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我在三国坑蒙拐骗 > 江东副本四
    “这算什么,来之前没下雨,我一到就下了雨。”白锦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没人在,她软了身子撑着脸,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纷扬的雨,脸上尽是慵懒。

    【可能因为你是龙?华夏不是说龙能呼风唤雨吗,所以你到哪哪下雨。】系统回答。

    “小系统,属性不对。”她道。

    金龙是神,即便是条恶龙,也是福瑞的象征,众神压着她的戾气就是因为神明要爱众生,而她身负福泽却不爱众生,天道对唯一的神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法则不会,违背了神性,法则会剥夺神格。

    她确实能够召雨,可不是直接人雨相随,那是雨神的事。

    【好吧,那宿主你为什么来江东,现在邺城和冀州都还是进行时,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系统不理解,它也窥探了其他人对这件事的猜想,动机都不算纯粹和聪明,它觉得不对,宿主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白锦撤掉了部分的防护,挽起的袖子暴露出莹润如玉的手臂,飘进来的雨打在上面又滚落,不见停留。

    有些凉,但舒服。

    她直接将左手伸出了窗外。

    “你们就是想得太多。”白锦偏着头靠着右手臂,侧趴的姿势,视线落在朝上的左手心上,声音轻且空灵,“我就是想过来见见故人,哪来这么多心思。”

    系统不信。

    白锦没有再解释,嗯哼的声音拉长了语调,手抓住下坠的雨滴,一双眼里平淡、虚无。

    张休从军营里回来,着急地去找了自家父亲,没看见听见消息正要来找他的络槐。

    他神色慌张,直接推开了在门口拦住他的卞书,“滚开。”

    卞书被迫退了两步,收回还没行完礼的手,垂首掸了掸衣服。

    张休一边喊父亲一边闯了进去,书房、小亭、卧室,除了打扫的人不见人影,他皱着眉又气势汹汹地冲出来,一把拎起卞书的衣领:“我爹呢?”

    太不客气了。

    唉,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公子,大人出门去了,可能要晚些才回来。”卞书本来要说的,不是被叫滚开了吗。

    他真诚无辜地看他。

    张休被话堵了,恼羞成怒,猛地放开手还推了一把,见人摔在地上,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夫君。”跟过来的络槐谴责地站在门边望向他。

    张休立刻变了脸,他是个惧内的,被管得死,这种动手的行为被发现了就逃不过一顿训,训还是好的,夫人让他不许进屋才是痛苦。

    笑脸迎上去,欲盖弥彰,“夫人,下着雨呢,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儿发了热该如何是好。”

    络槐嗔怪,对卞书扶了扶身。

    论关系,丈夫和公爹身边的亲信,哪个都偏颇,一个是自己人,一个是要讨好的人。

    替自家不省心的丈夫赔了礼,络槐带走了人。

    身份有别,可也要看什么身份,有时候啊,看似尊贵的身份还不如那些卑微的,就像那小皇帝,不也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待遇还得看曹操脸色。

    卞书扯了扯嘴角目送他们离开,手里的伞刚才被打掉,身上被雨淋湿,他讨厌这种感觉。

    捡起伞,他在回房的路上想,络槐这个人绝对有古怪,可这么长时间,他没逮到一星半点的小尾巴,希望夫人能永远把自己藏好。

    找不到人的张昭去见了周瑜。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俩都是孙策的左膀右臂,但这么些年从没有彼此登门拜访过几次,如今张昭肯登门,想也是有重要的事。

    可是······

    周瑜看着在自己书房像个猴似的上蹿下跳的人,书房没放什么东西,他懒得和对方再进行口舌之争,便任由他翻动了。

    想起外面对他们不和的传闻,他沉吟片刻,让人把张昭引去前厅等候,自己收拾收拾稍后就到。

    宁长安会到他府上,是打着请教的名头。

    主公突然收到一封信,信上之人自称是孙策的旧友,因事绊脚没能赶上丧仪,如今事已解决启程吴郡,只想祭拜不便打扰,特写信告之。

    一则涉及孙策都不是小事,二来兄长的旧友孙权几乎都相识,来了个没听过的,还躲躲藏藏,谁知道是否只是祭拜,还是借祭拜的名头做刺探之事,江东如今局势复杂,不能让人趁虚而入。

    各种猜想颇多,若不是那些阴谋论,但凡聪明人又怎么会找这么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主公烦心是下属无能,宁长安主动请缨去探查,谁料到领了命转头就跑来周瑜府上闹腾。

    不大不小的事,在他手上就跟玩乐似的,没见多上心。

    周瑜看不惯宁长安,多有口角和摩擦,众人因此以为他极为厌恶宁长安,实则不然。

    他的不喜源于宁长安身上的不可控与未知,一个完美无缺的背景就是最大的问题,对主公的忠心,对他的善意,没有由头。

    忠心也罢了,为了一席之地付出忠心情有可原,但对他的善意无处可寻。

    宁长安每次的招惹和挑衅,总能精准地挑起周瑜气定神闲外的一丝躁动,这么多年,除了曾经的孙策,只有他有这本事。

    偏偏奇怪的是,周瑜没从中感受到任何的恶意,并且,这种善意就像是巍峨的山,不声不响,却沉重深刻。

    周瑜谈不上厌恶,也算不得喜欢,对方的厚脸皮的境界几乎是刀枪不入。

    “你到底来干嘛?”周瑜问。

    “我吗?”宁长安笑,翻弄他的柜子,总算是等对方开了口,他缓缓道,“我想见识见识主公给你的那把剑。”

    铮——

    茶杯与杯碟相碰的声音入了耳。

    周瑜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直视站着的宁长安。

    歪歪斜斜的站姿,玩世不恭的脸,上挑的眼尾是散漫风流,没有个靠谱的样子。

    那把剑是孙策的遗物,留给周瑜的遗物,象征着信任、交替、传达,也是他们多年情感最后的牵挂。

    周瑜在孙策死后从未主动提及他,有些人鲜活得就像一道永不会愈合的伤疤,包扎着看不见,刻意不去想不去感受,可一旦撕开包扎,血淋淋的刺痛就密密麻麻前赴后继地涌现上来,蔓延到五脏六腑,将人从外到内,连同骨血一起啃噬殆尽,艰难的喘息中,过往种种又变成利刃再次伤害。

    连泪都留不下来,连声都哭不出来。

    半晌后,宁长安站在门外,他被赶出来了。

    收回目光上了自己的马车,他掀开帘子,没见到周瑜,孙策还是不能碰的禁区,他开口道,“走吧。”

    夏日天亮得早,白锦身体格外惫懒,她撑着身体起来,淅沥的雨声告诉了答案。

    孙策下葬的地方已经知道,有人打点妥当,她来这三天,准备今日就去。

    桌上摆满的书简上是孙策的生平,白锦换了衣服,手一挥,和等待在门口的赵云一起出发。

    大开的门,视线望进去,桌上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