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点密密匝匝地砸向地面,冷风挟着雨飘进庙里,正殿内的烛火在风中无助地飘摇着。

    褚致的双臂都被她单臂压在身前,两只手腕被她冰凉的手紧紧箍住。

    “可以吗?”

    她的声音极低,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恳求,像一个想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褚致不得不直视着祁雨涯的眼睛,她的瞳孔如同一颗黑葡萄一样,氤氲着情–欲和渴求。

    她的语气让人产生她很乖顺的错觉,然而她并没有等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就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开始只是很温柔的触碰,像一下一下的安抚,然后她的唇开始细细揉碾他的嘴唇。

    直到她灵巧的舌尖探进他的口中,他还在懵然和慌乱中,已经被她亲的眼尾发红,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被强迫,只被动的配合着她。

    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天空,短暂照亮大殿,褚致茫然睁开眼,眼珠迷惑地转动了一下,然后瞬间僵住。

    他用力推开了祁雨涯。

    在急促地呼吸中,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刚刚怎么了?

    然后一股怒意自心中升腾起来,他恼火地抬起手,片刻间就要毫不留情地落下,可惜祁雨涯此刻精力十分集中,稳稳接下了他即将落下的巴掌。

    好险好险,差点就破相了。

    还好她之前扇过人巴掌,知道怎么蓄力。

    褚致用力抽手,抽不出来,祁雨涯死死拽住他。

    他泛红的眼尾染上恼意:“放手!”

    祁雨涯攥着他的手,她的呼吸也还有些急促,和他讲道理说:“学长,明天我要拍戏,你今天打脸,到时候拍摄该怎么办?”

    褚致冷冷说:“你现在在应该操心的不是明天的拍摄,而是你今天言行带来的后果。”

    然而他的警告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祁雨涯此刻的精神高度兴奋,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地攀上褚致的腰,眼神十分有侵略性地上下打量着他。

    她忽然问他:“学长,你刚刚在殿里求的是什么?”

    褚致扒着她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讽刺:“和你有什么关系?”

    祁雨涯轻笑,说:“我想也是。”

    她抬手轻触他被亲的有些红肿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暧昧的请求说:“下次许一个和我有关系的愿望,好吗?”

    她这是在哄他么?

    他抿唇,唇间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感,没由来的,褚致心中生出一种烦躁的感觉,他撇过脸看着殿外。

    外面雨点下得纷纷,如同他的内心一般。

    他祈祷着:不要下雨了,快停吧。

    在他心绪纷乱之际,祁雨涯已经欺身而上,搂住了他的肩膀,她的手灵活地解开他的领带,他迷惑地望着她的动作,甚至没有什么抵抗,她已经用领带缠住了他的双手。

    他惊诧地望着她。

    她却露出无辜的神情:“学长,我真的很难受,你大发慈悲帮帮我,好吗?”

    她抬手轻轻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大片雪白的肌肤,眼神轻扫最终落在一处。

    “啊……找到了,痣在这里。”

    她抬眼,直勾勾且戏谑的眼神映入他满是情–欲的眼帘,那种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

    褚致低头,噙住她的唇,亲了半天后离开,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祁雨涯的露出浅淡的笑容,细白的手指甲轻轻划过他的皮肤,轻轻托住他的后颈,带起阵阵战栗和痒麻感。

    祁雨涯垂头,吻住他的锁骨。

    褚致胸膛起伏,耳垂已经红透了。

    吻完之后她抬头,像个求表扬的小狗一样:“你爱我吗?”

    他答:“不……爱。”

    “你会饶恕我吗?”

    她开始吻他的喉结:

    “唔……”

    “饶恕我,好吗?”

    褚致的眼睛忍不住上翻,用手背捂住的唇,嘴里溢出断断续续地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她牵引着往下,手中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陌生。

    他面对着她,却完全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抚着他的头发,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随着他的动作嘴中溢出浅浅的声音,他的脸一片绯红,连带着衬衫领口处裸露的肌肤也染上红霞,鼻尖渗出汗水。

    良久之后,殿内的香燃尽了。

    浓郁的水仙花香气混杂着熏香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大殿,但褚致的所有感官都已模糊,他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绑住他手的领带也早已经松散开,有着斑驳的痕迹,皱巴巴地不成样子。

    褚致嫌弃地扯下领带,将领带揉成一团,在蜡烛上点燃扔进香炉里,一条材质高级,价格不菲的领带就这么葬身火海。

    祁雨涯看着他的动作,从喉咙里溢出笑声。

    褚致嫌弃地说:“那个蒲团也扔了。”

    祁雨涯缓了一会儿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功德箱里捐了五百星币。

    已弥补今日在佛前损失的公(功)德。

    褚致嘲讽:“有够扣的。”

    说罢,便往功德箱里扔了一千星币。

    祁雨涯声音有些沙哑说:“老板大气。”

    数字支付已经五十年了,这个年代谁会在身上带一千星币啊,有够老派的。

    “你的腿怎么了?”

    他蹙眉,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她摆手:“一到阴雨天就这样,十年前车祸留下的老毛病了,吃些止痛药就行了,没多大影响。”

    褚致刻薄说:“对,不影响你发……青。”

    祁雨涯:……

    翻脸不认人啊。

    等一下他之前好像也没有多给她脸,哦,那没事了。

    青草的清香和被雨水淋湿过后的泥土的气息传入鼻尖,雨势渐歇,天色也已经黑透了。

    褚致踏出正殿,手伸出屋檐,天空澄明,不再滴落雨滴。

    褚致回到殿内:“走吧。”

    祁雨涯懒懒地伸出手:“你背我。”

    褚致:?

    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刚说什么?”

    祁雨涯重复一遍:“我说你背我。”

    褚致今天已经不知道被惊多少回了,甚至有些麻木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行。”

    “我现在残了,你能不能有些爱心。”

    褚致强调:“你是一个Alpha!”

    多新鲜。

    祁雨涯回他:“你是一个Beta!”

    褚致恶狠狠地说:“你死在这吧。”

    祁雨涯回:“那你明天来记得给我收尸。”

    “我不能背你。”

    “你可以背我。”

    褚致在大殿内踱步,他瞥了一眼扶着供桌悠闲站着的祁雨涯,越看越烦。

    他眉宇间有些委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祁雨涯也很委屈:“我求求你。”

    在经过长达十几分钟的拉锯过后,祁雨涯跳上了褚致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