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的霍格沃茨礼堂里,长桌被替换成环绕舞池的圆桌,漂浮的餐盘上堆满蛋糕、布丁、“脑浆”奶冻和“断指”饼干。
节日气氛到位,就连皮皮鬼也难得不来捣乱——他被麦格教授变成了一只左右摇摆的挂钟,在礼堂门口当装饰。
奥维里安今天又给头发染成了银灰色,装扮介于吸血鬼猎人与纨绔贵族之间,黑丝绒长袍缀着暗金纹路,腰间挂满镀银短剑,却在胸口别了朵凋零的白玫瑰。
他倚在大门附近的石柱旁,遇到熟悉的人进来就去寒暄几句。被室友簇拥着大笑,或者和这桌的狮子们聊聊,又去其他学院的小团体里夸赞下装扮的巧妙。
“还是灰色头发酷哎!”奥维里安一听就知道是詹姆斯又在羡慕头发了。
“蜂蜜公爵特供血浆糖,要来一颗吗?”他回头将猩红的糖果抛给刚进礼堂的詹姆斯,后者正顶着一头会喷火星的乱发扮成“爆炸火龙”。
“你看起来像刚从吸血鬼葬礼上拐走了新娘。”西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套着件海盗外套,戴了个有点夸张的船长帽,“但你竟然没有带大蒜?”
大蒜实在是不符合奥维里安的品味:“多谢布莱克船长的建议,但大蒜还是别了吧。”他挥了下魔杖,给西里斯加上了个独眼眼罩。
詹姆斯拉过来后面cos兽人和学者的两个同学:“给你们介绍,四年级的奥维里安·乔南,违者黑湖跑步就是他建议的。这两个是我的室友,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迪魯。”
看着后面两个小孩的怨念目光,奥维里安觉得要解释一下:“我得说,这是因为詹姆斯和我对战的时候太……逊了,所以我建议他去锻炼体魄,不是让他号召你们一起去。”
“可是你有肌肉!”詹姆斯张开两只手就要摸上来。
“别!”奥维里安马上躲开,找借口溜走,“我去找曼尼聊天了。”身后传来西里斯的大笑声。
又去其他桌问了下假期打算怎么过,准备去哪里度假,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纳西莎·布莱克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暗色长裙,苍白脖颈上缠绕着血滴状的宝石,裙摆如凝固的血液般拖曳过地面。她身旁跟着几个斯莱特林女生,假獠牙在唇间若隐若现,仿佛一群优雅而饥饿的夜行贵族。
猎人该出场了。奥维里安整了整衣领,在几人站定后大步向前,顶着卢修斯·马尔福冷冷的注视行了个躬身礼:“布莱克小姐——能否赏光跳一支舞?”
纳西莎的蓝眼睛定定看了看他:“乔南先生,扮成猎人邀请血族共舞,是想在《预言家日报》头条写‘格兰芬多勇闯蛇巢’吗?”她嘴上嘲讽,指尖却轻轻搭上他的掌心。
音乐适时切换成华尔兹,奥维里安揽住她的腰,两人滑入舞池。纳西莎的舞步精准如尺规作图,裙摆晃起的弧度都近乎一致,每一次旋转都恰好避开拥挤的人群。
“马尔福学长的目光让我受宠若惊。”奥维里安朝她轻笑,视线扫过远处——卢修斯·马尔福正倚在圆桌旁,这位斯莱特林级长的愤怒如同精雕细琢的面具:嘴角紧绷,眉头微蹙。
“布莱克家的女儿和格兰芬多叛徒私交甚密?《预言家日报》会为这种标题狂欢一整年。”纳西莎也笑着露出假獠牙。
“哦纳西莎,别再提愚蠢的报社了。”奥维里安的眼神几乎像是望着一个河水里的美丽倒影,“我恳求你,我们只跳这一支舞。”
纳西莎沉默的别开脸,但用指甲狠狠抠住了他的手。奥维里安保持着哀求的眼神,好像手没有知觉一样。
一曲终了,奥维里安拽着纳西莎拐进走廊阴影处。这里堆满废弃的盔甲和打盹的画像,喧闹声被厚重的帷幔隔绝在外。
“安多米达怎么样了?”他单刀直入,魔杖轻挥布下静音咒,“从开学起她就没回过我的信。”
纳西莎她攥紧裙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母亲烧死了她的猫头鹰……她知道了安多米达在和那个赫奇帕奇在恋爱。现在家里连她的名字都不许提,正在关禁闭,窗户烙着反幻影移形咒。”
奥维里安从内袋掏出一本黑皮笔记本,封面上烙着布莱克族徽,一角上有烫金的"安多米达"名字:“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笔记本还给她。里面有一个活页本是给你的,介于我们越来越难见面。”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迷途羔羊?"纳西莎爆发出愤怒,但仍然压低了声音,"西里斯在格兰芬多当叛徒,安多米达为泥巴种发疯,贝拉和罗道夫斯把黑魔王的情书当圣经念——而你还要往这个腐烂的家族再插一刀!"她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每一个字都溅着压抑的颤音,"如果这本子被搜出来,他们不止会在族谱上把安多米达撕成碎片!"
我在干什么呢?我要干什么呢?奥维里安沉默片刻:"对不起,茜茜……"他的声音沙哑,"对不起,我从没想撕开你的伤疤。我讨厌掺和这些烂摊子,但每次在魁地奇球场训练,我都会想起安多米达骑着扫帚偷渡黄油啤酒——她不该烂在布莱克家里发霉。"
"那我呢?父母把我们待价而沽,贝拉把钻心咒当早安吻,安多米达为爱情撞得头破血流——而我在联姻契约上签字!奥维。我甚至看不见战争的火光,只能听着墙外的尖叫猜谁在死去。"
奥维里安感觉每一句劝说都是在把木桩插进这个血族的心脏。"开学时的吼叫信,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奥维里安任由指甲陷进掌心,"我和你保证,我还在格兰芬多,西里斯不会变成第二个疯子。相信我,战争总会有获胜的一方,布莱克家不会消失。"
“胜利的一方?”纳西莎冷笑,泪珠却在眼眶里颤动,“我们是对立的两方。”
“只要你还没对西里斯念恶咒,只要你和安多米达有一样的笔记本……我们就不是两方。”奥维里安抬手接住她掉下来的眼泪,“‘茜茜女王’怎么会哭呢?看,你的眼泪都在你刚掐出来的指甲印里聚成一个月亮了。”
纳西莎的假獠牙咬住下唇,将哽咽咽成一声嗤笑:“那是我还没用足力气。”
“茜茜?”卢修斯的声音如冷银般切过走廊。
纳西莎拿起笔记本塞进试了无痕咒的口袋里,再抬头时又是那个妆容精致的斯莱特林公主:“来了,卢修斯。”她转身前攥住奥维里安的袖口,“不要忘记你的保证。”
“谨遵女王懿旨。”奥维里安行了个骑士礼,撤掉静音咒。
帷幔掀开,卢修斯在入口等待公主,铂金色的头发和蛇头杖尖都泛着静谧的白光。
等两个人即将相携离去,奥维里安还是高声叫住了她:“纳西莎,记得顺便告诉马尔福学长——如果他让你为联姻流泪,我不介意让他尝尝拳头。”
卢修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忽然轻笑一声:“乔南,听说你选修了炼金术?或许该研究如何把鲁莽炼成金子,毕竟……黄金实际得多。”
奥维里安望着他们的背影,挥动魔杖让身前的玫瑰花瓣碎成尘埃飘向礼堂。
礼堂突然爆发出欢呼。天花板降下糖果雨,一个高年级格兰芬多扮成的“僵尸魁地奇球员”正在撒糖,下面是无数跳跃着接糖果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