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尘星担心沐離过度理解伤心，连忙解释：“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情侣”
“你思想好封建啊。”
沐離认为他两已经表明心意了，关系在他们这早就形同虚设了，亲一下没关系的
显然肖尘星很在乎
如果这样的话，沐離越来越期待肖尘星的告白
“不是封建，在没确定关系前，任何越界行为都是耍流氓”
“哼~~”
沐離低声轻笑，抬手为肖尘星比个大拇指
“对”
肖尘星思想挺正
“那你为什么不告白？”
沐離猛地转头，正对肖尘星的视线“我挺期待的。”
肖尘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看着肖尘星这样别扭，沐離开玩笑地说：”不会又因为我年纪小吧”
肖尘星眼眸晦暗，抿了抿嘴没有回任何话
沐離嘴角僵住
难以接受，却故作轻松地反问：“被我猜中了？”
肖尘星慌忙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将你视为小孩对待”
肖尘星深呼一口气，捋清思路
“我不会用你年纪小搪塞任何事，我们在感情中是对等的，我只是觉得人在成年前应该寻找自己，而不是跟随他人。真谈了比现在要麻烦的多，最早在你高考之后，我们都确定了彼此，再谈也不迟”
听到肖尘星的回答，沐離愉悦又害羞地点点头
声音不自觉软下
“嗯，我知道了”
这句话几乎用的是气音“你记住了”
“嗯？”
肖尘星没听清最后一句话，皱着眉靠近沐離
“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沐離本就对那句话没底气，说出口像他特别想和肖尘星在一起，让人难为情
“没事”
“没事也可以重复的”
“没事说什么？”
“但你说了，不就有事吗？”
肖尘星和沐離边向前走边对抗对方
肖尘星见沐離闭口不说
无可奈何地摊摊手
“不想说就不说，什么时候想说再说，我一直在”
星光洒落的地面，覆盖着淡淡月光，与黄晕的灯光交融，铺出他们的痕迹
沐離盯着窗外，浓密的绿叶上，一座耸立的高楼
视野逐渐开阔，车子行进大片旷野
树影被甩在远处
月光散落，花草多了几分清冷
23点27点
沐離看手机担心地问：“迟到了？”
肖尘星悠闲地刷着手机，与人聊天，没有半分着急之色
“没开始呢！”
“不是23点开始吗？”
肖尘星一脸镇定
“人没来推到40了”
沐離丝毫没有怀疑，看向大楼上的字翠云宴，隐隐约约感觉不对
今天是9月30日！
他生日！！！
肖尘星来这是为他过生日吗？
沐離伸手拍拍自己的脸
他不能自作多情
也许人家是有朋友聚会呢。
他们乘上电梯，按下15，16楼
“我有事去15楼，你先在16楼等我。活动没开始，16楼是没开灯的，怕不怕”
肖尘星呲着嘴笑盈盈说:“怕的话，需不需要我找个工作人员陪你”
沐離瞪他一眼，不耐烦回绝：“不怕，不需要。15楼到了，你快出去”
肖尘星乐呵呵下去，沐離一个眼神没给他
‘叮’
16层到了
一个灯没开
漆黑一片
沐離打开手电筒，走出电梯，整层是圆形
电梯关上后，手机成了唯一的光源
23：41
肖尘星不是说40开始吗
怎么一个人没有
“砰”
沐離眼中闯入五彩的光亮，他抬头
烟花在上空绽放
正对16层
沐離慢慢移至落地窗前
黑漆漆的天空开满了绚烂多彩的花，瞬间绽开，又瞬间凋谢，每一刻都美地惊心动魄
这个烟花一看就是特地放的
它与沐離以前看到的不一样
沐離打开相机想记录下来发给肖尘星看
但相机还未打开烟花陨落在无尽的黑夜
沐離可惜地收回手机
下一秒
烟花的位置被星星点点的小亮光代替
沐離好奇，趴在玻璃上打量
无人机吗
亮点在不停移动
‘叮铃’
沐離视线全在亮点上，完全没有看备注，直接将手机放在耳朵边
无人机快速挪动，沐離手指在玻璃上摩擦，根据亮点的移动趋势，试着比划无人机最终的字
快要破解第一个字时
耳边突然传来，清缓而柔和，酥得沐離耳朵一麻
“看得见吗？”
沐離不明所以，低下头，手指在印象的驱动下继续比划，浅笑道：“看什么”
“抬头，看窗外”
沐離惊喜地抬眸看向亮点
亮点不知何时排好
看到字的那一刻，沐離蒙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搞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
亮点变化着
电话中传出戏谑的声音“惊不惊喜？”
“不逗你了”
“转身，我说给你听”
“快转身啊”
“我等了好久了”
通话挂断后，聊天界面弹出个委屈戳手的表情包
沐離被逗笑
捂着嘴笑，目光始终落在亮点上
这次真没有了
“叮。”
肖尘星：转身
后面配个双手合十求求了的表情包
沐離配合地转过身
空旷寂静的黑暗中响起
清亮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两束灯光射在推着车向他走来的肖尘星身上
目光在惯性的驱使下，追随着肖尘星
歌声越来越清晰，人越走越近
肖尘星站在沐離面前，灯光将他们包围
他们站在灯下，肖尘星冲他温柔一笑
“想要的，都会有的。提前祝你得偿所愿”
“16岁生日快乐”
“罹罹”
沐離略带仰视看肖尘星
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即使已经预料，但当肖尘星面对面说出这几个字
感动，喜悦，幸福依旧如潮水一般涌入眼眸，化作泪水挤满整个眼眶
沐離微微仰面，强忍着不让泪水滑出眼睛
嘴唇紧紧抿着，强硬地克制着嘴唇，因情绪强烈而颤抖
肖尘星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只能下意识挠挠脑袋，无意扫到蛋糕旁的皇冠
沐離仍仰着面，头小幅度移动
眼睛被泪水完全打湿，倔强不去眨眼
手早已捂上嘴，呜咽声轻微，从喉咙处滚出
“头放平，罹罹。”
沐離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地照做
低头地瞬间，泪水顺势夺眶而出，光在泪水中破碎，泪水在光中晶莹剔透
“没事的，每个人都会哭的，我也会，就像现在”
沐離震惊，微微侧过头
肖尘星神情专注为他佩戴上皇冠
光柔和了泪水，眸中盛满点点繁星
流泪是幸福时最隐晦的共情
沐離摆正头，由着肖尘星寻找合适位置
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水
手湿了，泪还在流，抹不尽
沐離没再管，伸手摸到一个硬邦邦，冰凉凉的
“什么”
“小皇冠，专属于你16岁的”
沐離破涕为笑
肖尘星打个响指，灯灭了
眼前立刻被黑暗吞噬
沐離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喊：
“肖尘星”
“我在”
这场生日是肖尘星设计的，他熟知每一个流程
灯灭时，他顺着蜡烛微软的荧光，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亮蜡烛
沐離循声望去
火焰照亮了周围，隐隐约约，不真切
沐離一点一点，缓慢靠近
火光映照在肖尘星脸上，一切是如此美好，梦幻
他失神般盯着肖尘星，眼神紧随肖尘星的一举一动
远离火源，远离蛋糕
直勾勾，满含笑意地看他
视线碰触，沐離好似被烫了一下，心虚地将目光转向蛋糕
“现在吹？”
“嗯”
沐離靠近蛋糕，闭眼许愿，许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却不止有他的愿望
肖尘星定定地，专注地注视着他
沐離睁眼，嘴角上扬，吹灭蜡烛
“砰”
沐離来不及转头，视线被刺眼的光侵占
16楼，整层笼罩在烟花的绚烂中
沐離转身，眼前巨大的蓝花绽开，随即每一朵花瓣成了一朵朵小花，花又像流星一般在空中陨落
烟花的光芒点亮眼眶，兴奋，欢愉，幸福每一种情感不经意牵动沐離眼神，嘴角
沐離向前走一步，站在16层的正中心
此时此刻，四面的烟花好像聚集在这个点
沐離好似站在光中，被无数的颜色簇拥着
肖尘星久久地，直直地，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他的背影
肖尘星鬼使神差上前，走近他，靠近他
不断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
沐離清亮而黝黑的眼眸如此温柔，嘴角上挑，神情温柔，仿佛泡在暖色调里
让人无限地想靠近他
肖尘星缓慢，迟疑抬手，沐離的肩膀近在咫尺，手却退缩了，握成拳又放开，又握成拳又放开，反反复复重复这个动作
内心在挣扎，大脑在撕扯理智
人心总是贪婪的，他搭上沐離的肩后，会想亲他，会控制不住
他只想在沐離人生的重要时刻，贴近他，他不会亵渎他的，他只想离得在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沐離感受到肖尘星搭在他肩上的手，即使动作很轻很轻
沐離轻拍肖尘星的手，表示安抚和许可
肖尘星明白他的意思，可人总是贪心不足，当一件事被默许，下一步就是得寸进尺
肖尘星从不觉得自己的素养高人一等
他像绝大部分处于爱恋中的年轻人一样，无法抑制地得寸进尺
在沐離收回手后，手不动声色地，比划沐離身线一点点向下
他凑到沐離耳边，语气轻柔舒缓
“张开手臂”
沐離注意力全在漫天的烟花上，没有心思去猜测肖尘星想做什么，惯性依照肖尘星的话施行
腰间的力量，使他向后倾，上半身紧贴肖尘星
恋爱观念上他比肖尘星开放，即使肖尘星没有控制住亲了自己，他会顺他的意思，回吻他
所以不论是搭他肩，搂他，或是像这样紧紧地抱他，好似要将他揉进身体中，他都不以为意
他们两个，他想对他做什么，皆是允许的
但沐離根本无法忽视那直勾勾，毫不避讳的目光
他不紧不慢扭头看肖尘星
视线相撞，谁也没有躲避
肖尘星就看着，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眼中全是沐離，脑海中也是
沐離看不懂他，侧身凑近他，直言不讳
“在想什么？”
声音很轻，带着极其明显的笑意
肖尘星望着沐離愣神，抿了抿嘴
听见沐離的问话，脱口而出
“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