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比赛,在猫又教练和直井教练赶来后被终止,而及川浅更是直接晕倒,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猫又教练回来后,排球部似乎已经顺理成章地完成了改革,排球部开始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
此时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研磨因为和及川浅不是一个班,今天上午及川浅又请假了,所以还没来得及说过话。
此时更是提了一些速度,跑到了及川浅的身边,小声关心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及川浅对于研磨的关注集中在自己这里表示很满意,重来一次,他绝对要比橘子头更加快得俘获研磨的心!
他内心雀跃,但面上冰冷,让山本猛虎这种“社交悍匪”从一开始都不敢搭话,也只有研磨觉得没问题了。
两人走在一起,简直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发挥得淋漓精致,周边的寒气让人退避三舍。
及川浅点头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低血糖了。”
虽然他自觉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但为了不让研磨担心,他还是没有选择实话实说,只是通过昨天的事情,及川浅很明显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如果说高二不是他第一次接触排球,那会是什么时候呢?
重生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后离谱了,失忆的话也没什么奇怪吧?
研磨点头,没有多问。
在结束体能训练后,就到了新生入部后最受关注的一个环节了,那就是入部测试,这也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最好参照。
入部测试更多的是针对一年级所设立的,而二三年级虽然每年都会将自己的数据更新,但是并不会选在和新生一起。
及川浅在音驹今年的同期中并没有看到什么足以让人仰望的“怪物新人”,和他同位置的竞争对手也只有他熟悉的山本猛虎和另外一个名叫福永招平的一年级。
研磨作为二传,虽然摸高并不出众,但他的头脑和技术却能碾压很多人,以至于被猫又教练列为了重点关注的对象。
看到研磨轻飘飘的一跳,向教练大力推荐研磨过的黑尾不禁捂脸,真是麻烦啊……
“及川浅,339”
“啊?那家伙才高一吧!”
“这个摸高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听说白鸟泽的那个大炮也才345的摸高吧?”
“这样的怪物怎么会来音驹?”
……
落地的及川浅两只手指搓了搓,将余留的粉末吹掉,听着周边的议论声,心中一片平静。
“还真是厉害啊。”
负责记录的直井和身边的猫又教练说着,这个摸高从他的年级出发,已经是很出色的成绩了。
根据直井教练和猫又教练对音驹原有阵容的规划,是准备将他们朝着防御和持久战的方向发展的,只要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事,维系着场上的运作,只要不出错,那就可以赢!
这一切都是因为音驹没有强力的攻手,现在有了及川浅,音驹便不用再执着于消磨意志来取得胜利,在面对强校时也有了能够与之抗衡的主攻手。
及川浅的到来,虽然打破了音驹原来的计划,但每一个人重新放在不同的位置,所能发挥出来的效果也将是原来的几倍。
猫又教练将所有部员集合在一起,道:“这周日我给你们约了一场和白鸟泽的练习赛,就让我看下你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吧。”
占据在正选位的几个三年级在昨天的比赛过后就已经落荒而逃了,音驹现在的背号都还没有定下来。
此刻,听了猫又教练的话,都像打了鸡血般兴奋,任谁都想要在这次练习赛上好好表现,最后成为正选。
和白鸟泽的练习赛在星期天,又要去宫城,及川浅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于是请了假准备提前回去,到时候和队友们一起去白鸟泽汇合就好了。
坐在电车上,他不断在脑海里回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最后发现他小学的记忆似乎有些苍白,那个时间点也是他刚从宫城到国外不久。
如果说最了解他的人,那无疑就是他的妈妈了,或许妈妈和外婆他们知道什么。
在球场上倒下的事情,让及川浅感到有些恐慌,也让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在两辈子都没有意识到原来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妈妈,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及川浅到家的时候,及川彻还在青叶城西进行训练,不过好在妈妈是在家的。
看到小儿子突然回来,及川妈妈本来是非常高兴的,但当两人坐下后,及川浅的话却让她脸色大变,这更加让及川浅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及川妈妈神色痛苦,似乎不愿意再回想起那段时光,但却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及川浅摇了摇头,回答道:“只是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请您告诉我吧。”
他神色认真,虽然知道真相会给母亲带来痛苦,但他不想不清不白地活着,他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才能更好地向前。
及川妈妈叹了口气,道:“你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在国外学习了排球,然后在六年级的暑假因为车祸导致了失忆。”
及川浅浑身一怔,车祸失忆?
虽然有点狗血,但目前还在自己的接受范围内,他想要根据母亲给出的信息回忆起自己曾经忘记的那段时光。
只是,最后一片空白,他是为什么会学排球的,以及最后失忆的记忆为什么会消失?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问道:“失忆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
温婉的及川妈妈回忆起小时候的及川浅时,脸上流露着温柔的神色,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轻快道:“那时候的你可比现在活泼,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
失忆后,就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及川浅想象不到曾经的自己,只是透过母亲的需要,勾勒出了一个稚嫩的模样,两人不一样大小的他站在时光隧道中遥遥相望。
突然,两人同时听到了“咚”的一声,及川浅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朝着门口跑去。
“哥哥!”
果不其然,及川彻刚结束部活回家,而刚才的声音正是他手中排球落地的声音。
“车祸?”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及川彻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在和国外的弟弟打电话的时候,从没有听说过他在学排球,就连他曾遭遇过车祸,也不知道。
没想到会被撞破,及川妈妈一时语塞,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
夜晚,及川彻的房间一片漆黑,及川浅推开了门,看到坐在窗边的哥哥,有些无奈。
“哥哥,已经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
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而母亲却独自吞下了那份痛苦。
“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站在排球场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注意到及川彻眼眶的微红,及川浅就知道这家伙应该自己偷偷哭过了,他坐在床边,迎着月光看着陷入自责情绪的及川彻。
听见他闷闷道:“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你确实很奇怪,从小懒洋洋爱撒娇的你,脸上的笑容越来学少了,和我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如果我当时能够早点发现的话,会不会……”
“哥哥,你说的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都没有想过要怪你,打排球也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有时候,及川浅觉得他哥倔起来也挺恐怖的,被牛岛前辈力压六年都未曾放弃,总是太过较真了,这一点在竞技体育中虽然难得,但生活中也着实让人有点难以应对。
及川彻现在有点欲哭无泪,天杀的,他说怎么香香软软,乖巧的弟弟出趟国就变成了黑芝麻馅,原来是受了欺负,还失忆了!
他弟弟真的太可怜了!
在得知及川浅的小时候的遭遇后,及川彻这几天甚至放弃了自己的训练,准备多和弟弟相处,结果却被告知他们要和讨厌的牛若打练习赛。
于是,在家休息的岩泉一成功被可恶的幼驯染拉出来了。
“小岩,阿浅居然要和牛若打练习赛!”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觉得这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一般,但高中排球部之间打练习赛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岩泉一一大早被及川彻这个精力充沛的家伙叫过来就已经很不爽了,结果现在又听到他毫无营养的发言,更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给及川彻来了一个暴击。
“你这家伙给我正常一点啊,还有不要因为输给牛岛若利这么多次就擅自给人家改名字啊!”
捂着自己被打的头,及川彻弱弱地还想反驳道:“可是他的名字就是很难记啊。”
岩泉一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但冷静下来后,对及川这家伙的感受也能感同身受,牛岛确实是横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也就及川这家伙了,换了别人可能连排球都会放弃了吧。
永不放弃,也是垃圾川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过分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