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光晃动几下,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她的头发,他朝她熨帖地覆过来。
周景仪想到了一些往事.....
春日午后,天气很热,月桂树的影子在桌案上摇曳颤动,谢津渡现在仿佛成了那团树影,而她则成了那块被太阳晒得发烫的
细密的吻一点点落下来,眉心、眼皮、鼻梁、脸颊、下巴,细细地啄,慢慢地蹭。他唇齿间的热气在她脸上流动,很痒
最痒的是嘴唇,这人偏偏又故意吊着她似的不亲那里。
想亲吻,想嘴对嘴的那种亲吻,
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娇滴滴质问:“为什么不亲嘴?
他低低笑了一声:“就来。
嘴唇被他含进嘴里的时候,她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被他吊了一天的焦渴终于得到了抚慰
心脏怦怦直跳,唇舌缠绕相贴,像是融化在一起
掌心触碰到他蓬勃隆起的小臂肌肉,滚烫富有弹性,她握上去,捏了捏,听到他的喘息声骤然变得急促
她又坏心眼地捏他的后背,指甲勾上去划....
有一点痛,但聊胜于无,他眸色一暗,开始报复性还击,长着薄茧的大掌握住她洁白的脚腕,轻摁下来,她往上翻折。
后背抵在冰涼的床靠上
她抗议似的弹着小腿,低骂:“冰死了。
他捧着她的后背,用力一搜,将她扯进被子,
裙子揉得皱皱巴巴,绳子也被他暴力扯断了
“就不能轻点吗,我新买的睡裙,三万多块,才穿第一次。”她愤愤抱怨。
“我赔。”他说,
“你都没钱了,还赖在我家打工呢.....”她骂他,喘着气,声音软的掐水
“现在不是正在以身抵债么?”他咬住她的唇,恶狠狠捏她柔软的脚掌心.....
“轻点。”她踢他,又被他逮住脚腕摁下来。
空气里漫上甜腻腻的气味,百合与玫瑰酒混合的味道,她起初害羞,渐渐柔软放松。
女孩甜软的嗓音似廊下呢喃的春燕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的一切都是在清醒状态下发生的,从清醒到沉沦。
她出了许多汗,没了劲儿,软绵绵靠在他胸口喊渴
他喂了她一口水,掀开被子抱着她
“谢津渡,你刚刚脑子里是什么感觉?”她很好奇
“轰燃。
“轰燃?”她侧眉望向他,眼珠子乌润润,似一只纯洁的小鹿
“嗯。”他没忍住在她眉心亲了,
轰燃一燃烧反应最强烈的阶段,理智顷刻间化为灰烬,片甲不留,
嗓子有点疼,她喝了一大杯水,脚掌垫在他的腿上,小猫踩奶般压着玩儿。
小时候一个被窝里睡觉时,她也会这样踩着他,软乎乎、胖嘟嘟的脚掌,引得他动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蜷缩着脚趾问:“那是.....什么啊?
“你说是什么?
周景仪脸蛋儿烧得通红:“不是刚刚才......你怎么又......
”因为你在
“那你赶紧去楼下睡觉。
他摁亮了顶灯,重新压过来:“这种事,做一次和两次没有差别,我们再试试别的玩法。
“别的?”她很好奇,“别的是怎样的?
他附耳过来说话,像小时候贴在一起讲悄悄话一样
她听完又羞又臊,但是很想尝试
没办法,她就是那种爱冒险的性格,谢津渡吃准了这点,故意勾着她。
不试一试今晚睡不着觉
这时,他放在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谢津渡拿起来点了挂断
对方又打
周景仪问:
“不接吗?
他语气淡淡:
“诈骗电话。
周景仪失笑:“英国的骗子还挺执着。
布莱恩两通电话没打通,算算时差,北城那边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半夜。
死扑克脸半夜不接他电话,难不成是跟女人在一起?
女人?等等!周景仪真让扑克脸给追到了?
好想八卦,他搓搓手想打第三个电话,指尖一顿,停住了。姓谢的报复心强,要是搅了他的好事,指定没好果子吃。算了
不打了。
手机没再响,周景仪打了个哈欠,有点犯懒
,往被子里拱了拱,抱住他的胳膊,黏糊糊撒起娇:“谢津渡....好累啊.....刚刚
弄了好久,要不还是明天再尝试吧?反正你一直住在我家。
被子只盖到了她的肚子,他看到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撒落在月光一样的肩膀和后背上,长腿纤细洁白,皮肤透粉,七分娇,三
分媚,宛若纯清的桃花妖。
他的心变得暖融融的,今晚是折腾挺久了。
他帮她把被子掖好,起身打了水过来做后续的清洁
周景仪配合着他伸手,抬腿,眼皮掀开又合上,趴在枕头上醉酒似的望着他,
“怎么样?今天我有进步吗?”他说话声低低的,莫名缱绻
“有啊。”她绵绵的应着声,脚趾调皮地在他腹肌上点了点
射津渡坐在那里,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喉咙轻滚两下,刚刚平息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
“别闹。”他说,
“就要闹。”周大小姐就是这个性子,爱唱反调,娇纵起来有点坏
偏偏他喜欢的紧,只好纵着、哄着
掌心握着她的脚踝,在她小腿上啄了一口。
周景仪心脏一缩,立刻把脚拿走了
他把东西收拾干净,和她躺进一个被窝
周景仪抗议:“你得去楼下睡,或者去隔壁房间。
他胳膊一捞,将她卷进怀里抱住
“不要,不许用完就扔掉我。
可能是因为他这句话里的祈求意味儿太浓
她心软下来,没再坚持,抱着睡也挺好,反正小时候也是这样抱着睡的。
怀里的女孩呼吸渐至均匀,谢津渡身体里的火焰还没熄灭。
他搂紧她,一点点吸她后背的香味
她对他有没有上瘾不得而知,但是,他对她上瘾了,那种事像是做不够
一种病入育肓的占有欲
他捏了捏她桑软的手臂,看着它在手心里挤压变形,她身上哪里都是软的,水做的一样。
身体实在难受,他拿过手机,披上衣服,去楼下喝了水,顺便给那位表弟回电话。
布莱恩一喜:“哥,你总算接我电话了。
"你最好真的有事。”谢津渡声线冷冽,听上去不太高兴。
布莱恩不敢怠慢,赶忙说:
“莱昂医生说你没定期问诊,让我问问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发病。
“我最近很好。”他掀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那双眼睛笼罩在黑暗里,不见一点光亮
布莱恩:“行,我帮你带话过去。对了,你是不是要回来了呀?
“再过几天。”他咕咚吞咽完整杯水,合上冰箱,继续听电话,
布莱因进着进着不正经起来:“你刚刚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啊?这么快就追到她了?怎么样?女人是不是特软
特容易让人上瘾?
谢津渡没理他,直接点了挂断
布莱恩盯着屏幕,咒骂几声,死扑克脸又挂他电话。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谁愿意搭理他呀
哎!他这被迫接受接手家族企业的苦逼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周景仪一夜无梦.
今天外面的雪化了大半,她打算回公司一趟,具体了解一下沙特那个项目的情况。
对镜化妆时,瞥见脖子里成片的红痕,想到昨晚的热辣画面,耳根一下热了,
这些痕迹还只是一部分,其他的地方更多。
下次得和他说,不许在显眼的地方留印儿。她化完妆,找了条围巾戴上,踩着毛绒拖鞋下楼,
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
谢小煮夫正在做早餐
烤箱叮地一声响起,他弯腰将里面的烤盘端出来,现做的牛角包,金黄蓬松,奶看味浓郁,令人食指大动,
她走过来,伸手拿面包,被他拦住了:“不行,烫手。
她嘟囔一声,不满意地噘起嘴
谢津渡拿了个小餐碟,夹了两个羊角包放上去,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叮嘱:“慢点咬,小心烫嘴。
吃完烤面包,他又给她盛了一碗鸡丝松茸小米粥,搭配清爽开胃的小菜,一碗吃下去,后背浮起一层薄汗,心情舒畅。
平常早上,她都没什么胃口,今天一气儿吃了两碗
她放下碗筷,擦擦嘴说:“我今天得去公司,你一个人在家行的吧?“
谢津渡点点头:
“我会在这里等你回家。
周景仪背上小包,走到门口,又踢掉育跟鞋回来,踮着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我走啦,晚上见。‘
大门合上,屋内恢复安静,谢津渡在玄关处呆愣了良久。
指尖探上脸颊摸了摸,好香....
糟糕,她只是亲了他一下而已,身体就像失控的机器一样咣当咣当往下掉零件.
周景仪这几天没来公司,来找她的处理工作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左一口小周总右一口小周总,一天下来焦头烂额。
积压的事情太多,她不得不在公司加了会儿班
六点钟,手机在桌角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哥周迟喻的电话
"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周景仪扯了扯嘴角:“你一上市公司总裁不忙啊?
“你哥我就算忙成陀螺,也有时间带你去选男宠。
她扶了扶额,决定说实话:“哥,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周迟喻不以为意,说话带笑:“有男朋友正好,叫上他一起来排队参加海选,咱们家择优录取。“
"我这正有事呢....
“吃顿饭而已,耽误不了你什么事儿,要不然我跟妈说说,让她给你放假。”
“别,我就来。”真让周迟喻去找赵文丽,她和谢津渡的事不就见光了吗?
谢津渡肯定不会打周迟喻,但周迟喻打谢津渡可从来不手软,
她暂时还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她合上手里的文件,朝助理摆摆手,下班。
电梯到了一楼,她掏出手机,给谢津渡打了通电话
“我今天有点事,要晚点回来。
“要去选妃?”男人语气平静,像是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周景仪却眉头一紧,停下了脚步,
昨天那些话,他果然都听到了
睡觉前不问,早上出门的时候不问,偏偏这个时候问,让她有种偷//情被抓现行的错觉,只好解释几句:
“只是吃饭,很快
就回来,最迟九点。
他语气淡淡:“好。
周迟喻早在门口等着了,他身后的紫色阿波罗E超跑骚气亮眼。
”上车,我送你过去。
他说
“不用,我自己有开车过来。‘
周迟喻笑得有几分玩世不恭:“难得让你做回皇帝,自觉点,别让人催。‘
"事先说好啊,我不相亲。
“嘁,带你看看,又不是马上让你结婚。
周景仪扣好安全带,吐槽:“你说话语气好像五六十岁的中介阿姨,好像介绍成功给你拿提成似的。‘
周迟喻眉毛直跳:“你哥我是那种人?
“不是,当然不是。”笑话,她根本不想和娇气包吵嘴,不然头皮能吵炸。
悦豪顶层,装修极尽奢靡
这种私密又低调的地方,也不知道周迟喻怎么找到的
说是给她选妃,其实是个小型酒会沙龙,与会人员都是男士,一个个西装革履打扮,贼正式
"我靠,周迟喻,你也没说是酒会啊。
周迟喻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以为我要给你弄那种老土的相亲会?
”差不多吧。
周迟喻懒得和她计较,端了份甜点找地方坐下
男士们依次过来和周景仪搭讪,她本就爱交朋友,是个社交狂,谁来了都能和她相谈甚欢,
别的不说,她哥的审美相当不赖,一屋子帅哥看的她眼花缭乱、小鹿乱撞。
要不是她意志坚定,今晚一过,谢津渡是谁都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喝了两杯酒,上外面点了支烟
今晚看了一堆“野花”,但还是“家花看”,还挺想谢津渡的,
她从小包里翻出手机,想给谢津渡打个电话
却发现有三十多通未接来电
刚刚在里面,音乐声太吵,她没留意手机。
掐表看看时间,20:39分了
也就是说,谢津渡刚刚一直在给她打电话,从未间断
她眉毛蹙了蹙,隐隐有些不安。
回拨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
她咬了下唇瓣,决定回去看看
周景仪说九点回来,谢津渡从七点开始就盯着手表在等
秒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漫长难捱
他开始想她。
不知道她今晚见了几个男人,说了几句话,有没有对那些人笑
手机里有定位,他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那些男人们在哪里,
好想过去把那些人的眼睛挖掉,不许看她,不许!
可是那样做她会不高兴
他答应要在家等她的,不能去,
八点钟,他的忍耐到了临界点,巨大的恐慌感漫上心头
他摸出手机,开始给她打电话,
周景仪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他跟疯了似的拨号,等到忙音自动挂断,再揿亮屏幕一遍又一遍接着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少通电话,耳朵里响起一阵嗡鸣的刺痛,身体开始大量出汗,心口刺痛,呼吸困难,
耳朵里响起母亲久违的声音:“津渡,等我一会儿,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