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麻辣烫还未散去的热气还在脸庞边浮动,我边笑边吃着自己碗里焉了吧唧的小白菜,最后差点因为呛住而英年早逝。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猛烈震动,看着面前气氛打得火热的两人,我偷偷将手机调整到了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幅度,打开一看,竟然是神仙太太浮云良心发现,更了以前弃掉的一个坑。
今天究竟是什么黄道吉日?上有cp发糖,下有太太重拾陈年老坑,难不成我等会回家路上就得转角遇到爱了?
会不会是因为救小女孩被大货车装死然后转生到异世界遇见女神给我金手指开挂称霸全大陆的故事?
脑子里已经将自己带入到那一堆异世界厕纸里,非常诚实地打开网站的更新。
《校霸的千层套路》更新至第三章......我在心中默念着这羞耻的小说名,老脸不由一红,手已经不受控制地点了进去。
18.
泥煤的,要不要这么悲剧,这么惨绝人寰啊!还没看到一半,我就已经开始目呲欲裂,瞳孔地震。
这个暗恋林子澄不成诬陷情敌反被小白花楚冕反杀导致身败名裂的倒霉蛋原来是我吗?原来是我吗?
作者大大,这个姜观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让你如此不留余力地用一整章去黑他?咱们好歹谈!谈!啊!给人一个申诉机会啊!
以前好歹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路人,再不济也只是个推动剧情的炮灰,现在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太太你手中的玩物了吗?
我将手机狠狠扣在桌面上,深吸了两口凉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现在跌宕起伏的心情。还在桌底下柔情蜜意斗殴的两人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瞬间都向我投来了目光。我顿时感觉头皮发凉,像是面对着猛兽,已将要被捕猎的小白兔。
‘‘咳咳,咱吃饭行不行啊......’’我尴尬地伸出筷子,打算再吃几口麻辣烫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已经吃完了。’’楚冕语气没什么情绪地拆了我的台。
什么?我匆匆向盆里看去,刚刚还剩大半碗的麻辣烫在我看手机的几分钟内消失殆尽,连片菜叶子也没给我留。
这两人,原来这么能吃吗......你们两个好歹给我留点汤底啊!
一股汹涌的火焰从脚底板腾起,随后迅速蔓延到全身的各个角落,此前对自己在文中悲惨遭遇的郁闷消失了,余下的只有将眼前这对狗男男粉碎的想法。
实在不行就把这辆饭桶塞进麻辣烫锅里涮了。
19.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两个,也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非常识相地给我买了哈根达斯,绝对不是,是我大人有大量,轻轻抬了抬手指就放过了他们。
走在回家的路上,道边的绿化做的很不错,晚风揉碎了一地晚风。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慢慢晃悠着。
‘‘就快期中考试了,就凭你那个成绩,应该考不好吧?’’林子澄慢悠悠地吃着一根老冰棍,故意拉长声调,‘‘小心又自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躲到我家避难。’’
‘‘我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那能叫离家出走?’’没想到林子澄还能记得起我初二时的黑料,我不由有些脸红,急忙为自己辩解。
不对,不是离期中考还有七周吗,这小子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在我身边刚刚一直伪装成透明人的楚冕语气很冲的开口了:‘‘别告诉我你又想给他补习。’’
这难不成就是心有灵犀吗?不对,重点应该在今天这两人吃的醋能不能装下一个游泳池.....这两人已经被醋腌入味了。
‘‘你别想,不可能的。’’楚冕还没等我吃下这口喜糖就很快地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家姜观的事要你来管了?’’林子澄挑了挑眉,刚才还带着些许痞气的笑意慢慢从他的脸上褪去。
‘‘谁成你们家的了。’’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又对我笑了笑,感觉十足的不怀好意。
‘‘就凭你上次给他补数学结果他年级排名暴跌二十名。’’楚冕蹙眉,冷笑了一声。
学数学纯靠感觉天赋的林子澄同志,顺利阵亡,默默地离开了赛场。
楚冕合上了用来扇风的练习册,淡淡地说了句:‘‘你还是跟我学吧。’’
‘‘什么?’’我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今晚八点,到我家,我给你教。’’他不急不缓地说。
‘‘应该得从有理数开始。’’他顿了顿,又没头没脑地补上了一句。
哇塞这人,一没注意就把我往死里损,我愤愤地锤了两下他的肩膀。他倒退了两步,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睛映着我炸毛的影子,是笑着的。
20.
对面就是楚冕他家,我都不用下楼,翻个窗子就能到。
我到的时候,楚冕似乎刚洗完澡。他的头发还没有被吹干,一层薄薄的白色T恤贴在他的身上,被浸成了半透明,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腰线的轮廓。
爱健身的人就是和我这种凡夫俗子不一样啊。我惆怅地捏了捏自己脸上的两两软肉。
‘‘你先做这套题吧。’’他在书柜里翻了翻,掏出一份卷子递给我,随着他的靠近,我闻到了一种不同于他在学校里时符合·高冷男神的薄荷味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十分好闻的清香味。
我使劲在他身上嗅了嗅,活像只逮到猫薄荷的傻猫,他没有动弹,似乎是僵住了,任由我拉住他的衣领。
‘‘你用的是什么沐裕露啊,这么好闻。’’
“就普通白茶味……”他的声调默默地降低了八度,伸手拍开了我的爪子,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还补不补课了?题还做不做了?”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原来的状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在那一刻,我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肝破裂的声音。
“等等,不是说好从有理数开始吗?”我指着面前的《五三》惨叫。
楚冕轻轻嗤了一声:“你还真信啊。”
21.
喜欢的人很笨很单纯怎么办,是正常的吗?
22.
我拿过试题看了两眼,好嘛,符号全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又翻了一页,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眼前一黑。
在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十几个黑点后,我终于放弃挣扎:“楚老师,这题...”
他瞄了一眼:“我刚给你讲过。”
23.
补课持续到十点半,我的脑细胞已经死伤大半。楚冕合上教材时,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
林子澄蹲在已经锁死的窗子后面“当当当”的敲着窗户,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姜观,饿不饿?我偷渡了烧烤!”
“你,你怎么上来的?”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连忙在楚冕要杀人的目光中打开了窗子。
“从你家爬过来的啊。”他利落地翻进来,扬了扬手中装着罪恶宵夜的塑料袋,笑中带着一种得意洋洋,“姓楚的,你家窗户外面该擦擦了,刚蹭我一手灰。”
谁闲的没事去擦窗台……我按了按右眼。
楚冕面无表情地拎起他衣领:"擦干净,别弄到桌子上。"
林子澄嬉又皮笑脸地掏出一罐汽水,金属拉环"啵"地弹开:"庆祝姜观同学今日存活!"冰凉的铝罐贴在我脸上,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汽水的气泡在灯光下闪烁,映照着楚冕隐忍的怒气和林子澄肆无忌惮的笑容,我拿着这罐汽水按在了我因为热而隐隐发烫的脸上。
一间小书房里挤了三个人,他们两个真的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