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HP黑玫瑰银荆棘 > 永别
    仪式结束后,最后一个宾客离开,马尔福庄园的主卧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你怎么能允许他那样做?!”马尔福夫人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她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在我们女儿身上打上那个标记!她才出生三天!”

    阿布拉克萨斯解开繁复的领结,语气中带着自豪:“这是无上的荣耀,黑魔王从未对任何婴儿表现出这样的兴趣。”

    “荣耀?”马尔福夫人发出一声冷笑,将熟睡的露西娅娜紧紧抱在胸前,“他把我们的女儿当作一件奇珍异宝!一个实验品!阿布,你看不出来吗?他对露西娅娜的兴趣不正常!”

    “够了!”阿布拉克萨斯猛地拍向床头柜,上面的水晶杯应声而碎,“露西娅娜是百年来第一个打破诅咒的马尔福。她的命运本就与众不同!黑魔王的青睐只会让她更强大。”

    马尔福夫人剧烈咳嗽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用手帕擦拭,阿布拉克萨斯才注意到妻子比想象中更加虚弱。

    “你怎么...”

    “不,听我说完,”她艰难地呼吸着,依然紧抱女儿不放,“我不管什么诅咒不诅咒,她首先是我们的女儿,阿布。不是一个...一个政治筹码。”

    她的声音哽咽,“看看她,这么小,这么完美...”

    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微微松动。

    他伸手想抚摸女儿淡金色的绒毛,却被马尔福夫人躲开。

    “如果你真的爱她,”马尔福夫人的声音低低的,“就别让那个人靠近她。求你了,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收回手,面色重新变得冷硬:“你太情绪化了。这是马尔福家族千载难逢的机会。露西娅娜将在黑魔王的亲自教导下成长,她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巫之一。”

    马尔福夫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那么代价是什么,阿布?她的灵魂?她的生命?还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突然前倾。

    “!!”

    阿布拉克萨斯及时接住了妻子和女儿。

    马尔福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露西娅娜在她怀中不安地扭动,发出小猫般的呜咽声。

    “治疗师!立刻叫治疗师来!”阿布拉克萨斯朝门外大喊,声音中充满恐慌。

    治疗师们匆忙赶来,马尔福夫人被轻轻放回床上,露西娅娜被交到了闻声赶来的卢修斯手中。

    六岁的男孩紧紧抱着妹妹,站在角落看着大人们围着母亲忙碌,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没事的,露西娅娜,”他低声对妹妹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母亲会好起来的.…..”

    命运从不听从孩童的祈祷。

    三天后,马尔福夫人在黎明时分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临终前她坚持要单独与女儿相处最后十分钟。

    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再次被允许进入房间时,他们发现露西娅娜安静地睡在母亲已经冰冷的臂弯里。

    头前别着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金百合发饰。

    “夫人给小姐施了保护咒,”首席治疗师低声对阿布拉克萨斯说,“一种非常古老、非常强大的魔法...以生命为代价。”

    阿布拉克萨斯跪在床边,终于允许泪水落下。

    他小心地从亡妻怀中抱起女儿,发现露西娅娜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一圈细微的金色符文。

    那是母亲最后的礼物与警告。

    卢修斯站在父亲身边,小手紧握成拳:“我讨厌他……”

    男孩咬牙切齿地说,声音轻得只有父亲能听见,“我讨厌那个人带走了母亲。”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回应,只是将女儿抱得更紧。

    窗外,盛开的金百合在晨光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哀悼女主人的逝去,又仿佛在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马尔福夫人的葬礼在一个飘雪的清晨举行。

    马尔福庄园的每一座尖塔都缠上了厚重的黑纱,在寒风中如泣如诉地飘荡。

    家养小精灵们将金百合全部移到了温室里。

    “女主人不希望她的葬礼上有任何金色”

    思思这样解释。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大理石台阶上,面容比冰雪更冷峻。

    他怀里抱着裹在黑色丝绸中的露西娅娜,身旁站着全身黑衣的卢修斯。

    六岁的男孩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杖,指节发白,似乎在借此支撑自己不要倒下。

    “记住,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低声嘱咐,声音比平时沙哑,“马尔福不在人前流泪。”

    卢修斯僵硬地点头,在看到母亲的水晶棺从大厅抬出时猛地别过脸去。

    棺木上覆盖着马尔福家族纹章的挂毯,马尔福夫人生前最爱的白玫瑰整齐地排列在周围。

    每一朵都被施了魔法,花瓣上凝结着不会融落的霜雪。

    露西娅娜在襁褓中不安地扭动起来,发出呜咽。

    阿布拉克萨斯低头查看,发现女儿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这个才出生七天的小生命,似乎本能地感知到了庄园里弥漫的悲伤。

    “嘘...”他用指尖轻抚女儿淡金色的眉毛,那颜色比卢修斯小时候还要浅淡,近乎透明,“别哭,小月亮。”

    一位年长的女巫——马尔福夫人生前的挚友走上前来:“阿布拉克萨斯,让我抱着孩子吧。你需要走在最前面。”

    阿布拉克萨斯犹豫片刻,将婴儿交给对方。

    在交接的瞬间,露西娅娜头上的金百合头饰闪过一丝微光。

    女巫惊讶地差点松手。

    “它在发热,”她小声说,“就像活的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变得复杂:“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转身走向送葬队伍的最前方。

    卢修斯留在女巫身边,踮起脚尖看妹妹。

    露西娅娜似乎认出了哥哥,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一缕金发。

    “她真小,”卢修斯小声说,用指背轻触妹妹的脸颊,“像母亲收藏的那个法国瓷娃娃。”

    送葬队伍缓缓穿过覆雪的花园,黑压压的人群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杂乱的脚印。

    棺木降入墓穴,阿布拉克萨斯从长袍中取出一支金笔。

    马尔福夫人生前最常用的那支,轻轻放在棺盖上。

    “永别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最近的几个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