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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房间内一片寂静,房间里很昏暗,窗外的光透过玻璃和窗帘,只有床头的闹钟显示时间。

    突然,床头的闹钟发出声响:嘀——2011年8月15日,星……

    声音戛然而止,越严封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一看时间7点,便立马收拾好一切,走出房间。

    一出门便看见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扎着丸子头,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对着电视傻笑的越寒芸。

    越严封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说:“芸芸,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说着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

    越寒芸对着越严封笑了一下,说:“我想着早点起来把之前设计的那件礼服完成。”

    越严封挑了挑眉,毫不吝啬的夸奖:“呦,这么厉害,来,推出来给哥看看。”

    越寒芸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一个房间,将那件礼服推了出来,展现在越严封面前。

    越严封愣住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芸,芸芸。这件礼服……”

    越寒芸笑了笑:“它是我按照你们一年前的张雪案设计的。”

    越严封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哥,你看这件礼服的内衬,我用的是与血的颜色极为相近的红色布料,而外面用到的沙,环环绕绕捆绑着整件礼服,上面还透露着丝丝红色,配饰是用玫瑰和十字架构成的,就像凶手怎么都掩盖不住的罪恶,和他身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谁对谁错,谁善谁恶,没有人知道。”

    “这……”越严封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越严封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仔细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还没挂断电话就拿着车钥匙匆匆向外跑。

    越寒芸站在原地,呆呆地望向越严封离开的方向。

    (2)

    一路高速行驶,越严封在一家商场前停下,走下车,傅楠迎面走过来,说:“越队,你来了,我真是无语了,张雪的案子还没结,这又来一个。”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站在的黄线外。

    越严封叉着腰,向案发现场瞟了一眼,说:“里面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之前,一个环卫工人在附近收捡垃圾,看到长椅上躺了个人,就想把他叫醒,谁知道这是具尸体,吓得他赶紧报了警,赵逸在里面。”

    越严封点点头,戴上口罩,进入案发现场。

    小心地走到赵逸旁边,说:“怎么样,赵逸。”

    赵逸将工具放在一边,站起身,叹了口气,看着尸体说:“死者的四肢应该是被砍断的,切口很平整,且目前看来死因就是这个,不过还是要做进一步检查。”

    “那怎么办?”

    “先把尸体带回去吧。”

    回到队里,所有人都开始了紧张的调查,越严封和傅楠忙着调查死者的身份,而赵逸则对尸体展开研究。

    在查清死者的身份后,傅楠皱着眉说:“越队,你说这起案件会不会和一年前的张雪案有关?”

    越严封紧盯着电脑,耸了耸肩。

    此时赵逸拿着资料走了出来:“你们别说,还真可能有关系。”

    听了赵逸的话,越严封和傅楠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赵逸扬了扬头,示意越严封先说死者的身份。

    越严封白了赵逸一眼,拉过白板说:“死者莫言之,26岁,家在离这儿不远的小镇上,父母都在,生前住在商场附近的公寓内,在商场内的一家小餐馆工作。好了,说说你查到的。”

    赵逸低头打开资料:“死者四肢下落不明,但死因不是这个,同样的,尸体边上有一朵玫瑰,没有查到任何信息。”赵逸一放下资料,再抬头时,就见两人的眉头拧得死死的。

    “喂,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赵逸有些不满。

    “哎呦,赵大法医,你是不知道,自从张雪那桩案子发生之后,我和越队查了将近一年,结果啥也没有。现在好了,一年前的案子还没结束,现在又来一件,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傅楠痛苦哀嚎。

    “有案子就有案子吧,这个凶手还极为缜密,一点破绽都没有。”越严封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赵逸叹了口气,收起东西,起身走进解剖室。

    越严封和傅楠看着赵逸离开的方向,在即将收回目光时,赵逸又探出了一个脑袋。对越严封说,:“越严封,我记得你妹妹以前也是学刑侦的,对吧?”

    越严封点了点头。

    赵逸思考了一下,说:“你把你妹叫过来,有些事我跟她讨论一下,毕竟她比你聪明。”

    越严封张了张嘴,放弃反驳,拿起手机把越寒芸喊了过来。

    “哥,我来了。”

    越严封低头处理着资料,没有抬头,用手指向解剖室的方向,说:“去里面,赵逸找你有事。”

    越寒芸愣了一会儿,慢慢的向里面走去。

    在解剖室外面晃了半天,赵逸才出来,让越寒芸做好防护,带她走了进去。

    越寒芸看了赵逸一眼,又看了看尸体,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仔细的检查尸体,绕着尸体走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站在赵逸旁边思考了一会儿。

    赵逸没有打扰越寒芸,等着她自己开口。

    过了一会儿,越寒芸长舒了一口气,说:“四肢切口平整,死因不会是这个,如果凶手只是为了伤害他,那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浪费时间。”

    越寒芸转头看了赵逸一眼。

    赵逸没有说话。

    越寒芸无奈,只能继续说:“另外,我想他的死因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这次叫我来也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我,我说的没错吧,赵法医。”越寒芸看着赵逸,与她平时的乖巧不同,此时她的眼神有些犀利。

    赵逸轻笑一声,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嘛,确实比你哥聪明。”

    越寒芸有些不高兴,语气不悦:“怎么,是我哪里做的让你怀疑,还要你亲自来试探我。”

    当然不是,你很厉害,你也知道一年前的张雪案还没有破,现在又来了一件,我们法医科室只有我一个人,人手不够,虽然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增添人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批下来,王队说先让我自己想想办法,所以……”赵逸停顿了一下。

    “所以你想让我来帮你,是吗?”越寒芸双手环胸,表情玩味。

    赵逸点点头,看着她。

    越寒芸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答应下来:“好吧,我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赵逸挑了挑眉。

    “你以后不能再骂我了,每次跟你讲话都好像我欠你钱一样。”越寒芸撇了撇嘴。

    赵逸笑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工作牌递给越寒芸,她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随即又快速的接过,挂在脖子上。

    赵逸拿起手边的一个小瓶子,递给越寒芸:“这是我刚刚发现的,送到检验科,跟他们说加急!”

    越寒芸盯着小瓶子里的一小片布料,问:“这是什么东西?”

    赵逸没有回头,说:“目前还不能确定,你先送过去吧。”

    越寒芸点点头,又瞅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快马加鞭的送到检验科。

    (3)

    “什么?死者生前双手被硫酸腐蚀过,然后疼死的!”越严封一脸惊讶。

    “从报告来看是这样的。”

    “可是死者的双手不是被砍断了吗?”

    “凶手应该不是直接把死者的双手浸在硫酸里的,是采用淋的方式,所以衣服上都会有沾染。”赵逸做出解释。

    “那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傅楠问。

    “有可能是为了折磨他,毕竟是硫酸,那种疼痛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越寒芸补充。

    越严封长舒了一口气,说:“刚刚我们把那位环卫工人和死者的同事都叫过来询问了一遍,环卫工人说他是早上7点开始工作,在7:30发现的尸体,而根据你们的尸检报告,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2点到3点,他的同事说莫言之这个人平时挺老实的,工作也努力,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过这一周他没有来工作,也没有请假。”

    越严封说完傅楠又急忙接上:“另外,死者张雪和死者莫言之的联系就是,他们俩原来是同一个大学的,华A大。”

    “那之前不是说死者的父母都还在吗,有没有把他们请过来?”越寒芸看了一眼越严封,又看了一眼傅楠。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马上安排人把莫言之的父母接了过来。

    审讯室内,一对消瘦的中年夫妇战战兢兢的坐在傅楠对面,显得有些紧张。

    审讯室的单面镜背后,三人仔细听着耳麦里的声音,紧紧的盯着两人。

    傅楠整理好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两人,见两人紧张的头上都冒出了汗,安慰了一句:“别紧张,我们请二位过来,只是想询问一下关于你们儿子的事。”

    莫夫妇明显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害怕地问:”警官,我们的儿子咋的了?他犯啥子事了呀?言之他很乖的呀,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的呀!”莫言之的母亲极力为儿子辩解。

    傅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忍地说:“你们的儿子莫言之在今天早上7:30被发现死于商场门口的长椅上,所以请二位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

    莫夫妇呆住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傅楠再次抬头时,莫言之的母亲早已哭成泪人,只有他的父亲还强忍着悲痛,一边抱着身边的人,一边声音颤抖的说:“请您开始吧,一定要查出真相。”

    审讯结束后,越严封安排了警员带两人去最后见一面莫言之。

    四人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嚎啕的哭声,也感到有些难受。

    回到办公区,越寒芸最先开口:“刚刚叔叔阿姨说死者还有一个在精神病院的妻子,我们要不要……”

    ”要!我现在找人把她带过来。”说着越严封拿起手机。

    越寒芸急忙按住越严封的手,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去找他,他已经那样了,如果路上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赵逸也点了点头。

    “行,走吧。”越严封拿起车钥匙就往车的方向走,可等上了车他才发现他不知道精神病院的位置。

    越寒芸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机里查到的地址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