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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是白毛太刀虾

那双莹绿色的眸子发出淡淡微光。

    我将手里的果子一下往他脸上砸去。

    “前,前辈……”

    扎克斯唔了一声,接过我扔到他额头上的笨苹果,好像在想什么的黑发剑士回过了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高兴呀。”

    他接过苹果,却只是看着它:"前辈,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我歪着头,"什么命运?"

    "就是…"他似乎在组织语言,"有些事情,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改变…"

    我天哪,现在就连扎克斯都会说谜语了?

    所以这跟你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我打断他,"命运不就是用来改变的吗?"

    扎克斯愣了一下,随露出那个熟悉的爽朗笑容:"前辈说得对呀!"

    看到那种愚蠢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身上,我才心满意足的咬了口笨苹果,而后发现没有付钱后有些尴尬,伸出手用刀背拍了拍正在旁边选东西的克劳德。

    "当然是对的,"我得意地说,"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去打魔王?还不是为了改变命运!对了克劳德你去付钱。"

    克劳德在旁边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的表情变了变,在我把我的钱袋递给他的时候才恢复正常。

    呵呵,天天斤斤计较的金毛,花你点Gil怎么了?

    "怎么了,陆行鸟?"我转向他,"你又有意见?"

    "不,"他摇头,付了钱后将钱袋还给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能改变命运…"

    “那我要迎娶爱丽丝公主!”

    每个勇者的必经之路,打败魔王,然后迎娶公主。

    我的话让两个队友都暂时停止了思绪,他们的表情十分奇怪,又带着惊讶,一齐看着我。

    "公主?"克劳德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你是说…爱丽丝?"

    "对啊,"我骄傲地说,"打败魔王后就能迎娶公主,这不是常识吗?"

    怎么了?

    不过,我就知道我的情敌们不会给我好脸色。

    爱丽丝公主是盖亚帝国内唯一的古代种,很喜欢鲜花,每次我路过的时候她都会笑着给我几朵。

    但是某些克劳德和扎克斯总是会出现在我去教堂的必经之路上,真是令人生厌,由他们时不时的就想要当队长的举动来看(尤其是克劳德),那种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所以公主就是我的了!"我得意地宣布,"这可是勇者的传统!"

    扎克斯和克劳德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前辈..."扎克斯欲言又止,"其实..."

    "其实什么?"我叉着腰,"你们该不会也想娶公主吧?"

    克劳德的脸微微泛红:"不是这样的..."

    "哦~"我拖长音调,"所以你们承认了?"

    "我们只是..."扎克斯挠了挠头,"觉得应该先问问爱丽丝的意见..."

    我嗤之以鼻:"这还用问?每次我去教堂的时候,她都会给我鲜花!这不就说明..."

    "她给每个人都会送花,"克劳德说。

    "那不一样!"我坚持道,"她给我的花都是特别挑选的!"

    扎克斯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前辈,你真的觉得爱丽丝会..."

    "会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只是觉得或许应该先专注于找到魔王。"

    我眯起眼睛:"你们这是在嫉妒吧?因为公主喜欢我?我告诉你们,爱情之间可不分什么兄弟…"

    最后关于感情的讨论不了了之,或许是因为摊主看我想要当场动手,急着收摊了吧。

    什么,拔刀?

    我没有。

    是克劳德自己把他的剑砸在我刀口上的,也是扎克斯自己去拿自己的头发碰瓷我的大太刀的,跟我无关。

    今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第七天。

    一周时间已然过去,我们居然没有找到一点关于魔王的线索,真是令人哀叹。

    在火堆前,我吃着从镇子上靠扎克斯帮人清理魔物赚来的肉干,一边跟克劳德确认。

    “魔王叫萨菲罗斯,一头白毛,是个用太刀的,很高,长得也好看,对吧?”

    听到这个名字,金发剑士有些沉默的点了点头。

    “可恶啊,难道说我是魔王吗?感觉除了名字之外我完全符合这个形容。”

    旁边的扎克斯诚实的笑了一下。

    “你不高啊前辈。”

    “闭嘴克劳德。”

    没有说话的陆行鸟突然被点了一下,他疑惑的看我一眼。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谁叫你和我差不多高呢克劳德?

    "你在说什么呢?"克劳德深吸一口气,"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掰着手指数起来,"首先,我们都有一头帅气的银发。其次,我们都用太刀。还有..."

    "前辈,"扎克斯打断我,"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魔王很可怕,"他认真地说,"但前辈你一点都不可怕。"

    我挑眉:"这是在说我弱吗?"

    "不是!"扎克斯连忙摆手,"我是说前辈你很可爱..."

    克劳德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向营地边缘。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喂,你去哪?"我问。

    "去巡逻,"他头也不回地说。

    扎克斯叹了口气:"前辈,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什么?"我塞了块肉干到他嘴里,"你们今天都怪怪的。克劳德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是吧?"

    黑发剑士嚼着肉干,露出复杂的表情:"不是钻牛角尖..."

    "那是什么?该不会又要发病了吧?我去找他。"

    "等等!"扎克斯拉住我,"让他静一静比较好。"

    我撇撇嘴,重新坐下:"真是麻烦。对了,明天我们去哪找魔王?"

    扎克斯愣了一下:"前辈还是这么...乐观啊。"

    "那当然,"我得意地说,"我可是要当勇者的人!"

    "说到这个,"扎克斯犹豫了一下,"如果...如果真的遇到魔王,前辈打算怎么办?"

    我掏出太刀,在火光中比划了一下:"当然是打败他啊!然后去娶公主!"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还要和魔王讲道理吗?"

    扎克斯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笑着说:"前辈说得对。"

    远处传来克劳德的脚步声,他似乎在森林边缘徘徊。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好了,该去把那个爱钻牛角尖的陆行鸟抓回来了。"

    "前辈..."

    "放心,"我拍拍扎克斯的肩,"我最擅长处理这种事了!"

    我拿起背后的大太刀,就往森林里跑,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克劳德,他正半抱着那把黑色大剑,坐在树下。

    “克劳德,想什么呢?”

    我笑着挥了挥手,就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没有。”

    银发的男人半坐在树下,望着前方,视线不知望在何处。

    “哦,所以为什么这么郁闷啊……”

    “……不是郁闷。”

    视线仿佛才缓缓聚焦,接着微微偏转,落在我身上。

    仿佛被某种毒蛇盯上的感觉。

    “萨菲罗斯,你吃错药了吗?”

    他低笑一声。

    “忘了我吗?果然……你还没有醒。”

    他的右手慢慢的搭在我脸上,接着,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黑色皮革的触感微凉,我稍稍皱眉。

    “别捏我。”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我的抱怨,而是轻轻靠近了些,低头,他的额头与我的相抵,带来温热的触感,同时莫名的,又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呼吸交缠间,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们是一体的,你是我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你是我的……”

    ?

    萨菲罗斯什么时候喜欢给自己戴高帽了呢?

    不过第三个昵称我是有些认同的。

    我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

    “……”

    过了很久,他仍然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松开手。

    “你不用呼吸吗?”

    萨菲罗斯,你进化了?

    “你也可以,我的妹妹。”

    最后四个字,宛若眷恋一样拉长,停留在他的唇舌间。

    垂死病中惊坐起。

    克劳德不停的晃着我的肩膀,我都觉得我的脑袋都要被甩掉了,我醒过来后推搡他的肩膀,他才放开我。

    "克劳德,你再晃我脑袋都要掉了。"

    我揉了揉发晕的脑袋,从树底下坐起来。金发剑士的表情写满了担忧,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刚才…"他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一直在说梦话,"克劳德皱眉,"还说什么''''不用呼吸''''…"

    "哦,"我恍然大悟,"我梦到我在掐别人鼻子。"

    “……”

    金发剑士叹了口气后,牵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原先的火堆。

    今天是我白毛太刀侠决定出发讨伐魔王的最后一天。

    最后,找不到魔王的太刀侠和两个大剑侠返回了盖亚王国。

    我们先是回了神罗冒险者工会提交了任务报告,就来到了酒馆。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们在大陆上找了半年,都没有寻找到魔王的踪迹——仿佛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几人外,就无人知晓那个名字似的。

    “可恶啊,这该让我怎么娶公主呢?”

    我猛地喝了一口酒,把脸半埋在桌子上,接着愤愤不平的敲着桌子。

    “前辈,别敲了……呃,桌子会坏的。”

    这么说着,扎克斯伸出手想要阻止我,可是我已经把装着酒液的杯子不小心撞倒了,砰的一下掉在地上,我啊了一声,忽然指着那边的克劳德。

    “陆行鸟,我都让你小心一点了。”

    蔚蓝的眸子稍稍瞪大,他最后也只是低低的呵了一声。

    我不知道克劳德你不爽些什么,看板娘是你的青梅竹马,她肯定不会为难你,但我就不一定了,我大概还要赔钱呢!

    克劳德看着醉醺醺的女人指责他打翻酒杯,内心泛起一丝无奈。

    她总是那样笑着。

    蒂法的视线已经从吧台投了过来,他抿了抿唇,最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1st冒险者了,不是吗?

    能够和自己的挚友,还有憧憬信赖的前辈一起冒险……

    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只要,只要……

    蒂法端着一瓶麦酒走了过来,她听到了他们的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还要一瓶吗?”

    对面的银发女人举起了手。

    “我要我要,扎克斯请客,对吧?”

    黑发男人挠了挠头后,显露出爽朗的微笑。

    “啊……我还以为是前辈买单呢,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请客吧。”

    “干得漂亮扎克斯,你再多请我喝几杯,说不定关于萨菲罗斯的线索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克劳德叹了口气后,放下杯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就注意到了蒂法。

    她好像没有任何的异色,仿佛从来不知道那个名字似的。

    那是萨菲罗斯啊。

    那个毁了他和她的家,那个……

    “蒂法?”

    黑发的女人转过头,对他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知道萨菲罗斯吗?”

    “……那是谁?”

    ————

    2007年。

    Sephiroth copy发展顺利,这是一个用于验证杰诺瓦团聚效应的计划。

    但在今年出了变故。

    绿色的魔晄液体中,黑发男人猛地睁开了眼,安吉尔的身影一闪而过。

    “你这样也算是神罗战士吗?”

    “我不需要这么没用的神罗战士。”

    “她看到了会嘲笑你的吧?”

    他猛地敲击起玻璃,一下,两下,三下——

    砰。

    扎克斯狼狈的摔了出来。

    打晕了前来检查的实验员,扎克斯注意到了一旁还在其中的克劳德。

    扶着魔晄罐子,男人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金发的小兵从魔晄中勉强倒了出来,在恍惚的间隙中,睫毛微颤。

    现在还在杰诺瓦的连携梦境中冒险着啊。

    她去哪了呢?

    或许,也在哪里沉睡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