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阅读 > 其他小说 > 偏执小狗养成记 > 第64章
    因为乘坐摩天轮的愿望达成,翟悉在出舱之后就无所无求了,一起在路边溜达散步到天黑,往辅导班回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沉吟不语了下来。

    夜色隐秘,进屋后,还散在前台的套套打破了平静,翟悉用整理东西的动作掩饰掉那一层秘而不宣:“这剩的放在哪?”

    “我来收拾吧。”王玉儒从他手里接过去。

    翟悉跟在后面,看到他哥把东西放进了睡衣的口袋里。

    “嘶……”他吸了口气,“今晚还能用上吗?”

    王玉儒把床上乱得很有态度的东西都收起来,背对着翟悉,语焉不详地说:“晚上不睡觉了吗。”

    “睡觉之前呢。”翟悉看着他。

    “睡前……”王玉儒转过来,似哭似笑地看了翟悉一眼,“咱还能想点别的吗?”

    “哦。”翟悉歪了下头。

    王玉儒把酒吧带回来的饮料递给翟悉:“快到期末周了不?”

    “喂,风花雪月还没够呢,”翟悉接过来喝了口,“提什么这么冷酷的事情。”

    “一起学习会很冷酷吗?”王玉儒笑了笑,“我等下还得改改程序权限。”

    “你又要忙了?”翟悉瓦着脸想了会,去门口抓着书包走过来,“我也不闲,我可要好好学习的,还有两三周就要期末考试了。”

    “好,”王玉儒帮他把桌子收拾好,拉开椅子请他入座,“学吧。”

    “……行。”翟悉边笑边坐了进去。

    由奢入俭难,何况万恶之首就待在旁边,翟悉回收状态就废了好一阵狂风暴雨的蛮劲儿,但好在被王玉儒投入工作中的磁场影响到,不知不觉也就这么学进去了。

    明年是个早年,元旦都被压缩进期末复习周里,翟悉算着自己的复习进度,有点舍不得把那三天拿来放假了。

    “哥,”翟悉背完知识点合上书,哭丧着脸往王玉儒身上倒,“我感觉复习不完了。”

    王玉儒把他扶起来:“能的,还有好些天,我帮你规划一下。”

    在了解完翟悉的考试范畴和复习进度后,王玉儒也叛变了,有点凝重地翻着日历:“是有点紧迫了,元旦也留着看看书吧。”

    “跨年哎,”翟悉纠结死了,“我想回来跟你一起过。”

    “坐车太耽误时间,我去找你。”王玉儒说。

    纠结瞬间化没影了,翟悉叫了声好,很是不知天高地厚似地笑了起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那个点儿你要跟我在一起跨年的。”

    “嗯。”王玉儒也笑着应道。

    这周送翟悉去车站后,王玉儒就开始着手准备取证的事情了。

    之前权限里设置的同步仅能把登录信息传到焓特的系统云端,跟陆槐川去试验新程序时,他让陆槐川盯好这边,自己趁机去到总控室拷贝云端记录。

    但显然对方是有这层防备意识的,早已消除了云端的登录信息。

    不过好在王玉儒还留了一手。

    他调取暴走伤人那只机器的黑匣子,其中就记录到,机器人在突然加速之时,执行了一段非原始程序的加密指令。

    这应该就是强加的病毒了,而就在病毒触发瞬间,有个来自公司内部IP的远程连接。王玉儒又让蔺之暮查了下公司内网地址,那个IP,就恰好对应到曹闰国的办公室。

    陆槐川对王玉儒鼓捣这一通看得云缭雾绕,蹲到他身边看看电脑:“你到底要干什么?”

    “帮机器人洗清罪名,”王玉儒指着那个地址,“人为的。”

    “我去,真假?”陆槐川立马起了劲。

    王玉儒把大概的关系纠葛讲了一下,陆槐川就轴得不行,一遍遍催王玉儒别等了,赶紧揭发这件事。

    虽然程序无罪,他们搞技术的也不担责,但王玉儒已然没有袖手旁观了,把证据提交给企业纪委,又在陆槐川怂恿下,向安监部门进行了举报。

    做完这一切,王玉儒并没有感到除恶扬善的神清气爽,他边把机器人安装回去,边跟陆槐川说:“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下曹闰国再举报。”

    “那哪儿行,”陆槐川说,“杀人之前还得先提醒一声我要杀你了啊?”

    王玉儒笑了笑,心里却总揣着要紧事儿似的松不下来,而一切就像那墨菲定律,担心的总会来,就在他们装好机器人起身要走时,在自动化车间门口,出现了曹闰国的身影。

    曹闰国脸上都快黑成夜了,冷着脸朝王玉儒走过来:“聊一下。”

    “我们准备走了。”王玉儒有那么一瞬竟然心虚了,他低下视线,说要走,但也没有动。

    陆槐川一闻到战火味儿就知道这人谁了,把扳手往工具包一插,单手指向曹闰国就开始骂:“聊?行啊,聊会儿,不如你就跟我们聊聊,你这会儿来,是急着删服务器日志啊,还是又想给机器人喂病毒啊?”

    王玉儒听到这声暴躁的回嘴,就知道自己找陆槐川来是带对人了。

    “我也有我的原因,”曹闰国本就黑蛋一样的脸快变成松花了,他哽了哽,生硬地叹气,“你们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做人留一线,事儿不能做这么绝。”

    “留一线?”陆槐川直接气笑了,“您老往程序里塞病毒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留一线?机器人暴走差点砸死工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留一线?现在跟我们扯这个?这脸皮是拿焊枪都打不穿是吧?”

    “你怎么说话的!”曹闰国压着声,显然不想闹大。

    王玉儒有了点底气,接话道:“难道您说的留一线,是再留个程序权限,方便下次继续嫁祸蔺之暮吗?”

    “哦,那估计就是了,”陆槐川叉着腰,“您这做人的套路,我们年轻人是学不会,也不敢学。”

    曹闰国终于绷不住了,低吼一声:“你们别太过分!”

    陆槐川摊手,满脸无辜:“过分?我们哪儿敢啊!我们就是俩搞技术的,哪儿比得上您啊,技术不行,心眼来凑,阴人的手段那可是在行业里遥遥领先。”

    眼看曹闰国脸色已经黑得冒阴气了,王玉儒赶紧拽了陆槐川一把,说道:“我们真准备走了。”

    陆槐川哼了一声:“行,我们这就走人。不过友情提示一下,安监部门的人估计已经在路上了,您要是现在往外跑跑,没准儿还能赶上去跟他们聊聊。”

    说完,陆槐川拽着王玉儒转身就走,留下曹闰国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被焊枪烤糊了的电路板。

    “可是那小子他又是凭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嘶喊。

    王玉儒脚下微顿,但陆槐川走得急,没能让他停下来。

    “凭什么他就能接这么好的项目,凭什么说给他升职就真升?我在这个位子上做了十七年!他来这儿都还没干到两年,凭什么!!”

    王玉儒扯开陆槐川,转过身来。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苦恼不堪的曹闰国,语气温和却坚定:“也许是凭他接手项目后,每天盯生产线到凌晨三四点,凭他为了调试程序在车间睡了半个月,几乎每一件事都是亲力亲为吧。”

    曹闰国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可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眼神里的愤怒也渐渐被某种更复杂而广阔的东西所取代。

    “对不起,曹哥,之前答应您帮忙提申请加绩效的事情,我可能办不到了,”王玉儒看着他,最后轻声补了一句,“曹哥您资历深,技术好,我们都敬重。但这年头,机会不全是熬出来的,也是做事做出来的。”

    说完,王玉儒微微欠身,不再多言,转身和陆槐川离开了车间。

    身后再没有传来曹闰国的声音,只有自动焊接机器人运转的嗡鸣,在空旷的厂房里悠悠回荡。

    从焓特出来,陆槐川还没气够,吐槽了半条街。

    王玉儒劝慰几句,适时地提了元旦请假的事情:“今天程序也运行成功了,我就不回学校了,提前放一天假。”

    陆槐川小眼一眯,感觉有瓜:“你要干嘛去?”

    “去外地旅个游。”王玉儒说。

    “哦,跟谁?”陆槐川挑眉,“给你送花的那位吧?”

    王玉儒不太自在了,笑笑说:“对,是去找他。”

    “我靠,你还是异地啊,”陆槐川朝他伸手,“照片拿来,我瞅瞅。”

    几乎一瞬间,王玉儒就慌得视力散光了,他凝了凝神,找了个拗口的理由:“我赶车,得走了槐川……回头再给你看。”

    “哎!”陆槐川喊,“不给看就直说嘛!”

    王玉儒只好挠了挠眉心:“是的,不给看。”

    陆槐川唏嘘:“你这女朋友护得真紧。”

    王玉儒没接话,又说要走了,匆匆告别了陆槐川。

    跟陆槐川分开十多分钟后,站在高铁站门口,王玉儒甚至还感到了一阵心悸。

    也不是他不愿公开。

    实在是……不敢。

    周梓甄这学期谈了个搞自媒体的,那男友就在网络媒体上秀恩爱,有条尺度还挺大的动态火出了圈,连机器人中心这边的实验室都有刷到过,有些人得知这是他曾经的师哥,还找来跟他打听八卦。

    王玉儒有听过大家谈论此事,也知道他们对同性恋的态度,说不上厌恶,但也不认同,总之就是,不太明朗。

    尤其是目前关系还算挺好的陆槐川,就曾一脸嫌恶地说出“这种的不都该藏着吗,就这么说出来也不嫌丢人”这样的话。

    王玉儒轻轻地叹了口气。

    恐惧,也许就是他的一生之敌,他总是在害怕着,不是怕稳定的现在被打破,就是怕未知的将来会提前。

    但是这种担忧或焦虑,在坐上去找翟悉的高铁时,就轻得那样微不足道了。

    翟悉是他抵抗陈烂的防腐剂。

    他没有告诉翟悉提前一天来的事情,翟悉在复习,提前告诉了可能会乱人道心,王玉儒还是准备到之后去宿舍楼下面等着。

    而且,翟悉也很喜欢惊喜。

    王玉儒比平常翟悉回宿舍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就到了,买的零食有点多,提着太沉,就放在台阶上,立在旁边守望。

    翟悉在图书馆闭馆的时候,给他打来了视频。

    王玉儒心机地没开摄像头,翟悉也没多想,打着哈欠说:“你不方便开啊,那就看我吧——哎,你看我憔悴吗?感觉今天快学老了。”

    “不憔悴,”王玉儒说,“阳光明媚。”

    “嗨呀,嘴这么甜,”翟悉冲屏幕啧啧两声,“是不是开男朋友滤镜了。”

    王玉儒笑了起来:“没有滤镜,你认真复习,就是很让人着迷。”

    “咦咦咦你着迷了。”翟悉嫌弃地抖了个哆嗦,又秒变笑脸:“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啊,我爱听你说这个。”

    “好,”王玉儒笑着应道,“我多夸你。”

    “夸的是不是真心的啊?”翟悉问。

    王玉儒说:“真心的。”

    翟悉咧着嘴傻笑一会,又说:“哥,我好喜欢你,这也是真心的。”

    王玉儒心里猛一下化了,眼睛甚至还有点热,他停了几秒,翟悉就一直等他,等到他说了我也是,才嘿嘿嘿地笑到整个屏幕都在剧烈地震。

    又七零八碎地聊了些废话,大概十分钟后,王玉儒看到视频里的背景变成了宿舍楼下,于是抬起头。

    在距他几十步远的地方,一个背着沉重书包的男生,举着手机,路灯下笑得那样灿烂,还边走边自说自话,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王玉儒心里酸酸的,原来每天,翟悉都是要这样和他打的视频或者电话。

    “我快到宿舍了,”翟悉吸着嘴活动了下脸颊,“脸都快笑僵了,要你给我按摩一下。”

    “嗯。”王玉儒轻轻地应了声。

    “你那边按了吗?”翟悉说着又要笑,“你得是那种,两个手夹着脸一块搓,然后再捏捏,你看过别人按摩的没?还要往上提……”

    “抬头。”王玉儒说。

    翟悉不解地皱了皱眉,按照他说的,一下子把头仰到天上去,还问:“是要拉伸颈纹吗?我应该没有吧。”

    王玉儒快笑倒了,揣起来手机走过去,两手按住翟悉的脸揉了揉:“没有颈纹,是让你抬头看我。”

    手里的翟悉缓慢地低下头来,看到是他又要笑傻了。王玉儒能很真实地感觉到掌心里肌肉的变动。

    “哥,你来了。”翟悉还犯着懵似地喊他。

    “嗯,”王玉儒说,“放松,笑着没法按摩了。”

    “不想按摩脸了,”翟悉着看他,“给我按摩下嘴唇吧,用你的嘴来按。”

    “这可是你寝室楼下,”王玉儒轻轻拍了拍翟悉的脸,走回去把零食拿来,“我等你下来。”

    “好,等我,我很快下来。”翟悉夺走零食,撒丫就跑。

    开始王玉儒以为翟悉这个“想”是可以调停的,直到两人装了一路兄友弟恭,刚进到酒店,翟悉连书包都忍不到放下就扑着他抵到墙上,他才知道这个“想”是必须要及时满足的意思。

    王玉儒边回吻着,边帮忙把书包拉下来,翟悉好像获得了某种应允似地,上手就要扒衣服。

    羽绒服脱下来时他还没意识到,但翟悉拉着扯着,连底衣都要弄没掉,王玉儒就只好无奈地笑着拦住:“翟悉,我没带那些东西。”

    “啊……”翟悉往后撤了几厘米,缓过神之后,又很快亲上来,“没事,直接上。”

    王玉儒才知道还能这样,但感觉翟悉会很疼,就克制住他:“别了吧,你明天还有课,影响你复习。”

    翟悉好像有听进去他的话,窝在脖子上啃了会儿就消停了,靠着不再乱动。

    “课上也不讲什么了,就坐那自己复习,”翟悉说,“我不想去了,你陪我在酒店复习吧。”

    “不点名吗?”王玉儒问。

    翟悉沉默好一会:“点,查人很严。”

    “那我陪你去上课。”王玉儒说。

    靠在身上的人慢慢地离开了,看着他,脸上还红着,情动应该还没全退下去:“也行啊,我一直幻想着哪天能跟你当一回同学,一起上课。”

    “那明天一起去,”王玉儒又忽然迟疑起来,“……等下,被你同学看到了怎么办。”

    翟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就说我哥来找我呗,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想。”

    王玉儒又确认了一边没问题,就定下明天陪学的事情。

    既然要按部就班地上学上课,按时间来说,也该休息了,王玉儒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看到翟悉正抱着书趴在床上看。

    他走过去:“我给你列的复习大纲,进行到哪里了?”

    “第二轮了,”翟悉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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