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小时，商衔妄走出了浴室，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色已深，商衔妄依旧清醒无眠，他关掉了顶灯，留下昏暗的床头灯，商衔妄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窸窣的动静声，然后是商雪延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大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商衔妄闭着眼睛。
商雪延走进商衔妄的房间，这间卧室比他睡得那间卧室略微大一丁点，陈设都很简单，一张两米的大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商雪延带上商衔妄卧室的房门，商衔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他。
商雪延气势汹汹的说明来意，“大哥，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和我一起睡？”商衔妄缓慢的重复。
灯光幽暗，商衔妄的神色像是隐匿在黎明最黑的那瞬间，什么都看不真切。
商雪延以为他大哥要拒绝，振振有词道，“我都二十几年没和大哥一起睡过了，大哥你算起来，也快两年没和我抵足而眠了吧，你不怀念我们亲密无间的幼年吗？而且你上辈子不在了，我可是天天为你流眼泪，你欠我的可多了，现在只是要和你一起……”
“上来。”商衔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商雪延惊喜道：“大哥，你同意了？”
“上来。”商衔妄目光往下，商雪延穿了一双凉拖鞋站在暗褐色的地砖上，脚趾在黑暗里也白的发光。
商雪延没回到侯府前，他和商衔妄在大鱼村里的六年他们一直都是相拥而眠，回到侯府，两人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刚开始他害怕他大哥偷偷离开他，每晚都还是缠着他一起睡，后来年岁渐大，确信他大哥不会离开他后，商雪延才不会每晚都要和商衔妄一起睡。
然而一个月里，总有半个月是宿在大哥的房间里的，直到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大哥忽然就不愿意和他同床共枕了，只有每次出征前后，他才允许他和他同宿。
怕他大哥反悔，商雪延几乎立刻是踹掉鞋子就爬上了他大哥的床，脑袋搁在枕头上，亮晶晶地望了眼他大哥，声音裹着蜜糖道，“大哥，好眠。”
商衔妄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商雪延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商衔妄也躺回到了床上。
六七分钟后，商雪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算大，轻轻的，甜甜的，在商衔妄的耳边，“大哥？”
“嗯？”
又过了片刻，商雪延在昏暗里睁开眼睛，望着他大哥的身体轮廓道，“大哥？”
“嗯。”
商雪延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
虽然精神很兴奋，商雪延身体却真的疲困，他盯着商衔妄，没多时，眼皮越来越沉重，呼吸也变得均匀缓慢。
商衔妄侧身看着他，没等太久，商雪延就睡得很熟了，他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大哥，熟练的靠了过来，右腿插进在他的大腿之间，双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胸膛，脑袋靠在他的侧颈上，放肆又黏人的睡姿，和他幼年一模一样。
商衔妄垂下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商雪延，他睡得好沉，胸膛温热，鼻翼轻动，随着呼吸，红润的唇瓣也轻微颤动，时不时还能窥见一点莹湿的舌尖。
好漂亮柔软的一张嘴唇，真适合含着他的东西。
商衔妄近乎癫狂的想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