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今日下了初雪。
祝岷被皇帝挑选为太子的伴读,他刚进宫就被唤过来,侍从田启帮他撑伞已等数时,太子仍未让他进,即使他性子好,此时也有些怨言。
片刻后,屋里走出一位下人,对祝岷说“太子殿下唤祝公子进去。”
祝岷的腿都有些麻了,向太子行礼时,腿微微颤抖,好在他成功稳住,没有摔倒。
在祝岷行礼后,太子尹凇并没有说话,祝岷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如何。
随即,一旁的太监赶忙对尹凇说“太子殿下,这位便是陛下为您挑选的伴读,祝家公子祝岷,今年十有三。”
太监说完后,尹凇才缓缓开口“你学业方面可还行?”
“回太子殿下,臣自幼观书,学业尚可”祝岷回道。尹凇思索一番,又问他“琴棋书画,骑马射箭呢?”
“回太子殿下,琴棋书画尚可,而骑马射箭却稍逊一筹。”祝岷继续回道。
而后,尹凇还问了几个问题,祝岷都一一回答。见问得差不多了,太监上前向尹凇说了些什么,得到颔首后,领着祝岷出去了。
门外的田启见主子出来,马上撑开伞过去。刚从屋内走出的祝岷冷得一哆嗦,寒风呼啸般吹过耳畔。
太监对祝岷说“太子殿下到休息的时候了,这才请你回去的。”祝岷平静地听着,心里却是“都要到休息时候了,为何不让我早些进去,白让我等这么久。”
但他面上什么表情都没露,紧接着太监又说“过些天就要与太子殿下一同念书,请你做好准备,不要耽误了。”
祝岷应下,没走多久,他便回到自己里。进屋后,田启赶快把炉子烧开,好让房里暖和些。
祝岷倒在床上,腿还有些酸痛,田启烧好炉子后,过来帮他捏腿。“主子,您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故意为难咱们啊。”田启为他打抱不平。
他比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小声地说“不要这么大声,被听见不好。这里不是家中,由不得我们放肆。”田启只好放低声量“那主子,你觉得呢?”
“不太清楚,万一太子殿下有事呢,总之还是别想那么多,我们刚进宫,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不要随意揣测。”祝岷说,田启听见此话,也不敢再说什么。
腿疼缓解不少后,祝岷便让田启去把他从家中带来的书搬过来,随便选一本后,津津有味地看,直到天色渐晚。
那位太监敲响房门“祝公子,请前去用晚膳。”祝岷应了声,收拾好后便跟着太监过去了。
他到的同时尹松也才刚坐下,问候后,他也坐下。一整顿饭下来,谁也没说话,尹凇不知为何,而祝岷则是遇上心仪的东西,刻意地去吃,根本没时间说,并且他觉得和尹凇说话太尴尬了,见尹凇一直没说什么,他也就不开口了。
祝岷吃得心满意足,可准备要离开时,他的心沉下谷底。雪越下越大,他却没带伞。他想起,伞被田启拿去放好,自己出门又忘记问,导致他根本没伞。
看着外面的雪,祝岷思考着怎样回去,“要不问一下这有没有伞?”他这样想。
他一回头就与尹凇对视上,尹凇一愣,看到他两手空空,马上知晓情况。
尹凇扭头向下人问是否还有伞,回答是没有,祝岷听此感到失落,他又思考回去的方法“难不成冒着雪回去?可住所离这有一段路,这样回去恐怕会生病。”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尹凇走到他身旁打开了伞,对他说“既然没有多余的伞,我就撑你回去吧。”
太监想说什么,被尹凇拦住了。祝岷颇为惊讶,但也觉察这并不太好,刚想拒绝,尹凇就先一步走出屋,并让他过去。
尹凇都这样了,祝岷也不好在拒绝了,再加上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只好顺从地过去。
一路上,祝岷紧跟在尹凇身后,两人安静地走着。意外的是,尹凇打破了这份宁静,“你在这住的还习惯吗?”这种问题着实把他吓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尹凇会关心他这些,他斟酌地开口“回太子殿下,一切都很舒适,多谢太子关心。”
尹凇貌似皱了眉,让祝岷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但好像是他看错了,尹凇回了句那就好,然后又说“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不过我空闲时间很少,你可能没办法当面说,你也可以和徐公公提,他会转告我。
徐公公就是那位太监,祝岷没想到尹凇人还挺好,之前的一些小偏见也都消失了,他笑着道谢后,二人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就走回到祝岷的住所,与尹凇道别后,他兴冲冲跑去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书信,是准备寄回家里的。
开头就写“爹娘,还有阿姐,虽然离开不久,但是我很想你们,宫中没有我想象的差,我发现太子殿下人很好,今日还关心我的事情……”祝岷写了整整一大段,最后还修改了些话,这才满意地离去。
田启把暖炉移到离床不算远的地方,保证祝岷不被冻到才离开。
蜡烛已熄,祝岷心里先是因离家感到些许悲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而后又为往后在宫中的生活隐隐期待。
想着想着,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