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来开车,我玩一会电台?”

    “开车?”

    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近得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是觉得,我现在的‘驾驶’方式,让你不满意了?”

    他刻意在“驾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那也叫驾驶?”

    我不客气地反驳。

    “你那叫骚扰驾驶员,妨碍公共安全!”

    我稍微扭了扭脖子:“赶紧的,换不换?不换我可要听重金属摇滚了,吵死你。”

    “重金属摇滚。”

    萨菲罗斯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也好,你想的话。”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胛骨。

    “你负责掌控方向,我负责感受你。各司其职,完美配合。”

    萨菲罗斯的语气理所应当。

    “而且,如果我来开车,你就不能如此‘专注’地感受我的存在了,不是吗?”

    “……”

    我在他开口的间隙,猛地把剩下那一块压缩饼干塞进他嘴里。

    萨菲罗斯搭在我肩膀上的手,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微微收紧。

    隔着作战服,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我的肩胛骨一下。

    “唔——”

    一声极轻的、被压抑的含糊声响从我耳后传来,带着饼干碎屑摩擦的沙沙声。

    我毫不犹豫地笑了一声。

    吉普车在沙漠中继续颠簸着,轮胎碾过凹凸不平的沙地,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摩擦声。

    夜风格外清冷,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吹得我兜帽边缘的几缕碎发胡乱地飞舞。

    没过多久,萨菲罗斯的动作就恢复了平稳,他似乎并没有被这块突如其来的饼干噎到。

    或者说,他以他特有的优雅(或者说是固执)的方式,解决了口腔里的异物。

    “粗糙的口感。”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后视镜里他有点狼狈的脸,心情大好。

    “粗糙的口感,是吗?啧啧。”

    “比起这个……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你某种独特的,表达‘亲近’的方式?”

    “哈?亲近?”

    吉普车继续在无垠的沙漠中行驶。

    前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已经能看到贡加加那片独特的、被魔晄炉废墟所笼罩的暗绿色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