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周景仪呆立在那里,有些茫然。
谢津渡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过她:
“愿意和我结婚吗?
周景仪心脏怦怦直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确实是挺想要这家公司的,但还没到要把自己的婚姻搭进去的地步。
周家不缺钱。不缺势。向来都是别人巴结她家的份,根本不需要用儿女的婚事换取任何利益
想到这里,她弯唇笑起来:“如果只是为了收购DreangCar和你结婚,我当然不愿意。"
“那要为了旁的呢?”他深看进她的眼睛,灰紫色的眼睛溢满温柔
“旁的?是什么?你说说,我听听看。”她挑了下眉梢,声音娇娇俏俏,眼睛亮晶晶,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比如,喜欢我。”谢津渡说得直白。
周景仪抬手,在他心口点了两下,“我们才谈了几天恋爱,还不够了解彼此,要是靠这么一点儿喜欢,恐怕不够用一生一世。
而且,也可能会不契合。
“结婚以后,你们会慢慢了解彼此,至于现在,我们不契合吗?”谢津渡握住她做乱的手,从指根处缓慢揉捏至指尖,仿佛是
其种热辣的隐喻
助理敲门进来,送来了咖啡和饮料
周景仪趁机把手抽回来,转身,拧开一小瓶柠檬苏打水,浅啜两口。
助理走后,谢津渡将她手里水瓶截走,仰迎起脖子,咕嘟咕嘟饮尽
她看到他喉结一下一下地滚动着,薄唇染上她的口红印,温湿的,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你干嘛非要喝我的水?”周景仪不高兴,试图通过说话转移注意力,但是收效甚微。
谢津渡没应声,单手将她提抱到桌沿上,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虚虚环抱住她,
不知是体型差还是他息上侵袭过来的强列荷尔萝气自。己得她地神经紧明息体下章识往后倾。相远离这种经梏
谢津渡反应很快,大手摁在她后背,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两下
又痒又麻,她的脊柱好像在燃烧起火....
男人低沉的声音没入她的耳朵:“宝宝,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们难道不契合吗?‘
他平常会很少会叫她宝宝,只有在某种特定时刻,他会一边喘着气一边叫她宝宝,甚至还会形容各种细节给她听,多半都是
些荤话,引得她情难自禁,缴械投降
在他办公室里说这样的话,又离得这么近,多少有点调情的意思,很禁忌,但也很刺激。
周景仪被男色所迷,耳根烧得通红
“我们现在当然契合,但是......
谢津渡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问:“你心里还有顾虑。
“是,”周景仪坐直了,轻晃两下小腿说,“我当然有顾虑。
“什么顾虑?‘
“你现在没有从前的记忆,做出的决定很武断。等你恢复记忆,说不定会后悔。到时候,你未必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
“我不会后悔。”他笃定道,“就算恢复记忆,我还是会喜欢你。
"可是,”周景仪垂眉,目光落在桌案上,唇瓣盒动,“我会后悔!我不确定到时候还会不会喜欢你。‘
男人忽然沉默下来
他们这算是谈僵了,DreanqCar没收购成,还吵了一架
周景仪要从桌上下来
,被他摁住了指尖:“再等会儿。
"谢津渡,你一定要这么急吗?”她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沾着透明的水滴,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他意识到,自己把她逼迫得太紧了
他家这位小青梅,是那种宁愿光着脚走路,也不会穿挤脚鞋子的性格
谢津渡轻笑一声,又变回那副温柔且善解人意的模样:“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要收购DreanqCar,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她仰着脸,兴致不高
"陪我去趟温德米尔湖区。”他在她潮湿的睫毛上亲了亲。
“去那边做什么?”她刚刚情绪激动,这会儿声音染着一丝哭腔,听上去娇滴滴的
谢津渡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软着声哄:“徒步、游船、骑车、爬山都行,听你的。
“就这么简单吗?”周景仪吸着脸,有些不信,“没有别的附加条件?
谢津渡将她揽进怀里抱住:“对不起,我刚刚惹你伤心了,以后不这样了。‘
“狡猾。”她踢了踢他的膝盖,鞋尖故意把他平整的西裤弄乱
次目,他们从伦敦出发前往温德米尔湖
出门时,天气不太好,头顶堆着厚厚一层铅灰云朵,不多时还下起了下雨。
周景仪托着腮抱怨:“这种天气,一点儿也不适合旅游。
谢津渡笑笑:“放心吧,等到了那里,天气就好了。
这边的植被和国内有些差异,尤其是草地,隆冬时青翠碧绿,盛夏时干枯发黄,
车子驶入狭窄的乡村小道后,天气果然放晴了,大片大片的青葱草地映入眼帘,再倒退着消失在后视镜里。
小道两侧的英式建筑都很有年代感,或灰或红,时不时遇上一两只白色的小羊。景色很美,一帧帧,跟电影似的。
周景仪将车窗降下来,端着手机,沿途拍了许多视频。
车子里的暖气散了干净,女孩的鼻尖被风吹得通红
到了一处卖小食的店铺,谢津渡牵着她进去买了些小吃,摘下手套,用掌心给她焐脸。
周景仪吃了一小块炸鱼条,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脸冻痛了?
谢津渡没说话,点亮手机,调了前置镜头,照给她看
啊?居然吹红了,糟糕,等过两天回去,皮肤又不能见人了。
“很漂亮。”他挤进镜头,搂过她的肩膀,和她拍了一张合影,
接着,她看他将那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周景仪喝两口可乐,懒洋洋问:“你以前的屏保是什么啊?“
”也是你。”谢津渡熄灭手机,淡淡道
’也是我?哪儿来的?偷拍的?‘
“承认得还挺快。”周景仪撑着下巴笑着,仿佛并不生气,“对了,晚上住哪?要不要先定酒店?
“我家。”
“回伦敦?”那也太远了
“我在湖区这边有一套房子,”仿佛是怕她怀疑,他又补充了一句,
“昨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在柜子里发现了一份Title
register和Title plan,是我妈妈留下的房子。
"你这也挺好,跟忽然捡到一套房似的。‘
车子开进湖区,转过一小段路就到了那套房子
那是一栋临水而建的两层小楼,茶褐色的小方砖,搭配白色窗框,远远看过去很古朴,房子四周种满了绣球和迎春。可惜现
在天气冷,没有花,只有青黄色的枝叶
屋子里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一尘不染,脚底的木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响,田园风的装修风格,沙发、地毯墙纸都看上去暖乎
乎的,玻璃柜里的餐碟茶具精致可爱,壁炉燃起来后,有点像童话里的房子。
“这里好漂亮!我能上二楼看看吗?
“当然。
拾阶而上,二楼南侧有一个巨大的阳光房,可以远眺湖区的大半风景。
间的业政映
,但是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她被那碧绿的窗景美呆了。绵延无尽的绿色山坡,闪着光的湖水环绕山间,
有种置身森林的错觉
她去过很多地方,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窗户
谢津渡从楼下上来问:“要不要去划船?
周景仪满脸惊喜地看向他:
“这里还有船?
"有,我还找到了船奖和救生衣。
“你看着对这里很熟悉?”周景仪问。
他淡笑着说:“大概是以前来过这里,有一点印象,具体的事记不清了。
六年前,他刚来英国的时候,状态很差,外祖父将他送来这里疗美
他在这里无数次发病,又无数次艰难地挺过来,有几次,他甚至想在这里结束生命......
静谧的湖水缓慢无声地治愈着他,脑袋清醒的时候,他会特别想念她。
但是这些,他没同她说
天空湛蓝,水天一色。周景仪像只兴奋的小雀,跳上船,催着他快点出发。
谢津渡解开绳索,坐进船里。
船桨在水里轻轻一拨,小船划破平静的湖水往前驶去
这里是湖水的分支,游船很少过来,他们随波荡漾,连桨也懒得滑
安静的水面忽然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是什么?”周景仪警惕地望向谢津渡
“可能水怪,尼斯水怪。”他逗她
"是蟒蛇吗?
"不清楚,也可能是别的。
她看着湖面,眉毛拧成一团。
小时候她曾看过类似的恐怖片,水莽将船只掀翻,然后把人一个个吞入腹中,没消化的人头在蛇腹内一颗颗地鼓着,很吓
"到这头来坐,我抱着你。
"船会翻的吧?”这船太小
,也太窄了,不如工业化的大船平稳
“躺着就没关系。”谢津渡往下挪了挪,打开手臂,示意她过去。
周景仪站起来,小船立刻变得摇摇晃晃。她有些害怕,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谢津渡,刚刚真的吓死我了。”她抱着他,撒娇般地说着话,
他笑着,又哄
水面渐渐静下来,再也没了之前吵闹的声响
不过是一条鱼,就把可爱的小青梅吓到了他怀里
小船顺着水流往前,他们躺在船上仰头看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不多时,流云聚集堆积,天阴了下来,湖面起了风浪
他拍拍她的肩膀说:“要下雨了,得回去了。
二人重新分坐到小船两头
谢津渡有意加快划船的速度,却还是没能在下雨前赶回去,
雨水豆子一样砸在脸上,周景仪并不觉得沮丧,反而觉得新奇,她抱着膝盖哈哈大笑:“完蛋啦,这下我们两个要淋成落汤
鸡啦!
他也笑,很奇妙的体验。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狂风暴雨也好像成了诗
到了家,两人衣服湿透
周景仪在门口踢掉鞋子,脱掉外套、长裤,然后坏心眼地把冻得冰冷的手塞进他的后背,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来只是焐手,但湿掉的衬衫将他漂亮的背部肌肉浸得若隐若现
她掀开衬衫,在他后背上咬了一口,再一点点吻他,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只想靠得更近。
屋子里壁炉烧得滚烫,身体里寒意退却,热火燎原。
他扭过身,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吻她,从眼睛到下巴,再到柔软的脖颈.....
更多的湿衣服掉落在地上,分不清谁和谁的,
屋子里没开灯,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故意吊着她,哄她喊他poppet,又一次次咬住她的唇舌,攻击她脆弱的心脏
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模糊起来,期待永恒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合二为一,像太极盘里的阴阳两仪,循环往复,永不停止
两人在湖区待了十天。
他们在有太阳的时候外出徒步、划船再回家腻在一起,下雨的时候,他们不出门,
听着雨声,亲吻然后再做那种甜的发腻的
事。一天之中,他们有十多个小时都黏在一块。
地板、沙发、阳光房、桌子......这座房子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回忆
第十一天,周景仪忽然和他说:“已经很久了,谢津渡,我想回去了。‘
谢津渡想换留,但是没有找到借口,地知道根本留不住
他又在赌,赌她回去后会想念他
还好,她下了飞机就打电话对他说:“我很想你。‘
周迟喻在妹妹返回北城当天就找了过来,“你一个人回来的?“
周景仪点头
“谢津渡那小子呢?”他皱眉,
”在伦敦。
“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景仪赶紧说实话:“哥,其实.....我没有怀孕。
“少撒谎,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谢津渡始乱终弃?
“沿有
算了,遇到渣男也不是你的错,大不了,你生下来,我替你养着,不影响你以后找男朋友。"
周景仪连忙说:“我真没怀孕,要说几遍你才肯信?
他看向她,眼神复杂:“你去伦敦,该不会把孩子打掉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真是越说越混乱,她都没有怀,打什么?
别墅的大门没关,赵文丽推门进来,正好听到兄妹二人的说话内容。
她拧眉看了一眼女儿,问:“你怀孕了?
周迟喻立刻警惕地接过话头:“她没怀孕。‘
“闭嘴,你当我是聋子?”赵文丽白了周迟喻一眼,咬牙切齿道,“我说你之前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当什么奶奶、外
婆,原来不是你有了,是你妹妹有了!周月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和我说。
周迟喻赶紧劝:
“您声音小点儿吧,别骂了,一会儿动了胎气,她肚子又疼。
“妈,哥一”周景仪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真没怀孕.....
周迟喻打断她:“什么没怀,怀孕这种事是儿戏吗?到时候,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想瞒也瞒不住。
“津渡人呢?”赵文丽一语切中要害。
“那家伙在伦敦呢......”周迟喻说完想扇自己耳光。
"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帮你妹妹把人带回来。
"我小孙孙总不能父不详。
“妈,我没怀孕..”周景仪又说
赵文丽叹气:“你也是,现在长大了,真话也不肯跟妈讲。
“可是,我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