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自己下一顿的吃食。
“斑哥说了放你出去,可没有说放了你。别以为这样做你就安全了。”都这时候了,一个人竟然能淡定成这样。泉奈隆起眉峰,狭长的眼眸骤然一缩,眼皮一时间抽搐了好几下。
“可是,在我被关押的这些天里,族内的伙食问题真的很严重。”宇智波白忧心忡忡的诉说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刚进来的时候以为需要例行公事将我拘禁。”
“结果没想到,连饭也不给吃,就将我列为与告密者一样的惩罚处理了。”她边说边慢条斯理回到原先被安置好的床铺坐下。刚站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这不应该是新上任的族长对待族人该有的态度吧。”
田岛在世时,每当战争结束,这里都会关押一部分囚犯,这些囚犯有从敌对族群捕获的俘虏,也有试图逃亡和背叛的族人。无论怎样,宇智波一族都不允许血继限界外流,一旦发现,便会将其抓捕,严重者甚至处死。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同族血脉,田岛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更多的则是鞭策他们的家属能够加以劝谏改邪归正,或者依靠他们自身在族群的战功、为家族不停效力等方式,这样有效的免于被牵连的惩罚和名誉的受损程度。
“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何会隐瞒万花筒写轮眼,你倒是开始说起我的款待不周了。”
宇智波族长并没有因为宇智波白将其晾在原地并自顾自落座的行为产生不满,倒是对她胆大妄为不受族内规矩束缚的样子更为在意了。
她的出现本就奇怪,如果扰乱民心,对她的好又是什么呢?
“族长大人,您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您。”她望着对方阴沉的脸色,继续讨价还价。“但是能否在这之前,让我先吃饱饭?最好再来一点青菜!如果粮食紧缺的话...呃...喝口水也行。”说话声音愈来愈小,但不影响她把诉求全部说到位。
“.......”
——
狱里的伙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能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粗米饭,就已经让宇智波白满足了。她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这种米香的味道。
嘴里的食物还未嚼完便继续将预备役的食物送入口中,如此反复。
“泉奈。”
泉奈会意的点头,看着眼前之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暗示驱赶,似乎有他在,她就不会全盘说出。
“斑哥,我还有族中的要紧事,那就不在这里久待了。”
临别时他再一次敌意满满的横看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宇智波白,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给自己的兄长灌输什么迷魂汤药。
这种人说的话,他半点都不会信的。
被重点关注的宇智波白正专注地吃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向他看过来一眼。
宇智波泉奈:……算了。
泉奈走后,斑便开始了他今日想要问询的问题。
“你的饭我已经招待了,让家族中人饿着肚子汇报实在不符合我的作风。”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的万花筒到底是如何开启的。”
宇智波斑摩挲着手上的黑色橡胶手套,另一只手曲起放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看似在做着无关紧要的动作,眼神却没有离开桌子上吃饭的某人。
宇智波白咽下了自己的食物,间隙中抬起了她那双清亮的眼眸。
若是说有什么是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族人难得特别的相貌特征,也许就是这双眼睛吧。
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可谁又知道那眼睛在说着什么惯是会骗人的把戏。
被族长大人又以骗子盖章的某人清了清嗓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族长真是抱歉,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你们这里招待不周,我就只能这样粗鲁的吃完了。”
宇智波族长没心思考虑这个,他只在乎他想问的。
万花筒在宇智波族内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开启的。就连父亲去世时都只是三勾玉。这位少女一出场就是万花筒级别,天赋倒是有的。
只是...斑瞧着她薄弱的小身板,盘里的菜几乎都让她一扫而光了,看着小,食量却不小。
宽大的族服遮挡了她的大部分身形,看不明显,坐下时隐约窥见的腰身部位被族服勾勒的更加纤细。
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过瘦弱了。
所以,他对她开启万花筒的缘由更加的……想要探究。
宇智波白开始说起自己的来源。“我的万花筒是在和父母逃亡的时候开启的。在那个世界,我的父母并没有死去。”
“那个世界?”
“是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另一个平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她的父母还健在,她也并不是现在的年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所说的“原世界”来到了这里。
她解释道:“似乎是因为我开启了万花筒,那时...我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便动用了万花筒的能力。却没有想到...竟然来到了另一个平行的时空。”
宇智波白意外的发现,万花筒在这个时空里依然适用,弊端就是她无法再回到曾经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双亲早已离世,只是这具身体的名字、背景,都跟她另一个时空相吻合,别无二致。所以她并不是很能确定,那个时空下发生的事件是否会在这个“现世界”再次发生。
为了确认来到这里的每一件大事都与上一世相吻合,她抓住了这个时空的一个大事件,也就是宇智波一族的转折点。
田岛之死,斑晋升族长。这段历史跟她原本的世界重合了。她想如果再等几年……恐怕事已成舟,她必须马上做出决断,主动出击,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你被什么人追杀?”斑继续问。
“...灭族之人。”宇智波白接着回答。
“他的特征是?”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她说:“我记忆中的人带着兜帽,五官被面罩遮挡的严实,看不出什么模样。”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有他一个人?”
“不,我推测……他还有帮手。”
“你不是说你会预言未来吗?”
“我确实在这之前看到了那样的未来,所以我为了马上撤离才开始了逃亡。可我只能看到灭族前的未来,至于灭族后……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说灭族在百年以后?”
“是的。”
“那你在那个世界活了多久?”
“比现在看起来要大一些。”
“详细说一下你所在的世界。”
——
斑一直沉默的听着对方的话语,幽潭的目光定格在宇智波白的身上,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纰漏。听着她把自己从过去到未来的事件说的如此详细,以至于让他无法判断这些话的属实性占比到底有多少。
“宇智波家族在未来会迎来灭亡...”
“可以预见,那段灾难的发生将抹杀掉宇智波一族的存在。”血腥的画面仿佛又一次活现在白的眼前,想起痛苦之事,白用手撑了撑额头,难掩心中的疲惫与悲哀。
“你决定在我当选族长的那一刻出现也是因为这些理由吗?”
宇智波白听闻,脸上浮现出哀怨的神情,“族长大人,如果不是这样才能接近你,我又怎么会出言反对。”原因无他,想接近宇智波斑简直是难上加难。对于她这具忍者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斑入眼。他也绝不会对这位无名小卒掀起任何的波澜。
实力、情报、地位。总该在这些词汇中精确的找到自己所处的定位。
宇智波白很快便决定从情报入手。
“我想交换情报。以此让族长大人更好的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抚了抚额头上的碎发,长长的发丝便倾泻而下遮挡了她的眼神,也阻止了宇智波斑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
“说吧,什么要求。”人都是多面的。斑预料到眼前的白必定也有自己的私心。权力?亦或是名利?只要她开出的条件不是狮子大开口,他想他都能欣然接受。
“我做这些事情对自己未来的人身安全代价太大。所以我想...在你身边谋个职位。”
这有何难。宇智波斑点点头,“当然可以。”这在某方面来说,算是一举两得。
“那...族长大人我可以跟泉奈大人共事吗?”她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泉奈...作为斑的弟弟,他一直秉公职守的负责族内大小事务,各族外交谈判与交接都是由他来全权处理,深得他的信任。
想到弟弟临走前甩给宇智波白的眼刀,斑抱臂靠着椅背,轻慢地眼神将这座牢房的一切一扫而过。
阴暗,潮湿,不是个长久的居住之地。只要有人进来,都会想尽办法想要出去,也包括眼前之人逐渐迫切的态度。
“泉奈一直对你抱有敌意,你又要和他一起相处……我一直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你说泉奈会先离世。”在他之前。
好似要戳破眼前虚伪的屏障,无形的压迫感又涌到了宇智波白的身上,让她叹了口气。
族长大人的气势太强了,怎么看都很难相处啊...
“是的,所以我这样做也是考虑到泉奈大人的安危。”泉奈对于斑来说如此重要,他怎会想要看到泉奈受到伤害。
“族长大人,我知道当我说你会被千手柱间杀死时你眼里一丝害怕都无。”
“可是当提到泉奈,要不是泉奈大人还在场,族长大人早就开始问询了吧。”
宇智波斑听到她的的话语,难得的展颜一笑,他明白这个族人不像她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单纯。“泉奈在你说的那个世界怎么样了。”
“泉奈大人他被千手扉间杀害了。”
“千手扉间...”宇智波斑再一次将这位头号千手族人加入了自己的永恒黑名单行列。这个与他弟弟从小便是敌人的死对头,最终却在属于宇智波白的世界里杀害了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可是誉为从来不会露出破绽的忍者,输给了扉间,何其荒谬。
“听着,那毕竟是你说的世界。而现在,这样的世界在我看来才是真实的。我是不会相信这种命运的既定,你的话不过是给我提供一种参考价值。价值一旦失去,也就作废了。”
“我不会留一个无用的忍者,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明白,当然明白!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勤勤恳恳的为家族做贡献。”宇智波白马上将手指竖起作出要虔诚发誓的模样。
虚伪客套的话斑不想再听下去,这场交易终于在这个夜晚圆满结束,他已经不想待下去了。
虽然谜团很多,眼前之人对他而言还有用处。作为新族长,族中大小的事情还需要他去处理,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放松一分一毫。
终于送走了族长大人,宇智波白长舒一口气。刚刚那些谈话想要让斑不抓住破绽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想到之前为了接近斑说着不想让对方死掉这番话。她不在意的笑笑,那些话听听也就罢了。
她做这些当然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