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日记》DAY1
清晨5:00的哨声撕裂寂静时，贺彦丞正梦见自己抱着篮球坠入云层。他猛地弹起，额头"咚"地撞在上铺床板，疼得倒抽冷气。
"27秒。"
清冽的嗓音从下方传来。贺彦丞揉着额头往下看，林敬恒已经穿戴整齐，迷彩服袖口挽到手肘，正单膝跪地系鞋带。晨光透过纱窗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金粉，随着眨眼的动作簌簌颤动。
"什么27秒？"
"从哨响到你惊醒的时间。"林敬恒站起身，武装带勒出精瘦腰线。他抬手把备用毛巾扔到上铺，"陈宏之打呼噜你都能睡死，这睡眠质量真让人羡慕。"
贺彦丞接住毛巾时嗅到淡淡的柠檬香——是林敬恒惯用的洗衣液味道。他胡乱抹了把脸，迷彩T恤套到一半卡在肩膀，视野突然被布料遮蔽。
"反了。"微凉的指尖擦过后颈，衣领被翻正的瞬间，贺彦丞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林敬恒的手指在领标处停顿半秒，"连尺码都拿错，这是严桔的。"
门外传来赵教官的怒吼："307室！三十秒内滚出来！"
贺彦丞踹开房门时，严桔正抱着《刑法学》站在走廊。余尚璇突然从女生队伍窜过来，把某样东西塞进严桔怀里："法学大人，SPF50+的，您这冷白皮晒伤了多可惜。"
阳光穿过树梢，照亮严桔手中粉色包装的防晒霜，瓶身上还贴着卡通兔子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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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6:00 AM 晨跑地狱
天刚蒙蒙亮，尖锐的哨声就刺穿了宿舍楼的宁静。贺彦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迷彩服套到一半才发现穿反了。
"你领子卡在肩膀上了。"林敬恒的声音从下铺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微哑。他伸手帮贺彦丞拽正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发烫的耳垂。
操场上，赵教官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作响："今天加训五公里！最后三名没早饭！"
贺彦丞边跑边偷瞄身旁的林敬恒。晨光描摹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突然林敬恒一个踉跄——
"小心！"贺彦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林敬恒借力站稳，掌心相触的瞬间，贺彦丞感觉有电流顺着血管炸开。他慌忙松开手，却听见对方轻笑："谢谢。"
10:00 AM 射击训练
靶场上，严桔戴着《刑法学》里夹带的耳塞，十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
"卧姿装子弹！"赵教官踹了一脚贺彦丞撅起的屁股，"你当这是沙滩日光浴？"
林敬恒突然咳嗽两声。贺彦丞扭头，看见他比划出标准姿势：左腿伸直，右膝着地。阳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耳廓，映出淡青色的血管。
"砰！"
贺彦丞的子弹脱靶飞向天际。他满脑子都是林敬恒扣扳机时绷紧的腰线。
3:00 PM 格斗教学
"现在示范解脱技！"赵教官锁住林敬恒的咽喉，"像这样..."
贺彦丞"腾"地站起来："报告！我来当示范！"
草坪上，林敬恒被他虚压在身下。迷彩服蹭起露出半截腰肢，贺彦丞的膝盖卡在他双腿之间，突然发现这个姿势糟透了——林敬恒温热的呼吸喷在他喉结上，睫毛轻颤像受惊的蝶。
"用腰发力。"赵教官踹贺彦丞的腿，"你抖什么？"
7:00 PM 夜训惊魂
"今晚练蹲姿！"赵教官狞笑着亮出怀表，"坚持不住的——"
话没说完，贺彦丞就感觉肩头一沉。林敬恒昏沉沉地栽过来，额头抵着他的后背。
"报告！他中暑了！"
贺彦丞横抱起人冲向医务室。林敬恒在他怀里轻得像片羽毛，发烫的脸颊贴着他汗湿的颈窝。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路过宣传栏时，余尚璇偷偷按下快门。
10:30 PM 寝室夜话
"给。"贺彦丞把偷藏的冰可乐贴到林敬恒脸上，"医务室顺的。"
林敬恒蜷在上铺小口啜饮，喉结滚动的水声清晰可闻。下铺的贺彦丞盯着天花板，突然听见布料摩擦声——一只白皙的手垂下来，指尖勾着喝剩的半罐可乐。
"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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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那晚的那束光
月光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山间小径只剩下教官手电筒晃动的光点。严桔走在队伍末尾，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那里藏着一本《法学基础理论》。
"现在抽查条例背诵！"赵教官突然转身，强光扫过每个人的脸，"第三列第五个！"
被点名的同学结结巴巴背了两句就卡壳。严桔趁机摸出书本，借着前排同学背包的遮挡翻开。可月光实在太暗，密密麻麻的条文变成模糊的灰斑。
"需要光吗？"
清润的嗓音贴着耳畔响起，林敬恒不知何时退到了他身侧。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荧光胶带，指尖灵巧地缠绕在书脊上，淡蓝色的冷光立刻照亮了纸页。
"我自己..."严桔条件反射地要拒绝，却见对方已经撕下胶带贴在自己袖口，"下山时当路标。"林敬恒眨眨眼，睫毛在荧光里像振翅的蝶。
"咳！咳咳！"
震天响的咳嗽声从队伍中部炸开。贺彦丞揪着领口，眼睛死死盯着这边，活像被口水呛到。赵教官的手电筒立刻照过去："贺彦丞！出列！"
"报告教官！"贺彦丞梗着脖子，"有人破坏纪律看书！"
手电光束猛地转向严桔。荧光胶带在黑暗中太过醒目，法律书籍的烫金标题反着冷光。严桔下意识要把书往身后藏，却被林敬恒按住了手腕。
"报告教官，是我带的荧光工具。"林敬恒上前半步，刚好挡住严桔半边身子，"校规没说夜间行军不能带照明设备。"
赵教官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伸手："书给我。"
严桔攥着书脊的指节发白。书扉页有父亲用钢笔写的赠言，那是他转学前夜，父亲难得在家时留下的。
"教官。"林敬恒突然翻开自己的军训手册，"您上周说今晚要考的是第七章对吧？严桔同学刚好整理了重点。"他展示的页面上满是彩色标注，与严桔书上如出一辙的笔迹。
贺彦丞瞪圆了眼睛。他分明看见林敬恒说话时，手指在背后对严桔比了个"三"——这是他们宿舍的暗号，意思是"配合我"。
"都归队！"赵教官突然把手电光转向山路，"五分钟后到营地抽查！"
队伍重新移动时，严桔感觉袖口被塞了什么东西。林敬恒留下的防蚊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包装上还画着个笑脸。而前方贺彦丞的背影绷得笔直，迷彩服后领被揪得皱皱巴巴。
当晚宿舍熄灯后，贺彦丞的床铺传来窸窣响动。严桔睁眼看见个黑影蹲在自己床头，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别扭的焦灼："那书...对你很重要？"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严桔枕头下露出的书角。扉页上钢笔字遒劲有力：「给未来的大法官——爸爸永远以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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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
6:30 AM 晨间集合
天刚蒙蒙亮，操场上还浮着一层薄雾。贺彦丞叼着面包片狂奔时，迎面撞上了正在整队的林敬恒。
"迟到了。"林敬恒抬手摘掉他嘴角的面包屑，指尖在唇边一触即离，"嘴角。"
贺彦丞愣在原地，直到赵教官的怒吼从背后炸开："贺彦丞！原地俯卧撑五十个！"
他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做俯卧撑时，看见林敬恒的迷彩裤腿停在自己面前。对方蹲下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帮你数。"
贺彦丞的手臂突然没了力气，脸朝下砸进了操场的人造草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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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 AM 障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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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PM 格斗课升级版
赵教官搬来了海绵垫："今天练习抱摔！"
贺彦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敬恒一个过肩摔放倒。后背着地的瞬间，他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腰，结果两人一起栽进垫子里。
林敬恒撑在他上方，碎发垂落扫过他的鼻梁。贺彦丞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能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洗衣液香气，能感觉到——
"你们是在摔跤还是在谈恋爱？！"赵教官的吼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全班想笑又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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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 PM 夜间行军
手电筒的光束在树林间摇晃。贺彦丞故意放慢脚步，等林敬恒跟上来时，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荧光棒？"林敬恒捏着发亮的小管子。
"省得你走丢。"贺彦丞别过脸，"...我爷爷说，当兵的时候都会给战友留标记。"
林敬恒忽然把荧光棒折成戒指，套在小指上："那你要看好我。"
贺彦丞感觉心跳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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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PM 浴室偶遇
热水器又坏了。贺彦丞冲澡冲到一半，忽然听见隔板被敲响。
"借下洗发水。"林敬恒的声音混着水汽传来。
贺彦丞手忙脚乱地把瓶子递过去，结果泡沫没冲干净的眼睛对上隔板缝隙——林敬恒正仰着头冲水，喉结滚动的水珠一路滑过锁骨，消失在迷彩裤的松紧带边缘。
他猛地转身，后脑勺重重撞上了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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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记的，就那样吧。
DAY7·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训练格外的轻松。还有最令人期待的，才艺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快要离开这里了，竟有些恍惚的感觉。
军训基地就像一个巨大的乌托邦，全封闭式管理，每天按部就班的训练，吃饭，睡觉，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离开的事实。
才艺表演，高一四班全班同学合唱了罗生门，以这首歌作为军训生活的收尾。
中间的一切，无论是快乐，疲倦，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尽管有着绝对的记忆却像云一样无法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