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脸都气歪了,更可气的是拳头还没打出去。
结果转头看站在边上的容旗,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跟个木桩似的杵着。
更来气了。
“用晚饭吗?”容旗像是没有听到沃尔特最后的话一样,从容地问着。
白凛有些心虚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如果容旗有一点表露出不悦,他都有理由开口解释,可容旗一副压根不在意的样子,要他怎么说?
一顿晚餐吃得白凛食不知味。
容旗今天格外规矩,该干什么干什么。这还是第一次白凛吃饭,容旗这么老实的站在边上。往常不是商量着要他多吃点这个,就是哄着他再吃口那个。
直到吃完饭,白凛和容旗谁都没开话头。
白凛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他一个少爷凭什么要给管家解释自己的人际关系。
送小少爷回房间的路上,小少爷越走越快,步子越迈越大。
容旗哪里看不出他在自己生闷气,跟在后面也不着急开口。
“容旗!”白凛突然站定,容旗一个没停住撞上了他,给白凛撞得一趔趄,容旗赶紧手臂一捞把人捞回怀里。
“少爷请指示。”容旗从背后环抱着白凛,干脆贴着白凛的头侧,用暧昧的姿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白凛往后退了半步。以前在屋里他一向是穿薄皮拖鞋,可是自从容旗来了,全给他换成了软绵绵的绒拖鞋。
白色毛茸茸的鞋就这样踩上了皮鞋。
脚上一痛,Alpha不得以放开了怀里的Oge,看着自己被踩的脚不可置信。
白凛双手抱胸转过身来:“容管家是不是文化成绩不好啊?”白凛面上不显,可话语中夹枪带棍。
“尤其是外语这门课。”Oge眸色黑暗,带着些赌气。
容旗想笑,但现在笑出来大概会被小少爷追着打,还会被记仇很久。
他强压下嘴角的笑意:“不是少爷你说,让我不用管纳尔森少爷的吗?”又假装回忆了半天:“说......说什么来着,哦!说他脑子有毛病!”
白凛原本阴沉的脸色一下乌云转多云。
对啊!他自己给容旗说让他不要在意沃尔特的。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白凛自己脸上挂不住,维持着气势又转回身去,找补道:“对,就该这样。”
回想起罪魁祸首逃跑时那熟练的模样,气不过又命令道:“下次沃尔特要是再敢来,就给他大棒子打出去!”
容旗在他身后笑着答应:“好!下次我亲自去打。”
白凛一噎:“也不用你亲自......”
将白凛送到卧室门口,白凛前脚进房间,容旗后脚居然也跟了进去。
“你进来做什么?”白凛看着大摇大摆走进他卧室的Alpha。
容旗拉着白凛的手腕,将人拉到卧室的沙发上坐好,自己又从旁边扯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
Alpha望着白凛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白凛先开口:“想说什么说。”
容旗抿嘴点了点头,开口道:“昨天晚上......”
脑子里想起了一些旖旎的画面,红晕就这样从脖子上蔓延。
白凛看着容旗这个反应,大概也猜到他们昨天晚上可能做了什么。
可他还是嘴硬道:“我发烧了,那都是胡话,不作数的。”
容旗其实是想解释今天早上为什么赤裸着上身抱着他,白凛的反应让他刹那间意识到,白凛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毕竟他们昨天可没说什么,何谈不作数啊。
坏心眼子的Alpha脑子里已然出现一套完整的坑蒙拐骗说法。
“可是你昨晚答应我了,以后私下还是会叫我哥哥的。”Alpha垂着头,眼里满是失落,仿佛被渣O抛弃了一般。
渣O本O猛然站起来驳斥:“不可能!”
容旗一副“我选择原谅”的表情:“没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承认的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白凛看着面前的Alpha颓废地佝偻着,用手肘支撑在大腿上,手掌扶额,低着头:“我真的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至于为什么低着头呢?容旗怕自己在小少爷面前笑出来破功。
寂静了许久。
“哥哥......”声音小极了,如果不是Alpha天生五感更加发达,或许容旗都捕捉不到那微小的声音。
Alpha一瞬间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笼罩着Oga。
“你刚刚喊什么?”容旗眼里根本没有一开始演出来的悲伤,有的只有对那个称呼的期待。
白凛又不傻,看到Alpha情绪转变如此之快,马上开始横眉质疑:“你是不是在骗我?”
“再喊一声好不好?”容旗小声地请求道。这可是白凛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喊他。
可惜Oge不听他的哄骗了,带着怀疑的目光,气势汹汹用指尖点着Alpha的胸膛。
“容旗,我还没有原谅你。”白凛微眯着眼,神色冷淡。
原本环在白凛腰间的手抬起来,微笑着作出“投降”的姿势,白凛进一步他退一步,将姿态放得极低。
是他心急了。
直到退无可退,容旗的背抵上了墙壁。
Alpha被逼到死路自投罗网,Oga气场全开来势汹汹。
“注意你的身份,容、管、家。”
Alpha老老实实点头回应:“好的,少爷。”
“所以你如果还是只有这些废话的话,就可以滚了。”
容旗放下举在头边的手,捏住了压在他胸膛的手指:“我只是想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是你嫌弃我衬衣脏非要我脱了。”适当的卖惨有助于得到善心少爷的怜悯。
“哦?”少爷高冷地不讲理:“那也是你的问题。”
“你不会换件干净的吗?”顶着清隽的脸庞却干着耍无赖的事情。
容旗听见白凛的话,一副受教的模样点头道:“少爷说的是。”
手握住小少爷的手放到唇边,在白凛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巧的吻。
“晚安,少爷。”
前段时间管小少爷穿衣的徐姐很是苦恼,她每天按时去小少爷的屋子里收拾前一天的脏衣服,但是这半月小少爷的衣服总是对不上数量。
不是缺一只袜子就是缺件衬衣,都是贴身的衣服,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缺了。可徐姐专管衣服,小少爷的衣服数量款式一清二楚,拿回来一整理就发现不对,偶尔前几天丢失的衣服后几天就会重新出现在脏衣篓里。
小少爷的衣服丢了这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徐姐不敢自作主张,就报给了现在玉兰楼的管事容旗。
容管家查了几天后告诉徐姐,可能是小少爷这段时间比较忙,衣服脱总乱丢,所以老缺一两件,让徐姐不必挂心。
徐姐放心不少,后面再有衣服丢失又回来的事情也不再担心了。
今天确是格外不对劲,因为一整个脏衣篓的衣服都不见了,不仅如此,连带着小少爷衣帽间许多衣服都不见了。
这哪里得了,徐姐匆匆忙忙找容管家。
结果刚巧碰到兰姐,兰姐告诉他昨天容管家就请假了,貌似是易感期到了。
本来应该是秦管家在容管家请假这段时间过来接手玉兰楼的各种事务的,可秦管家又还在处理木槿楼闹出来的乱子,小少爷就不让秦管家来回奔波了。
徐姐只能苦哈哈地直接去找小少爷汇报。
“小少爷,这衣服丢的蹊跷,我......”毕竟是徐姐的主管工作,出了这种岔子,徐姐担心极了。
坐在书桌后面的白凛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托着下巴思考了半晌出声打断徐姐:“你是说,容旗说之前的衣服都是我乱丢才搞不见的?”
徐姐怔愣了一下,才点头回答道:“是啊!容管家说丢的衣服都是他盯着女佣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在房间角落找到的,所以放进了脏衣篓。”
贴身衣物白凛从来都是自己穿脱的,他自己还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把脏衣服乱丢吗?
而且这件事容旗根本就没来和他汇报过。
那就很好解释了:某人监守自盗。
“容旗这几天请假干嘛去了?”白凛也是昨天晚上回来看见秦爵才知道容旗请假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嚣张,请假都不给直系上司说的。
白凛觉得自己还是对容旗太宽容了,才让他这么放肆。
“不太清楚,但我听兰桂说,好像是易感期了。”兰桂便是管餐食的兰姐,因为容旗刚来的时候帮了她的忙,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易感期?
白凛对自己衣服丢哪儿了心里有数。
应付了几句徐姐,白凛给秦爵发了个消息询问。
从秦爵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甚至收到了秦爵留给容旗的安全屋位置。
安全屋所在的楼在庄园的花园最里面,离主要楼群极远,要穿过很大一片花园和树林。
这样设置也是为了保护主楼群里AO人群。
白凛用庄园的智能控制面板查询那个安全屋的情况,发现安全屋的密匙根本没有使用。
察觉不对劲,白凛让安保调出安全屋那栋楼的监控。
容旗没有进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