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人,不过是提桶水,难不倒我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将水桶递到杨天佑手中,又拿着帕子给他擦汗,两人相视而笑。

    回到石桌前,瑶姬继续修剪花枝,杨天佑则坐在一旁,帮她整理着剪下来的枝叶。

    瑶姬心血来潮,似有所感,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杨天佑,问道:“相公,你说婵儿在北俱芦洲过得可好?”

    杨天佑微微一怔,随即握住瑶姬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婵儿懂事又聪慧,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瑶姬轻轻点头,反握住杨天佑的手,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夫妻二人成婚多年,又历经生死,依旧如胶似漆,即便已经生育了三个孩子,每日也和过二人世界一般。

    修剪完花枝,瑶姬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身。

    杨天佑也跟着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捏肩,温柔地说:“夫人辛苦了。”

    瑶姬脸上泛起红晕,笑着说:“有相公在,我哪会辛苦。”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宁静而甜蜜的时光,默契在眉眼间、话语中流淌。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瑶姬下意识地轻轻咳嗽了两声。

    杨天佑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立刻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就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递到瑶姬手中,关切地说:“夫人,风有些凉,喝口姜茶暖暖。”

    瑶姬接过姜茶,轻抿一口,暖意瞬间涌上心头。

    两人无需言语,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尽显多年夫妻的深厚默契。

    另一边,杨蛟扎着利落的发髻,穿着短打衣衫,正挥舞着石锁。

    他身形魁梧壮实,每一次发力,肌肉都高高隆起。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衫,可他浑然不觉,心中还在琢磨着明日要在学堂教授孩子们的课程。

    父母那边,他看也不看,反正夫妻两人也总当他这个大儿子不存在,随时随地腻腻歪歪。

    男子汉大丈夫,沉溺于儿女之情。杨蛟偷偷撇撇嘴,反正我不会学父亲的。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院外传了进来。“爹,娘,大哥,我回来啦!”那熟悉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瑶姬缓缓站直身体,抬起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婵儿,真的是你吗?”

    放下茶盏,她脚步踉跄地朝着院门奔去。

    杨天佑脸上满是惊喜与激动,快步跟在瑶姬身后。

    杨蛟更是将石锁一扔,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

    “妹妹!”他一把将杨婵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爽朗的笑声在小院上空回荡。“好家伙,可把你盼回来咯,都两年没见了!”

    杨婵被大哥抱得双脚离地,仿佛小时候一样,伸直手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哈哈哈,大哥,快放我下来!”

    瑶姬走上前,轻轻拍了下杨蛟:“你这孩子,慢点儿,别吓着婵儿。” 说着,她拉过杨婵的手,细细打量,心疼地哽咽。

    杨婵摸了摸鼻子,娇声娇气的喊娘,喊爹。

    若有人见了这场面,定然不相信此女是修无情道的。

    一家人簇拥着走进院子,杨蛟兴奋地说道:“妹妹,你不在家这两年,家里可发生了不少事儿呢!”

    杨天佑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瑶姬眼中满是慈爱,又有些担忧,细问杨婵在北俱芦洲诸事。

    “娘,莫要担心,孩儿并未擅离职守,这里只是一具功德分身,本体还在封地呢。”杨婵看出母亲欲言又止之事,忙解释道。

    杨天佑与杨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瑶姬听闻,放下心来,又想起功德分身不易得,拉着杨婵转了一圈,“吾儿已是大罗金仙?”

    杨婵点点头。

    瑶姬见此,想起一事,又去触碰女儿眉间,只见一抹红痕浮现,泪水便落了下来。

    “夫人这是怎么了?”杨天佑见瑶姬再度落泪,慌了手脚。

    “我是高兴的,高兴的。”为人母后,瑶姬方知,其实孩子们不用太有出息,平安就好啊。

    杨婵见母亲如此,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一点没露出来,还是娇俏小姑娘的样子,逗着爹娘大哥说笑。

    小院里,又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浓浓的亲情 。

    一家人围坐,杨婵兴奋地分享着在外的见闻。

    说到有趣的地方,杨天佑和瑶姬相视一笑,默契地为杨婵添上茶水。

    杨蛟则听得入神,时不时插几句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瑶姬看着热闹的一家人,悄悄往杨婵碗里夹菜,杨天佑留意到这一幕,也默默给瑶姬递去一个温暖的眼神。

    此刻,无需多余言语,一家人的幸福与亲密在欢声笑语中弥漫开来 。

    突兀的,杨婵似有所感,看向总兵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