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其实我觉得系统很有意思，他说让我们休息，确实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快乐的度过了实习汇报和大三暑假，他在这段时间里从来没有出现，要不是群聊一直在，我们都以为那场抢劫是我们的梦而已。
到了这时候，哥谭或者世界即将混乱，系统就突然蹦了出来，似乎是想借机做些什么。
仔细一想，当时如果我们没有抢劫，那么红头罩老大也会抢劫，哥谭会有混乱；而现在，不用我猜测，瓦伦丁绝对想搞点大事情。
确定了司机确实在往冰山餐厅开，并且也联系上了老大，我微微放心，开始看群里的情况。
【不死者】：“又要开新副本了，我还以为系统把我们忘记了，哈哈哈哈，又要开始一些新的混乱了。”
【小吃摊随性营业中】：“最近有什么新点子吗？”
【某失去导儿的流浪大学牲】：“并没有，被论文折磨中——”
【aaa收蝙蝠家高清打人照】：“沉迷于蝙蝠家的美照无法自拔，想要跟姐姐贴贴。”
【sonder】：“那我怎么就不能和哥哥贴贴呢？”
看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
【主管（犯罪学在读）】：“最近哥谭发生大事了，大家保持警惕哦。”
【我只是路过】：“嗯？最近除了换电话卡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其他也没什么吧。”
【茉歌娜】：“听起来很扯的电话卡，巫师不需要这个！”
【求求别炸我房子了】：“很扯吗？我打算排队去领了！”
危险了。
【主管（犯罪学）】：“跟那个无关啦，这个电话卡怎么样？有没有人领过？我打算去排队呢。”
群里都摇头，我还是有点担心，于是私聊了rr。
“rr，能不能帮我查查电话卡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有点担心有人隐瞒。”
【rr】：“你好像有点太紧张了。”
【主管（犯罪学在读）】：“你好像有点太冷静了。”
我们的对话框沉寂了几秒。
【rr】：“方便通话吗？”
【主管（犯罪学在读）】：“稍等，在外面，你应该可以看到我定位？”
【rr】：“我又不是控制狂。”
我轻笑。
【rr】：“不过，你确实应该小心，你的司机好像走的位置不对了。”
【主管（犯罪学在读）】：“帮我确认我的位置共享还在继续吗？”
【rr】：“共享中，冰山餐厅已经有行动了。”
【主管（犯罪学在读）】：“那我离开一下，群里的对话你控制一下。”
【rr】：“升职了就很啰嗦了。”
我轻笑一声，睁开眼睛，正好与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对视上。
“去哪呢？”我靠近了他的后脑勺。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抱歉，主管，你需要被控制住我们才能安心。”
我大吃一惊：“我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你离红头罩最近。”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在忌惮红头罩，哦，也有可能包括韦恩集团，所以找了个最弱的下手了。
我靠在座椅上，开始摸摸索索。
“别想着联系人了，我们已经屏蔽了全部的信号。”
“哦——”我的手没停，“那你们也算是蓄谋已久了。”
“对你吗？你真是想多了。”
行，算我倒霉。
我嘴角的微笑不变，眼睛中倒是带了几分悲悯，下一个瞬间，手上翻转，一根锋利的弦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停车或者死。”
车速没有变化。
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几乎死寂，看出来有必死的决心。
我指尖紧扣弓弦，“这弦比你想的厉害，可能我数三个数，你就会血溅当场。”
弓弦逐渐绷紧，我看着不远处的拐角，以及即将和我重合的定位，“三……”
车速表的指针突然开始狂飙，轮胎在沥青路面拉出刺耳的锐响。
我膝盖猛地顶住驾驶座后背，借力将整个人稳住，弓弦如活物般又在他的气管上缠了两圈，在他踩下油门的瞬间，死死将他绑在了座椅上。
但是他是笑着的：“你不敢杀人，你还真是天真。”
“二。”我的颤抖的手几乎贴上他冷汗津津的后颈，听见他喉间滚动着破碎的呜咽。
车载电台突然滋啦作响，电流杂音里混杂着音乐与笑声，然后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传了出来：“久仰大名，冰山餐厅主管，就一句话，你要不要跟着我干？”
“你把哥谭当什么了？”我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将手套戴上后，拽住了两头的弦。
“财富吧。”
不，整个哥谭都是他手里的积木。
“哥谭不会随意倾倒。”
“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他没有生气，而是挂断了电话。
司机的手指突然抽搐着去够腰间枪套。
我没有犹豫了，而是双手扯紧，脚下一勾，把他的座椅往前放倒，金属弓弦切开空气的尖啸并没有盖过油门与刹车声，但我听的很清楚。
下一个瞬间，车子稳稳的撞到了垃圾堆。
“一。”
我吐出一口气。
手套的质量很好，把弓弦擦干净后，我就看到了驶来的赛车和摩托车。
检查了一下，确定我四肢健全，我才扬起一个笑脸：“来的好慢。”
红头罩看了一眼在垃圾堆中卡得稳稳的小车：“你还算有点长进了。”
“别说了，老大，我现在难受的很。”我借着他的手坐到了驾驶座。
“你尽快恢复体力，我有预感，今天晚上不是一个平安夜。”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办公室有武器库，你去拿上。”
“那也要是适合我的武器吧。”我捂着自己翻腾的胃。
他敲了敲我的脑袋：“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你去哪老大？”我看着他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本来红色的身影在这一刻竟然和黑色融为了一体：“蝙蝠侠失联了，我要去找瓦伦丁解决这一切。”
“老大？”我失声叫出来。
他抽出两把闪烁着光芒的长剑：“不要死，就这样。”
我的手抖了两下，没有打开棒棒糖，还是红祸看不过去，伸出一把小刀给我打开了。
“rr。”我直接看了看天上，下一秒，我的手机就传来了电话铃声。
“如果有人拥有了芯片怎么办？”rr开门见山。
“我比较想知道，你怎么看这种芯片，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考虑到安全协议我无法入侵。”
“怎么，我们也要玩狼人杀了吗？”我朝后靠了靠，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群内暂时没有人拥有芯片。”
“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但是人类不一定可以相信机器。”我长舒一口气，“谢谢你，我知道了。”
“你在怀疑谁？”
“不是我们任何人，我在怀疑那个系统，他说的是真话吗？”
rr那边停顿了几秒：“直觉告诉我，可能是假话，但是理性告诉我，判断为真。”
“人类很难保持理智的，rr。”我把棒棒糖咬碎后，把垃圾丢进了垃圾堆，然后拍拍车门，“走了，红祸，去冰山餐厅。”
群里倒是继续在侃天说地。
【韦恩集团财务部】：“那个芯片我看布鲁西一直很反对，我就没有去领了，不过我们不少同事都领了，一切数据不丢失，确实很方便啊。”
【韦恩集团宣传部】：“确实，我看大都会这边几乎所有人都用上了。”
【主管（犯罪学在读）】：“莱克斯科技那边也用了吗？”
【韦恩集团宣传部】：“主管你来了，卢瑟好像不喜欢这东西，但是他的员工估计都换上了。”
员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先稳住。
【我只是路过】：“rr说你去干活了？怎么样，给红头罩老大打工的感觉不错吧？”
【今天也想脱非入欧】：“我才发现你昵称变了，飞黄腾达了一定要带带我们啊！”
【aaa收蝙蝠家高清打人照】：“是啊，主管，升职了能不能让我去冰山餐厅兼职呢？”
看着他们活泼的话语，我不禁感慨，怎么能怀疑他们？
【主管（犯罪学在读）】：“如果你们都没有安装芯片，那就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我停下不是因为有所顾忌，而是看到冰山餐厅的大厅已经不太美妙了。
什么情况？
我看着已经在相互残杀的员工们，有些悲伤。
他们都是普通人。
冰山餐厅的水晶灯在晃动，碎玻璃混着红酒渍在大理石地面上铺开，像一幅被揉皱有展开，却依旧斑驳的血色油画。
穿燕尾服的侍应生揪着吧台调酒师的领结撞向承重柱，骨头断裂的声响混着无数人的尖叫刺破空气。
后厨传来锅碗瓢盆的崩塌声，平时和蔼的厨师举着剁骨刀追砍着试图躲进冷柜的帮工，刀刃在钢门上划出刺耳的火星。
“检测到芯片。”红祸冰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但是很平静，让我稍稍安定了一些，“五分钟前，瓦伦丁系统强制推送了生存任务，要求清除所有未植入芯片的威胁。”
我踩过一片被踩烂的拿破仑蛋糕，但是没有避开跟地板融为一体的慕斯，鞋跟碾碎奶油时发出黏腻的声响。
不远处，保安部的老吉姆正用长棍猛砸实习生的头，透过他口袋的亮度，我看到了一个彩色的“V”字型，是瓦伦丁公司的标志。
而那些平日里会笑着问我，要不要尝尝新调的马提尼的员工，此刻眼神里只剩下浑浊的疯狂，像被按了启动键的杀戮机器。
突然，群聊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韦恩集团宣传部】：“大都会……好像开始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