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试炼第一天，长老在试场上宣布比试规则：“比试为积分制，每个人的初始积分都为1，每一场分胜负后输方积分折一半给赢方，最小数额为1，也就是说第一场输了就直接是零分。积分大于10者才可进入下一轮，每轮比试每人最多可比15场，第一场输了的只可比10场，平局双方积分各自折半，除第一场外按积分指定对手。比试共三轮，时长十五天，比试项目和场地抽签决定，不得抗命，不服者可直接认输，迟到、缺席者皆视为认输。”
扫视全场一眼：“青玉试炼是我派传承百年的考核，对内门弟子选拔有重要意义，不是只踢出最后一名，这是针对每个人的考核，你们的成绩门派都会记录在册，影响后续下山历练资格，望各位好自为之。”
叶梁枝偷偷问何苹：“这个人怎么没见过？”
何苹：“清虚门怎么可能只有你师尊一位师尊？清虚门除掌门外一共四位长老，掌门不问世事常年闭关，也没有弟子，长老各自收徒，你师尊收的最多。四位分别是你师尊长宁、杳念、平丘、鹤落，上面这个是鹤落，脾气最差的一个。”
叶梁枝朝台上看了看：“确实。”
鹤落似是看莫苏苏不爽已久，话都说完了又补充一句：“某些人不要仗着自己天分高就为所欲为，自己作弊和帮别人作弊都很可耻。”说完甩袖而去。
何苹：“骂你呢。”
叶梁枝：“谢谢提醒哦。”
长老交代完规则，大师姐上台宣布比试分组和场次顺序，听到莫苏苏和元清歌被分到第一场第一组的时候众人齐齐侧目，叶梁枝早就被剧透过没太大反应，元清歌却紧张地攥紧了衣摆，频频朝叶梁枝看过去，没有收到回看的眼神。
伴随着大师姐宣读名单的声音下面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莫苏苏和元清歌怎么第一场就被分在一起了？她不拿莫苏苏刷分了？”
“之前每次都是莫苏苏赢完一轮再和元清歌比然后输给她，我早就觉得之前的分组有蹊跷了，这次终于运气不好了吧。”
“肯定是大师姐刚正不阿没答应给她们做手脚。”
“那莫苏苏还是有可能故意输给元清歌啊。”
“输就输了呗，又没多少分，而且第一场输就直接淘汰在第一轮没法进下一轮了，莫苏苏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吧。”
“前段时间不是传她俩翻脸了吗？我听说莫苏苏当众指认元清歌是小偷。”
“害，谁知道呢，说不准过两天又哭着解释是她冤枉了她清歌姐姐，要当众给她清歌姐姐道歉呢。”
“我感觉近几次接触莫苏苏不一样了，应该不会哭。”
“嘿嘿，那我这次是不是不用垫底了？”
“有可能，我们都不用被淘汰了，让元清歌一个人去外门吧，那才是适合她的地方。”
……
元清歌手越攥越紧，终于听不下去提前离去。
何苹：“他们蛐蛐你。”
“随意。”叶梁枝伸了个懒腰，“他们马上会爱上我的。”
叶梁枝和元清歌的第一场比试被安排在莲池水镜。
按理说第一场比试基本没人看的，强者都会收手不会赢太厉害，弱者基本看到对手就知道胜负，听天由命的一局，也不会太努力。
这一场比试的盛况却难得一见，爱凑热闹的都来了，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莫苏苏会不会放弃蝉联七届的第一名输给元清歌。
莲池水镜整体似一朵莲花，启动时每一片花瓣都会不规则移动，人要平稳站在花瓣上都难，更别说在其上打斗，不过池中水为镜会显映出移动次序，观察者可以挑选安全的花瓣站上去，每成功攻击对方一次就能使脚下的一片花瓣静止。每一须臾水镜便会翻一次面，同时次序更换重头再来。莲心是控制器，踏上可中止花瓣移动。
叶梁枝和元清歌分别站上莲池两侧平台，叶梁枝表情轻松，元清歌表情凝重。
下面有人讨论：
“这场地对元清歌有利，她所有术法都烂就平衡术还行。”
“有屁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专长’都是白搭，就看莫苏苏想不想赢了。”
“哈哈，这可不一定，莫苏苏在元清歌面前贱的很。”
大师姐宣布判负规则：“先落水者输。”
叶梁枝从侍女手中接过比试用剑，拔剑出鞘。
“老天！莫苏苏拔剑了，她之前比试拔过剑吗？”
“好像就上一次试炼最后一场跟聂清淑比试的时候拔过，天，难道她要动真格的了吗？我押的她输！”
“给元清歌拔剑也太暴殄天物了吧，下一场我抽到和苏苏比她也会给我拔剑吗？”
“剑痴滚，不过要赢元清歌不是太容易，她至于认真到这份上吗？”
……
这个距离叶梁枝其实听不清，但是何苹给她实时转播了，叶梁枝勾唇一笑：“他们太久没见我出剑了，给他们开开眼。”
几乎在比试开始令下的同一时间，一道白光掠过，元清歌落水，叶梁枝稳稳落在她面前的一片花瓣上。
众人：
“……这么……快吗？”
“我刚还在想她是不是要踩莲心，元清歌就落水了。”
“屁，这是你现在想的，刚刚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
“我两边都押了，我去算算能不能回本……”
池中水深不足一尺，元清歌跌坐在水中，不可置信地抬头：“你竟然赢我？”
叶梁枝擦了擦剑上被溅的水，低眸看她：“赢你很光彩吗？”
叶梁枝还了剑脚步轻快地朝大师姐走过去：“怎么样？我快不快？”
就差脸上直接写四个大字：我要表扬。
大师姐避开她的视线，冷漠道：“有长进。”
叶梁枝继续往她面前凑：“我听说前几届你都没参加，你都没见过我比试，怎么知道我有长进？”
大师姐皱眉不耐烦：“猜到的。”
叶梁枝：“哦，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会进步啊……”
后面几场都没什么意思，大伙也都散了，叶梁枝比完10场就回去了，后面没再出过剑。
何苹对此点评：“你太装了。”
叶梁枝：“我乐意。”
大师姐主持完第一场的比试，后面的比试都交由其他师姐主持，最后一组结束大师姐看场内已无叶梁枝，问了句：“她人呢？”
其他师姐回答她：“莫苏苏啊，她比完10场就回去了。”揶揄地笑了笑，“她只要不对元清歌都稳赢的嘛。”
大师姐点点头：“哦。”
-
叶梁枝晚上肚子饿得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来冥想了一分钟，睁眼问何苹：“那小王八上次咔嚓咔嚓啃的什么东西？”
何苹：“……你不至于跟乌龟抢吃的吧？”
叶梁枝：“不是，我就是好奇。”
何苹：“好像是苹果。”
叶梁枝：“哪来的？”
何苹：“……你还说你不是要跟它抢？”
经过叶梁枝一番里里外外的搜寻，终于在院子外墙侧面的一个小洞里掏到了两个苹果一个梨，苹果烂了一个她给放回去了。
何苹：“你太无耻了。”
叶梁枝咔嚓咔嚓啃着苹果：“这是我的院子，所有财产皆归我所有。”
叶梁枝吃完一个苹果一个梨，隔着窗子望天：“月明星稀……月黑风高……适合出去裸奔啊。”
何苹：“你就直说你还饿吧。”
叶梁枝揉了揉肚子：“我就是觉得胃有点酸……这是饿吗？”
何苹：“这是该。”
叶梁枝：“烂了一块的苹果真的不可以吃吗？”
何苹：“你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医保的。”
叶梁枝让何苹在她脑海中播放了十分钟清心咒，清心失败，叶梁枝坐起来：“我还是出去裸奔吧。”
叶梁枝推门时第一下没推开，皱了皱眉，用力推了一把，门开了，扑面而来一阵阴风，叶梁枝回身看了看门上画的东西，用手指蘸了一笔捻了捻，有些无语：“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秀。”
叶梁枝沿着门口的小路溜达，问何苹：“你真的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吗？”
何苹：“莫苏苏的记忆里只知道有，不知道怎么走。”
叶梁枝咬牙：“为什么她不食人间烟火是我来遭报应。”
叶梁枝走着走着，发现一片漆黑当中只有一处亮着灯，兴奋地指了指：“那里！是厨房吧！”
何苹：“我看未必，是茅房吧，哪个好人家半夜厨房亮灯？”
叶梁枝不信邪地走过去，发现不是厨房，也不是茅房，是大师姐的书房。
叶梁枝猫在墙外：“她在干嘛？”
何苹：“将今日考核成绩登记在册。”
叶梁枝小声说：“多少工资啊熬夜加班？”
屋内大师姐抬头看过来：“谁？”
叶梁枝跳进院里，扒着窗台把头伸进去：“是我啊大师姐。”
大师姐皱眉：“你这时候在这里做什么？”
叶梁枝张口就来：“我半夜肚子饿，闻到食物的香味，一路顺着香味过来的。”
大师姐：“我这里没有吃的。”
叶梁枝往下滑了滑：“我快饿晕了大师姐。”
大师姐：“去院子外面晕。”
叶梁枝滑了下去，果然没片刻，大师姐冲了出来，叶梁枝坐在地上靠着墙冲她笑：“我真的好饿啊大师姐，饿得没力气了。”
大师姐用火符生了火，用竹片架在陶盆上给叶梁枝蒸了两个包子，叶梁枝咬着包子感激涕零：“大师姐你居然有私粮，羡煞我也。”
大师姐：“给黑雀做剩的。”
叶梁枝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黑雀是谁？”
大师姐：“掌门的狗。”
叶梁枝停了一下，更用力地咬了下去：“那大师姐你下次给狗做的时候能不能多给我做一点，我饿的时候也会汪汪汪。”
何苹在屏幕那端捂住了脸。
-
叶梁枝清早起来神清气爽，从王八洞里掏了一个更新出来的苹果，袖子擦了擦就开始啃。
何苹：“你真的不怕有人给你下毒吗？”
叶梁枝：“没事，我吐了一口给王八尝了，活着。”
何苹：“……你其实姓王吧。”
叶梁枝：“口十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