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贻清的信息素被霍粼勾了出来,两相交织出一场欲望的盛筵。
如果说祝贻清最初还心存几分恐惧,那么在霍粼将他抱到楼上的大床时,陷进柔软的床褥,他的心态已经转变成了事已至此,干脆及时行乐。
他愿意短暂地贴近霍粼的身体,他乐意体验霍粼的信息素把他灌醉的感受,他亦享受霍粼带着薄茧的指腹用力抚摸过他细腻的肌肤。
灵魂的刺激与欢愉,无异于登上天堂的捷径。
“……够了,不要再释放信息素了。”祝贻清被霍粼抱在怀里,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色秾丽,嘴唇嫣红。
“不行。”霍粼的欲望在喉头翻滚,他吻上祝贻清的唇瓣,又嫌不够,禁不住咬上了他的下唇,咬得很轻,同时还伸出舌尖去舔。
半晌后,霍粼才舍得再次开口:“……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控制不了我的信息素,更何况太久没有疏导,现在就更难抑制了。”
祝贻清的脸上闪过各种难以言说的神色,霍粼认为那多半是恼羞成怒。
祝贻清问:“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霍粼的病情。
信息素紊乱症常见于高等级alpha,根本原因是信息素浓度过高,短时间内无法释放,积压在腺体中,导致信息素会大量自主溢出,且无法自行收回。
“你说我欠你一次疏导,我承认。”祝贻清慢条斯理地说,“但是信息素积压之后,只会一次性大量溢出。你刚才在厨房已经释放过很多信息素了,现在这些信息素明明就是你故意释放的。”
“是又怎么样?”霍粼面不改色地承认了,“我很难控制释放出的信息素剂量,所以一不小心放多了一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来如此。”祝贻清故意激将,“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霍粼又急又气:“怎么可能?!”
见霍粼这副反应,祝贻清暗地勾起唇角。
以他对霍粼的了解程度,他深知霍粼不可能承认喜欢他——这意味着霍粼一定会反驳他,而且不止是言语,更有行动上的。
果然,霍粼开始拼命遏制自己的信息素,虽然效果不是特别明显,但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也有所降低。
“很好。”祝贻清伸手在霍粼的发顶摸了摸,他弯起眼,像一只得到了小鱼干之后心满意足的小猫,“今晚的疏导结束了,我先回房间了。”
霍粼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又被祝贻清钓着走了。
最极致的亲密后是最极致的分离,祝贻清先行离开房间,留下霍粼独自一人坐在大床上发呆。
他渐渐摸不到oga留在床上的余温了,于是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开始放映刚才的温存。
霍粼也不知道这种情感叫什么……
大概是非常回味吧。
他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偌大的房间里空气清新,没有半分与oga暧昧过后的气息,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虚无缥缈的梦境。
霍粼心烦意乱地拿出了之前放在床头柜里的本子和笔,开始报复性地给祝贻清计分。
[未能按时疏导,-10。]
他转念想起祝贻清挑着眼尾,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霍粼内心一颤,他想给祝贻清扣分,却不知道应该给祝贻清安上什么罪名。
多可笑,oga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而已,他就为之辗转反侧了。
霍粼咽不下这口气,重重地落了笔。
[-20。]
[祝贻清剩余:24分。]
虽然他目前找不到扣分的理由,但是先扣20分再说。现在祝贻清只剩下寥寥24分了,连满分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霍粼在脑海中幻想。
祝贻清那么喜欢他,等分数全部归零、他向祝贻清提出取消协议的时候,祝贻清听到这个消息,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
“欢迎光临~”
烘培店门口的门铃响起。
祝贻清看了一眼时间,客人又是在他临近下班的点来的。
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现在他已经学聪明了,特意留了个心眼,没看清楚来人之前绝对不会再主动开口打招呼。
要知道有些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买蛋糕而来,比如今晚来找他的这位不请自来的alpha。
“清清。”alpha大步迈入店内,在祝贻清面前站定,“下个月一号,祝家要办一场晚宴,爷爷让我来邀请你去参加。”
“爷爷?”祝贻清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是说当初那个因为我是oga,所以趁我父母出事了,直接把我扫地出门的老头吗?听你的意思……他还活着呢?”
“别这么说,爷爷身体健康,应该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alpha朝祝贻清伸出手,张开大掌,覆上他的手背,“清清,我知道你怨爷爷,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你是个oga。”
alpha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事:“……还是个私生的oga。你想啊,你跟你妈长得那么像,爷爷那么讨厌你妈,怎么可能允许你天天在他面前招摇过市?”
祝贻清没搭腔,蔑然地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不过你别担心,爷爷不关心你,哥哥关心你。”alpha递给祝贻清一张卡,“下个月的晚宴就在这家酒店举办,这是我常住房间的房卡,你收着吧,有困难的话就随时来找哥哥。”
“房卡?又不是无限额黑卡,你怎么好意思拿给我?”祝贻清将卡原封不动地推回去,“祝让承,我跟你同父异母,我们之间的血缘纽带只有一个父亲而已,可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纽带早就断了。你还是不要觍着脸跟我攀关系了。”
“他死了,我们的身体里可一直流着他的血。”祝让承制止了他归还房卡的动作,“这个事实一辈子都不能改变,我也一辈子都是你哥。”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祝贻清的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和祝让承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哥,你说,如果爷爷知道他最喜欢的宝贝孙子,总想跟他最讨厌的那个私生子上床,他还会身体健康吗?”
祝贻清希望在祝让承脸上看见类似于“恐惧”、“气愤”之类的情绪,可祝让承非但不害怕,反倒是想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祝贻清:“…………”
神经病吧。
“他什么样并不重要。”祝让承明晃晃地展露出笑意,“我只是来带个话而已,带到就走了。”
“带话是借口,给房卡才是你的目的吧。”祝贻清的桃花眼中流露出几分讥讽,“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祝让承问:“什么?”
“你下次发朋友圈可以把我屏蔽了吗?”祝贻清面露嫌弃,“我完全不想欣赏,每次刷到你的自拍都认不出是你,我还以为你的微信是多人共号呢,上次差点就删除好友了。”
祝让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道:“祝贻清……”
“我在。”祝贻清关心道,“祝让承,你牙疼吗?”
祝让承瞪了他一眼。
“嗯?”祝贻清无辜地歪了下头,“我说完了,您慢走。”
祝让承气得呼吸不畅,他推开店门,发现门外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门口高大的alpha穿着黑色西装,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全然融进了夜色里。
这人不进去买蛋糕,就是单纯站在门口挡路,根本不像普通顾客。
祝让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问道:“你谁啊?”
祝贻清自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快步走到门口,看见门外互怀敌意的两个alpha互相对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眸光一沉,问其中一个:“……霍粼,你怎么过来了?”
霍粼被这话气得不轻。
他略过祝贻清的问题,目光凌冽地盯着祝贻清身边的祝让承,冷声问道:“祝贻清,这是谁?”
祝贻清说:“不重要。”
祝让承偷摸偏过头去,白了这两人一眼,又重新将脑袋扭了回来:“行了,我走了,你们靠边点,别挡道。”
祝贻清本来是想让路的,但听祝让承这么一说,突然就起了逆反心理,站在原地不动了:“挪一次二百。”
祝让承:“…………”
真是服了。
霍粼听着两人言语争锋,互不相让,简直插不上话。
他的手扣住祝贻清的手腕,越收越紧:“他到底是谁?他经常来找你吗?”
祝贻清还没说话,反倒是祝让承先意味深长地开了口:“原来这就是你找的那个alpha啊……这么久了还没分吗?有点意思。”
他笑了一声,绕开两人,快步离开了。
“你——”霍粼还想说什么,却被祝贻清拉住了。
祝贻清对他摇摇头,他只好不情不愿地收敛起情绪,转而把心思都放在面前的oga身上。
祝贻清看似是在和霍粼面对面交流,实际上眼睛还在远眺,视线一直落在渐行渐远的祝让承身上。
忽然,祝让承回了头。
祝贻清立刻伸手扯了一下霍粼的西装领带。
霍粼被他扯得毫无防备地俯下身,有点恼火,凶巴巴地问:“你干什么?”
祝贻清命令他:“咬我。”
霍粼愣住了:“……什么?”
祝贻清双手环上霍粼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白皙的后颈送到alpha嘴边。
“我说,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