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持续太久——
“嗖!”
破风声骤然响起!
一支淬着绿色毒液的箭矢穿透纸窗,擦过裴夏的发丝,“咚”地一声钉在床头,木屑四溅!
紧接着,箭矢如雨点般射入屋内,直奔二人而来!
“抓紧!”裴夏低喝一声,一手环住南禹的腰,另一掌拍向床榻,借力翻滚数周,堪堪避开了密集的箭雨。
而在他们原本的位置,已然插满箭矢,只要慢上零点一秒,他们就会被射成筛子。
裴夏将南禹转至视野盲区,这才发现对方竟只穿了一条亵裤。他眉头微皱,目光在南禹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身形上停留一瞬。
南禹惊魂未定,箭矢钉入地面的“咚咚”声仍在脑海中回荡,心跳如擂鼓,到了安全区也浑然不知,只是本能地环住裴夏的腰,贪图那最后一点安全感。
“放开。”
“抱、抱歉……”南禹脸色苍白如纸,仓惶收回双手,转而环抱住自己,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身子微微发抖。
单薄的亵裤根本无法抵御夜间的寒意,裸露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
很冷。
但他宁可挨冻,也不要回到那满是箭矢的床榻上。
南禹缩成一团,九条狐尾紧紧缠绕住自己,试图抵御寒意。然而夜风依旧从缝隙中钻入,刺骨的冷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可缩起的肩膀还是暴露了脆弱。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南禹还未抬头,一件玄色外袍便凌空抛来,像随手丢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衣袍在半空中松散展开,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冷光,而后“哗”地罩在他头上,连带着一股冷冽的松木气息。
南禹怔住,下意识攥紧衣料,布料上还残留着裴夏的体温,暖意缓缓渗入皮肤。等他慌忙扒开衣袍时,却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仿佛那件外袍不是施舍给他的,只是恰好丢弃在了他这儿。
南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拢紧衣襟,将自己更深地裹进那抹余温里。
*
翌日清晨,两则消息呈野火燎原之势席卷京师,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最先传开的,是二皇子裴夏在金瓶苑遇刺一事。令人称奇的是,这位殿下不仅毫发无损,还当场擒获了几名刺客,现已押解回京严加审讯。
而真正让市井小民津津乐道的,是随之传开的香艳传闻。
据被骚乱惊醒的小厮描述,当他匆忙赶到时,赫然看见二殿下仅着里衣与刺客在房梁上缠斗。令人浮想联翩的是,厢房内,小玖正披着二殿下的外袍,仅着亵裤瑟缩在地。
“这衣衫不整的,必有隐情啊!”茶楼酒肆里,好事者们挤眉弄眼地议论着。
那些对小玖存有非分之想的客人顿时噤若寒蝉。毕竟宁可信其有,谁也不敢拿项上人头去赌二殿下的心思。
但仍有几个色胆包天的,硬是梗着脖子辩解:“说不定只是地龙烧得太旺,热得慌才脱衣纳凉!”
不过这番强词夺理很快就被浴堂传来的消息击得粉碎。
为小玖沐浴的小妖红着脸透露,小玖身上遍布淤青——手腕处有明显的握痕,腰间留着清晰的指印,膝盖更是青紫一片。
“啧啧,这痕迹……”经验老道的嫖客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分明是用了‘跪伏承/欢’的姿势啊!”
随着这些细节不胫而走,关于二人“清清白白”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在这“香艳的铁证”面前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