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送你的礼物。”
“送我的礼物？为什么？”
肖尘星搓搓手，不好意思回：“我觉得你会喜欢，所以我想送给你。”
沐離嘴角笑意快溢出来了，幸福感在空气中蔓延，矜持地说：“是吗？谢了。”
沐離惊喜地打开第一个袋子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糖果和零食
另外一个袋子里，他掏出一只小刺猬和小猫毛绒玩具
他两只手抓住它们，看看刺猬，看看小猫
“为什么送这个？”
“我和你。”
“你和我？”
“对啊，我是奶牛猫，你是刺猬，怎么样，可爱吗？”
肖尘星脸凑到他面前，得意地冲他眨眨眼
沐離细细打量一番，满意点点头
“可爱。”
肖尘星拿过来，展示它的额外用处，他将小猫立起来，四条腿伸展开
“它们特别软，可以做靠枕，枕头，抱枕。它们里面有助睡眠，定心的中药，有助于睡眠和心静。”
肖尘星展示来展示去，手不停展平小猫，立起小猫，眉眼中是掩饰不了的骄傲
“你不舍得用你，用我，就当小猫替我抱你了。”
肖尘星说起情话一套一套的，沐離险些没经受住，斜低下头咬着唇憋笑
袋子里有一个首饰盒，肖尘星打开
一条云形状白色透明项链
沐離靠近看了半天
平平无奇的项链，肖尘星为什么送给他，搞不懂
他撂起放在阳光下，阳光透过的那一刻
光自上而下由淡绿渐变为深蓝，云呈现出光的颜色
沐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欣喜地望向肖尘星
“好好看。”
肖尘星歪头，欣赏着这一幕，闻言，轻声说：“我帮你戴上。”
他对上肖尘星眼睛，毫不犹豫递给他
肖尘星上前，项链空太小，不好解，眼睛移前紧盯不放，耐心解开项链
沐離看了他一会，在解开后，主动转过身，头微向前低
肖尘星将项链举过他的头顶，轻柔地向下，缩进脖子，帮他戴上
他眼神在项链和沐離脸上停留了几秒，吐出两个字
“好看”
或许是害羞，肖尘星说过这句话便弯腰放到行李箱
，低头打开行李箱
“这身衣服，和这双鞋送给你。”
肖尘星将衣服和鞋盒放在沐離面前，手指蜷缩，揉搓，
抬头
“他们和你很配。”
除去上年过生日，沐離没有一下收过如此多的礼物
“谢谢你，肖尘星”
他开心地抱住肖尘星，额头抵着肖尘星的鼻尖，一通乱蹭
肖尘星受不住地后退，手抵住沐離的额头，示意他看衣服和鞋子
“快试试。”
房间向阳，屋外是和房子齐高的香樟树
光映出树叶的形状
肖尘星坐在床上看沐離，沐離在镜子前看自己
下楼时，饭菜已经做好
沐離吃过肖尘星做的饭，他没觉得这顿菜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好吃，一般般
他和肖尘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一味吃饭
“我来收拾，你们有事去做自己的事。”
吃过饭，肖尘星熟练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单独在厨房洗碗
沐離走进来，右肩抬高，撞肖尘星肩，拿过一旁未洗的碗
肖尘星身形一顿，见来来人是他，朝他一笑顺便抽出他手中的碗：“不用，你没有事做吗？”
他对沐離的计划了如指掌
“目前没有。”
“真没有？”
肖尘星不信，印象中沐離好似除了拍戏就是做题，有时通视频，他边聊天边做题，时间很是紧凑
沐離见他一脸不信，头撞上他的肩，仰脸在他的耳边吹气，用气音说：“看你、和你聊天，不能算有事吧。”
肖尘星被他闹得热气直向上蹿，不忘挑逗他“怎么不算呢？”
沐離脸抵在肖尘星肩膀上，笑得岔气“哈哈哈”
笑声顺着肖尘星肩膀闯入耳朵
肖尘星没动，等待他
末了，如谈话内容一般，沐離站在一旁看他，肖尘星一人洗碗，打扫厨房
过去的四个月肖尘星和沐離相处越来越自洽
不再像星随时面对镜头满是变扭
沐離趴在桌上埋头做试卷，肖尘星从隔壁房间搬来板凳坐在一旁看书，两人互不打扰，好似回到星随那时
夏欲辞敲门，没人回应，便冲屋里喊
“我们打算大扫除，你们一块来。”
肖尘星放下手中的书，倒在椅背上，头转向沐離“你去吗？”
沐離像他一般，靠向他
“当然，不然显得我多不合群。”
肖尘星干活麻利快，
他先将房间整理干干净净，然后下楼打扫
“啊啊啊！”
一阵尖叫声从厨房传来
“它跑哪去了！”
黎清语和夏欲辞躲在厨房的角落，瑟瑟发抖
其他三人完全在情况之外
凌寄耀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黎清语还算冷静“有老鼠，接近20厘米。”
黎清语和夏欲辞两人手拉着手慢吞吞挪出厨房，生怕惊扰到老鼠
凌寄耀走近，环视一周，没有扫到老鼠身影
“在哪？”
“冰箱后”
凌寄耀走到冰箱前，晃晃冰箱，一连晃了好几次
突然一只黑影冲出厨房
“啊啊啊！”
黎清语和夏欲辞忙踩上板凳，也许是担心老鼠跳上来，下一秒站上餐桌，堪堪放下心
老鼠嗖地在空地上乱窜，感受到人对它的害怕，更加肆无忌惮，直直向人冲去
沐離站在远处，完全在情况之外
一只大耗子朝他扑过来
他一个北方人哪见过这么大的耗子，他甚至没有见过真实的耗子
脑袋当即一片空白，惊恐地僵在原地
“砰”
不知从哪飞来的盆，砸向耗子，耗子瞬间被击出一米远
肖尘星一个箭步，显现到老鼠前，扯过盆，向上一盖，手重重压在上面，使它无法动弹
‘砰砰砰’
老鼠猛烈地撞击盆，一声声不大好听的碰撞声，似催命，撞得三个北方人不寒而栗
肖尘星神色冷淡，嘴紧抿着，没有多余的表情
“拿来凳子或者重物。”
凌寄耀早有预判，拿过板凳倒放盆上，其他重物接有序盖上
老鼠发出惨烈的叫声，刺耳得如同难听的‘呲啦’声蛰得耳朵生疼
夏欲辞烦躁地跳下餐桌，踹了下凳子，‘哐当’恶狠狠撞上‘呲啦’，像是在警告
肖尘星没再理会老鼠，站起身，径直去牵沐離的手
一股冰凉刺入指尖，掌心，视线上移，沐離脸色白得堪比身后的白墙，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肖尘星没见过这样的沐離，不免担忧，大拇指和食指夹击沐離的虎口，不轻不重按揉，凑上他的耳朵
“没事，我在。”
温热的气息，熨热了话语的温度
附着上耳廓，沐離堪堪回神，虎口挤进两指之间，一点点擦过温热的皮肤，深入，紧贴肖尘星的虎口
细密的眉毛微颤，不动声色抬眸，瞅了他一眼
凌寄耀蹲在盆边，思索片刻，站起无奈拍拍肖尘星的肩
“这里肯定不止一只老鼠。我去问问节目组怎么办？”
他们站在老鼠边，其他三人心有余悸躲在肖尘星身后，害怕老鼠挣脱盆冲出来
他们像母鸡护仔般，一环扣一环，捉住肖尘星的衣角
北方的老鼠也就7.8c哪有这么大的
肖尘星凝望‘砰砰’作响的盆，思考如何对付老鼠
脑中灵光一现，便没再管老鼠，手指按压沐離的手，反复搓揉，引起注意
沐離暗暗扫了眼镜头，身体轻微向他身侧移，眼睛攀上后，匆匆移开
气息猛地扑向耳尖，他没去看肖尘星
“没见过？”
沐離摇摇头
老鼠，他的印象停留在初中，朋友下课混坐一团，讲述趣事
印象最深的是谁一邻居耳朵小时候被老鼠咬掉了
这个他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肖尘星语调轻佻随意，似闲聊不似安慰“这也算变相见‘世面’。”
沐離来不及说些什么
凌寄耀面色凝重走近他们“导演说我们想办法处理，事成后奖励200元，如果工作人员处理的话，需先交200元。”
肖尘星嘴角抽搐，气笑了，低声斥责“真坑。”
他们的启动基金为300元，经费本就拮据，送上200元，剩下100元，不一定撑过三天，搞什么，这是让他们喝西北风吗
肖尘星料想到节目组不会处理，提出解决方案“买老鼠砧板和老鼠药，找老鼠洞和痕迹。分两头，派两人去买老鼠板和药，其他三人找”
夏欲辞上前一步急切请命，不忘夹带私心，牵起黎清语的手腕“我和黎清语去买”
肖尘星心下没有定夺，侧过脸对身后的沐離轻声询问：“你跟他们一起去吗？”
既然人数已满，沐離不愿凑热闹，两个人巡查这栋类似于小别野的大平房，任务过于重，沐離肯定不欲打破起初规则
他摇头拒绝
肖尘星在屋外树下寻到三支长木棒，分给他们
对于一位住惯了楼房的北方人
沐離寸步不离跟在肖尘星身后，以防前面突然窜出一只大老鼠，比他脸都要长的，他真的吓晕过去
肖尘星时不时手向后一甩，锢上他的手，状似无意地捏捏手指安慰他
面上是少有的冷漠与淡然，身体和手指精瘦到皮肉下的骨头稍稍看到轮廓
却轻松移动冰箱，空调，床，柜橱，没有任何吃力
老鼠屎赫然摊在他们眼前，几粒几粒后消失了
树枝戳戳黑色的颗粒，肖尘星蹲下凑上前，面上不显，心里对于节目组无语快涌上嘴了，就差吐出来
拍之前不查一下吗？
一楼排查完，肖尘星推着沉重步伐上二楼
房间里有的话，怎么睡
一楼的老鼠叫得如此撕心裂肺，不及时逮到全部老鼠，晚上难免不会造到老鼠的报复
二楼在背阳的房间找到几处老鼠的可疑痕迹
他们有条理地在踪迹处做上标记
他们三人在楼下集合
肖尘星手臂护在沐離身侧，附在沐離耳朵，瞟盆一下，压低声音“我在网上刷到过水桶法，我先尝试，剩下的等他们来再说”
转头又对着凌寄耀，以同样的声音复述一遍
肖尘星拿来桶、塑料袋，在水桶里装上水，胶带固定塑料袋一小侧，其他未粘处卷至桶延。薄薄一层塑料上撒一把食物，将做好的桶摆在对应的洞处便没再管
沐離目光紧跟肖尘星，对肖尘星的行为产生怀疑，眼神中却透露着崇拜和欣赏“有用吗？”
“不知道，网上学的，没有节目组上。”
肖尘星摆摆手，对这个技术也表示存疑
等砧板和药买来
作为唯二不怕老鼠的，他将它们放在老鼠洞和老鼠的途径处后，和沐離上楼，继续做未完成的事
凌寄耀本想回房间
夏欲辞和黎清语死命缠着他，使他不得不坐在楼下陪他们双面夹击凌寄耀，扯着他的手臂，瑟瑟发抖
老鼠的惨叫声，随时间的推移，愈发尖锐，此起彼伏地鼓动他们的心弦
他们在尖叫声中迎来夜幕，钳制住凌寄耀，使他无法动弹
肖尘星低垂眉眼，打扫一遍厨房
他不害怕老鼠，但看见桶里露出倒三角，湿漉漉的头和板上仍在挣扎晃动的老鼠，内心膈应
他面无表情走近导演，故意放冷语气
“导演，老鼠逮到7，8只了，你确定这能做饭？”
“你放心，我们在你们中午做饭前，全面打扫过厨房一遍，不会有问题。”
肖尘星被气笑，放缓语速，重复一遍
“不会有问题。”见导演面上动摇，威胁“我现在将厨房老鼠板扔给你。好不好？”
导演汗涔涔抬眼瞅他一眼，心虚地瞄向地面“我们先去看看。”
肖尘星带领导演浏览每一个水桶和砧板
水桶和砧板上老鼠不下于一只
它们有些仍扭动，身体剧烈起伏，时时发出‘嘶嘶’惨叫
导演尴尬双手交握陪笑，他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星随那边签合同时重点强调了这一点，现在竟闹到这般田地，老鼠这么大，这么多，晚上房子不一定安全
他马上想好应对方案，用商量语气
“我们等会联系房主，要求明天换一个，今晚你们先去他们那吃饭，住一晚，可以吗？”
肖尘星见导演诚恳解决问题，没再为难，果断同意“可以。”
他通知其他人后，上楼收拾行李后，告知沐離
行李有序的摆放在门口，沐離对老鼠的阴影一时克服不下，将练习册坊齐，装起书包
肖尘星忙上忙下，沐離箱子刚推到楼梯处，他急匆匆上来拎下楼
“你倒是轻快，倒显得我懒。”
沐離单肩背抱，踩着肖尘星的影子，调侃
“怎么会呢？这些体力活我来做便好，你多动动脑。不然我闲得慌。”
沐離咬唇，牙齿扯着嘴唇，憋笑
风温柔拂过它们的脸庞，竟有几分冷意灌入袖口
他们大包小包步行400米来到另一组
一路上泥土粘附鞋底，蚊虫扑面而来
其他人一脸生无可恋，肖尘星有闲情关注沐離，将外套盖在沐離头上
“低下头。别让虫子撞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