张纸片掉了出来,
[早上没吃早饭吧,吃点吧,小心低血糖哦!(爱心)同桌]
少年的脸又红了,“靠,那家伙给的……”白慕往四周看看,发现没人看,他才舒了口气,“这家伙送早饭就送早饭,画什么爱心嘛!往我书包里塞,奇才!”白慕没找到糖,无奈只好对着餐盒发呆。
“算了,他自己给我的,不吃白不吃”打开餐盒,拿起包子开始啃被路过的女生,发现直呼可爱。
“话说吃了你的东西好像不太礼貌。”翻自己的口袋,居然还有一个棒棒糖,算了,给他吧。就当是谢礼了。苏云哲站在窗口,看到了正在吃包子的白慕,又退了回去,随便找了个人聊天。
白慕将吃完的餐盒放回了苏云哲的桌柜里,在草稿上撕下个纸片,大笔一挥,写上“谢了”两个字,放在餐盒上,顺势把棒棒糖一起放了进去,擦了擦嘴,应和着暖阳,又小酌起来。
[第一节上课铃打响了]
“秃子来了,秃子来了。”有同学小声说,秃子是同学们私底下给数学老师起的外号。
“看看你们昨天晚上写的作业都是什么东西啊啊?大题不会写的,就不要瞎邹好不好啊?”还有,苏云哲,你为什么又交白卷?”
“因为不会啊,我也没瞎诌。”
“你你你……你给我到后面站着去”秃子挠着自己光的发亮的后脑勺,生气的指着苏云哲说。
苏云哲起身,倚在后面的柜子上
秃子开始上课,“同学们,我们把书翻到76面来回顾一下,上节课学的三角函数……”秃子的话,一个个字符打在白慕的脑袋上,粘住了白慕的眼睛,困意的风席卷了白慕的大脑,一个接着一个的哈欠打的白慕,有些累了,干脆将头埋进双臂里,蹭了蹭,便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正值九月,阳光依然热烈,拥抱树梢,叶子随意的飘,时而点缀着几声燕子的鸣。趁着阳光,白慕悄悄地睡着了。
“铃~”清脆的铃声将熟睡中的白慕轻轻唤醒,抬起头望向时钟,“九点了”
“哎,哥们,你叫啥名啊?认识一下。”前桌的同学回头道
“白慕。”白慕漫不经心地挑着笔,目光瞟了眼前桌
“白慕,好听,白水鉴心,不慕名利……”苏云哲心里嘀咕
“苏大,张姐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嗯。”
看苏云哲走后,前桌才开始说:“我靠!兄弟,你敢坐这?”前桌惊讶的看着他。
“有什么不敢的?”
“哥们,你知道你同桌什么来头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
“他,他可是校园一霸呀!打架啥的都被处分了!”
“哦。”白慕轻描淡写的一个哦字,让这位同学有些震撼。
“哥们,你真行,我叫王耐冕,以后都是哥们,你还挺独特的。有事我罩着你。” “哦。”
一会后,苏云哲回来了。
“啊,又被张姐骂了?”王耐冕调侃苏云哲。
“嗯,又说我不务正业了”苏云哲将长腿折叠,附在椅子上,双目下搭,目光随性的飘到了白慕的脸上,看着白慕望向窗外发呆,一小撮呆毛在他头上跳动,让苏云哲又动心了。“好可爱”
“张姐是不是就盯上你了?可你这几天动作也不大呀!”王耐冕不解
“他说快月考了,让我别跑了,好好去复习,别又拖我们班后腿。”
“月考……刚刚转来就月考了……”白慕的情绪有点崩,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玻璃发呆,盯着自己,他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去那看看吧……”
晚上白慕来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房前,铁锈腐蚀着栏杆,陈旧的阶梯发出不争气的吱呀声,月亮被云雾簇拥,露出淡淡月光,而月亮泛滥着那份高度的心切,静静俯瞰着少年的故事,白慕将手轻轻搭在那年久失修的门板上敲了敲,回答的只是风声。
不甘心的,白慕又敲了一遍
冰凉的风侵拂了白慕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敲,白慕的眼眶,有些泛红了,好像门的背后有着无数数不尽的秘密,窥探着,却永远看不清了。
“骗子……说好等我的……不还是不在了!”白慕的情绪崩溃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出来好多了。
散步的奶奶不知何时走到了这边,望着白慕问道:“小伙子,你咋啦?不开心啊?”
“奶奶,这家主人还在吗?”白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奶奶
“这家好几年前就搬走了,这房子都锈成这样了”
白慕的心终于被压了下去,“谢谢奶奶,奶奶再见”白慕告别了,逃走了
白慕一路奔被被拥抱在风中,午夜聆听他的哭泣,月光早已吞并了繁星的残骸,河倾月落,被风踩过的迹象留下了是水,是泪。
白慕哭了
他一路奔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蒙在被子里,悄悄的小声抽泣。“都是骗子,都是假的,都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
过了一会,白慕抹干净了脸上的泪。“唉,我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怎么可能会有人等我这么久?我只是虚度一场罢了。”白慕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没过多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