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台上,瞅着台下乌泱泱的各国代表和将领们,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刚才边陲小国那使者说的话,就像根刺扎在我心窝子里——“那儿……可能藏着比咱们想象的更吓人的玩意儿。”我正打算追着他问个明白呢,嘿,旁边一个穿金甲的大汉突然把他拽走了,说是会议前还有文书得确认。
赵虎凑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老大,这帮人里头指定有猫腻。”
“废什么话,”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来开会的,哪个不是揣着自己的小算盘?”
萧景琰在一旁稳稳当当地开口:“不过这次跟以前可不一样,联盟的框架咱们都搭起来了,接下来就看谁能在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女帝轻轻一笑:“他们越想藏着掖着,咱们就越得把事儿看个明明白白。”
筹备大会的场地选在王都最大的议事厅,这地方原本是皇室接待使节的地儿,现在临时改成了联合会议大厅。为了这一天,我们连夜赶工,把那些雕梁画栋重新刷漆描金,还请了十几个擅长机关术的匠人来布置防御阵法,就怕有人搞暗杀。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挡住刺客?”我指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线条问工匠头子。
那老头捋着胡子,一脸得意:“少侠放心,这可是从古籍里复原出来的‘九宫封魂阵’,别说几个刺客,就是来个宗师级高手,也得头疼半天。”
“那要是来个魔神呢?”我随口一问。
老头脸色“唰”地就变了:“那……那就只能请您亲自出手了。”
我叹了口气:“唉,果然还是得靠自己才踏实。”
会议筹备工作紧张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们分成了几个小组:联络组负责接待各方使者,后勤组负责物资调配,情报组则负责收集与会代表的情报,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名单整理好了没?”我问负责登记的官员。
那官员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脸上有点犹豫:“林大人,有几个势力的资料……不太全乎。”
我翻开一看,好家伙,信息就跟被故意模糊处理过似的,比如某个南方商会的背景描述就那么几行字,连驻地都没写清楚。
“这些人咋进来的?”我皱着眉头问。
“是通过一位中立国引荐的。”官员小声回答,“据说他们愿意提供大量军资。”
“呵,”我冷笑一声,“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当天晚上,我和萧景琰、女帝围坐在议事厅后的小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翻阅这些可疑势力的资料。
“你们发现没,”女帝突然开口,“这几个名字,在之前的调查报告里出现过。”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在哪?”
“三个月前,我们在北境边境缴获的一批走私兵器上,发现了刻有类似徽记的标记。”萧景琰翻出一份旧卷宗,“当时以为就是民间私兵组织,没太当回事。”
“但现在看来,”我捏紧了拳头,“这帮人早就混进来了。”
第二天的筹备会议上,表面上气氛融洽,实际上暗流涌动。一位来自西岭的使者在发言的时候,冷不丁提到了一个地名——“赤焰谷”。
我猛地抬头:“你说啥?”
“啊?”那人一愣,接着笑道,“就是我们那儿一处矿脉,资源可丰富了,适合开采。”
“可赤焰谷明明是当年邪教覆灭的地方!”我心里“咯噔”一下。
萧景琰不动声色地记下他的发言,眼神却冷了几分。
散会后,我们立马安排人对这位使者进行秘密跟踪。果然,当天夜里,他就偷偷摸摸溜出了驿馆,穿过三条街巷,最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和一个身披黑袍的人碰头了。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黑袍人递给他一个小包裹,随后就像鬼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拍下来没?”我问躲在屋顶上的赵虎。
“拍个屁啊,那家伙动作快得跟闪电似的,就拍到一团黑影。”赵虎气呼呼地说。
“但至少说明一件事,”女帝轻声说,“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我们决定先按兵不动,不打草惊蛇,而是进一步查证这个西岭使者的身份和他背后的势力。
与此同时,其他可疑线索也开始冒出来了:
有一支运送粮草的队伍,半道上被人动了手脚,粮草被换成了装满毒药的箱子;
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信差,在路上离奇失踪了,就留下一只断掉的信鸽腿环;
甚至在一次宴会上,有人想往我的酒杯里滴一种叫“梦魇”的迷药,幸好被女帝提前发现了。
“看来,咱们这些所谓的盟友里,有不少人根本不想看到联盟真正成立。”我冷冷地说。
“那咋办?”赵虎摩拳擦掌,“要不要直接抓几个典型?”
“不行。”萧景琰摇摇头,“咱们现在还没掌握确凿证据,贸然动手只会让其他还在观望的势力更加动摇。”
“那就接着演戏。”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们以为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于是,我们表面上还是热情地接待每一位使者,甚至还特意给那位西岭使者安排了一场私人宴会。
他在席间喝得满脸通红,大谈自己国家有多富庶,愿意支援多少兵力,装得那叫一个诚心诚意。
“真能装。”我举杯敬酒,心里却恨不得把他舌头揪出来审一审。
宴会结束后,我们派人偷偷搜查他的行李,果然在一件皮袍夹层里找到了一封密信,上面写着一行诡异的符号——正是我们在遗迹里见过的那种古老语言!
“看来,”我盯着那行字,“他们不光是幕后黑手,还跟那股神秘力量有关系。”
这一晚,我站在窗前,望着满天星辰,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场大会,可远不止是一次简单的结盟那么简单。
真正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而我们,已经站在了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