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深沉的钟声从大殿中传出…
咚…绵长的钟声穿梭在两旁的树林中,枝叶交错在一起向外延伸,像一张绿色的网将大山笼罩其中,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入大地,斑驳的光影将周围照亮,尘埃在其中起舞,折射出闪闪亮光。
【晨钟唤醒众生】提醒人们新的一天要修行,要积德行善。
继国家的家主带着妻子来到大殿为家族祈福,希望家族能够繁荣昌盛的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能为继国家诞下血脉。
轻微的脚步声从大殿响起
“阿弥陀佛,继国家主,请您和夫人到后山一趟,华师傅希望能见您,他有要事向您交代”
听到声音后,跪坐在垫子上祈祷的继国家主震惊的睁眼望去,发现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和尚,他的年纪不大,应该才20出头。
“谢谢你小师傅,请问华师傅为什么突然见客?几年前他不是宣布不再见客吗?”
震惊的同时继国家主的脸上也流露出兴奋,毕竟几年不见客的大师突然要见自己,莫非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就算不是好事但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己很受大师的重视,毕竟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难事,那么多贵族、皇族世家都无法见到大师,但现在大师可是要亲自要见我。
无论从什么地方都能表明继国家族的重要性。
他命令周围的佣人留在寺庙外等候,带着妻子一起跟随在年轻和尚的身后。
随着地方的深入,原以为后山会因为枝叶繁茂而更加昏暗,但周围的光亮表明了后山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涓涓细流环绕在周围,在林间蜿蜒流淌,发出潺潺之声,穿梭于岩石之中并留下水痕,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一切就像银色丝绸的盛宴。
“终于见面了,继国家主”
在白色花树下,一个身着青灰色衣裳的老者坐在木椅上,身旁的木桌上有着几朵白色的花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慈眉善目,这是继国家主见到老者后立刻想到的词语。
“您就是华师傅?”他不敢确定老者的身份,毕竟面前的这位老者并不像一个和尚,他手里不仅没有佛珠,还有一头花白的束发,和一旁年轻的和尚不是一个模样。
老者听出继国家主语气中的疑惑轻笑着用手抚摸了下花白的胡子:“是的,我是华师傅,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像一个和尚”肯定的语气算是为继国家主解答了疑惑。
虽然很疑惑老者的打扮,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不想因为多嘴惹怒老者。
“这位便是继国夫人吧”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一旁身着华服的女子。
女子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顺从的披在绣满桃花的红色小袿上,市女笠的薄纱衬托着女子的面容犹如夜晚的雾气,缥缈而又清冷。尽管如此,似二月秋水的眼瞳依然能让人从纱雾中窥见一二。
在一旁听着二人交谈的继国夫人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谈话会牵扯到自己,毕竟自己只是女子,宅外的事情自己都无权插手,更何况是丈夫和这位声名远赫的老者之间的事情。
良好的教养使她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她立刻反应过来并对老者施礼,毕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继国家和母族。
“是的,我正是继国家的夫人,继国朱乃”这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不具有攻击性,夺人眼球。相反,她的美犹如山中的清泉一般,清润无声。
老者看着二人开口道:“希望你们能收下这个女婴,竭尽全力教导她成为一个品行兼优的家主,就算今后不愿意让她成为家主也可以让她进行辅佐,我可以保证在此之后继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听完老者的话,继国家主的脸色瞬间阴沉,声音沉冷。
“让外人成为家主就算了,还是一个女子?就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而且我们有其他优秀的后辈可以辅佐未来的家主,而这个女孩我们可以培养她成为皇族的后妃。”
老者笑着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呵呵呵呵,老夫何时开过玩笑,世间万物有起有落。”
抚摸着花白胡子,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老夫算到继国家有一劫难,若家主能好好对待并教育好此女婴,那么继国家便可转危为安,如若不然,继国家将会陨落,更何况,自古以来只有贤明的君主才能带着国家走向昌盛,日本历史中也有女君主,继国家主何必如此死板呢”
老者看着二人的表情,并未说出下一句话——继国家的劫难就是出自于你。
继国家主看着老者怀里的女婴,面露不虞,但想到继国家的未来心中还是有些动摇。
继国夫人虽微蹙眉头但看到女婴后嘴角还是含上了笑意,毕竟她自己还是希望有个孩子陪伴着,按照老者的说法就是,自己今后还是会生下继国家的继承人,那么这个可爱的女婴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好像也不错。
二人的表情变化都被老者收入眼底,他也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怀里沉睡的女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凝重的气氛围绕在三人周身,树上悦耳的鸟鸣声于此刻格格不入,鸟儿好像察觉了什么停止了鸣叫侧过头看着树下的三人,好像对三人的无声感到疑惑。
“啪嗒”又一朵白色花朵从枝头掉落到木桌上。
落花的声音吸引了继国夫人的目光,她好奇的看过去,发现这是一朵没见过的花,白的好似天边的云朵一般,阳光轻抚在花瓣上就像给它镀上了一层层金光“这是什么花?好像从没有见过”
“这是白山茶,是嘉欣最喜欢的花了”笑意的蔓延让老者眼角有了痕迹。
“嘉欣,真是个好名字,那她姓什么”
“姓周,名叫嘉欣,真希望她能像云朵一样悠然自得,不再为任何事物所困扰”老者温柔的看着怀里沉睡的女婴。
“嘉欣……周嘉欣”继国夫人看着女婴沉睡的面容,细细品味着名字,就像要将名字嚼碎融入血骨里一样。
看着夫人的样子,继国家主当然知道自己的夫人很喜欢这个孩子,眼神晦暗的看着女婴。
为了继国家。只要能加以利用这个女婴,无论什么结局都对继国家有好处,希望这个女婴能好好听自己的话,发挥用处吧。
想明白后,继国家主又恢复了平时严肃的表情看向老者:“既然是华师傅所言,那我就依照华师傅说的话办。”
在这场收下女婴的戏码落幕后,继国家又浩浩荡荡的返回府邸,阵阵的钟声从车马身后的大殿传出…
“师兄,继国家这次怎么没听完钟声就走啊”
“…可能有什么事情吧,而且不要走神,好好背经文”
“哦,好吧,师兄啊我有点不明白偈语中的‘听钟声,烦恼轻’,我们每天要敲钟108次钟,人的一天真的有那么多烦恼吗?”
“而且华师傅怎么和我们不一样?他不信佛吗?”
“分人吧,有的人烦恼没有那么多但执念深,所以要听好几次,华师傅之所以和我们不一样是因为他信道,他不信佛”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今后可以改信道吗?”
“当然可以”
“师兄师兄,如果我今后改信道还能住在这里吗?”
男孩笑着揉了揉师弟的秃头“今后就算你改信道也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一日为师弟,终身为师弟,而且道和佛的意义终究是殊途同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