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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野病情突然恶化

    大马的阳光依旧炽烈,却再也无法穿透林砚之周身凝结的寒冰。提前结束假期的决定像一道闸门,将她汹涌的情绪彻底锁死。

    回到S市国际机场,扑面而来的熟悉冷空气让她下意识地缩紧了羊绒大衣领口。城市的喧嚣、匆忙的人流、LED屏幕上闪烁的广告……一切都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接机。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径直打车回到她位于工作室附近的公寓。

    门“咔哒”一声打开,迎接她的是空旷的寂静和弥漫的、久未住人的微尘气息。这里是她精心打造的堡垒,每一个物件都摆放得一丝不苟,如同她曾经规划清晰的人生。

    但,四处充斥着的,许星野的气息,又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里。玄关处他随意脱下的那双限量版球鞋,沙发上他习惯性搭着的灰色羊绒毯,书房里他硬塞进来的、与她极简风格格格不入的炫彩机械键盘……才短短的几个月,她的生活里,为什么到处都是他的影子?这些无声的入侵者,此刻都在嘲笑着她自以为是的掌控力。

    将行李箱推到角落,林砚之甚至没有开灯,就径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室内亮起,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声响,一封封邮件被迅速处理、归档,工作群的消息被冷静回复。她需要立刻、马上,用大量的工作,塞满每一寸可能被回忆和痛苦侵袭的思维空隙。

    腕间的监测手环,心率数值稳定在一个略高于基线但尚属安全的区间,如同她此刻强行维持的表象。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目光掠过那些属于他的痕迹,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松开,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

    与此同时,S市第一医院VIP病房里,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夏柠提着一袋水果回来时,敏锐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许星野靠坐在床头,闭着眼,但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却让她心头一紧。他手里握着手机,屏幕是暗的,指关节却因用力而泛着青白。

    “星野?我买了你喜欢的……”夏柠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寂。

    “昨晚,”许星野蓦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冰锥,直直刺向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的手机震动过,有人打来过。”

    夏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捏着水果袋的手指收紧,指节同样泛白。她强自镇定:“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啊,可能是你高烧的幻觉……”

    “幻觉?”许星野扯出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他举起手机,屏幕解锁,那行刺目的“已接来电:砚砚”清晰地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时间戳正是他意识模糊、她守在一旁的时候!“这是什么?你接了她打来的电话!夏柠,你告诉我,这是幻觉?!”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激动和愤怒引发了剧烈的咳嗽,身体痛苦地弓起,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额角渗出冷汗。

    阿明吓得连忙上前替他顺气。

    夏柠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被戳穿的狼狈和一丝怨毒。“是……是又怎么样?”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被揭穿的破罐破摔,“她打来又怎么样?她不是跟你分手了吗?她不是最冷静最理智吗?她打电话来是看笑话还是施舍同情?我帮你接了!我告诉她你在静养,让她别来打扰!有什么不对?!”

    “你帮我接了?”许星野咳得撕心裂肺,却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惊怒和难以置信,“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接电话?!你有什么资格告诉她我在静养?!你凭什么?!”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凭什么?”夏柠被他的眼神刺伤,嫉妒和不甘彻底点燃,“就凭你倒下的时候是我冲上去扶住你!就凭是我送你到医院守着你!就凭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们‘患难见真情’的通稿!许星野,你搞清楚!现在守在你病床边的人是我夏柠!不是那个把你丢在一边冷静切割的林博士!她关心你?她要是真关心你,会现在才打电话?她根本就不爱你!”

    “出去。”许星野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平静。他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病房里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

    “你说什么?”夏柠愣住了。

    “我让你出去。”许星野重复,声音冷得掉冰渣,“立刻,马上。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眼神冰冷、疲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那是一种彻底划清界限的姿态。

    夏柠所有精心营造的“守护者”形象,所有关于“野柠CP”的幻想,在他这双洞悉一切又充满厌弃的眼睛里,彻底化为齑粉。

    巨大的羞耻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狠狠地将水果袋摔在地上,鲜艳的水果滚落一地。

    “许星野!你别后悔!”她尖声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踉跄着冲出了病房,重重甩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在病房里回荡。

    许星野疲惫地闭上眼,剧烈的咳嗽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的肺咳出来。阿明手忙脚乱地递水拍背。

    过了许久,咳嗽才渐渐平息。他靠在床头,大口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他拿起手机,指尖颤抖着,再次点开那个通话记录。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如纸、写满痛苦与渴望的脸。

    砚砚……她打来了。在他最狼狈、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打来了电话。却被夏柠……被那个女人恶意截断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夏柠对她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误会了?她是不是……以为他身边有了别人,彻底放弃了?

    不!不行!

    这个念头像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他不能失去她!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十六年的执念,几个月的相守,那些深植骨髓的爱意和习惯,早已不是一句“分开”就能切割干净的,尤其在知道她并非全然冷漠无情之后。

    他想起楚泽元早些时候发给他的信息——她因为他晕倒就医的消息失控了!

    这微弱的联系,这可能的希望,是他此刻在病痛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他必须联系她!立刻!马上解释清楚!

    许星野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忙音,一声,两声……每一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无人接听。

    再拨。

    依旧无人接听。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她为什么不接?是还在大马没信号?楚泽元说她决定提前回国。是在飞机上吗?还是……夏柠的话让她彻底心寒,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阿明!阿明!”许星野低吼,声音破碎不堪。

    “许哥!怎么了?”

    “手机……给我订最快去大马的机票!不……订不了……”许星野剧烈喘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长途飞行,“打电话!给林砚之!立刻!马上!打不通就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告诉她……告诉她夏柠是胡说八道!告诉她我没有别人!告诉她……”他语无伦次,眼神狂乱,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再次猛烈咳嗽起来。

    他喉咙里腥甜的铁锈味越来越浓,每一次猛烈的呛咳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将破碎的心肺都咳出来。他弓着身体,手死死按在胸口,额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阿明吓得魂飞魄散,一边用力拍着他的背试图帮他顺气,一边惊慌失措地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咳咳……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呛咳后,几点刺目的鲜红,赫然溅落在雪白的被单上,如同雪地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血!许哥咳血了!”阿明的声音带着哭腔,彻底慌了神。

    医生和护士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病房瞬间被刺耳的仪器警报声和急促的指令声填满。

    “血压飙升!210/130!”

    “心率160!室性早搏!”

    “氧饱和度下降!快,面罩高流量吸氧!”

    “镇静剂准备!快!”

    许星野的意识在剧烈的痛楚和窒息感中沉浮,视野模糊,耳边是嗡嗡的轰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丢进了冰与火的炼狱,肺部灼烧撕裂,心脏狂跳着要挣脱胸腔。但他残存的意志仍在疯狂挣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咆哮,如同不灭的火焰——找到她!解释清楚!不能让她误会!

    “砚……砚砚……”破碎的音节从他染血的唇缝里艰难挤出,带着濒死般的绝望,一只被冷汗浸透的手无意识地伸向虚空,似乎想抓住那根本不存在的身影。

    阿明红着眼眶,紧紧握住他那只冰凉颤抖的手,声音哽咽破碎:“许哥!你冷静点!求你了!医生在救你!林博士那边……我打不通!真的打不通啊!”他刚才趁着混乱间隙,已经疯狂拨打过林砚之的号码,回应他的只有冰冷而规律的忙音,如同宣告着彻底的拒绝。

    许星野听不清阿明在说什么,他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白光里是林砚之在大马阳光下平静却疏离的脸,是夏柠那张带着胜利假笑、吐出诛心话语的面孔,最后定格在手机屏幕上那行冰冷的“已接来电:砚砚”。绝望如同北极冰洋最深处的寒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彻底淹没了他最后一丝清醒和希望。

    冰凉的镇静剂被快速推入血管,带来一阵沉重的、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强行拖拽着他沸腾的灵魂坠向黑暗。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那只伸向虚空的手无力地垂落,涣散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甘和深不见底的痛苦。

    病房里,混乱的抢救仍在继续,各种仪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阿明被护士推到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星野在药物的强制作用下,陷入了更深的、不安的昏睡。只是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依旧死死地紧锁着,苍白的唇微微翕动,仿佛在无声的梦魇里,仍在承受着剜心剔骨的痛楚和一遍遍徒劳的呼唤。

    城市的另一端,林砚之公寓的书房里。

    手机屏幕在桌面上无声地亮起,闪烁着“许星野”的名字,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它固执地亮着,震动,然后熄灭。几秒后,再次亮起,震动,又熄灭……如此反复。

    林砚之坐在电脑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的动作,泄露出她内心汹涌的暗流。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和数据流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那嗡嗡的震动声,像恼人的毒蜂,固执地钻进她刻意屏蔽的感官世界,每一次响起,都让她敲击键盘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一下,甚至敲错一个字符。

    她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眼角余光,灼烧着她强行冰封的神经。

    他打来了。

    在夏柠守了他一天一夜之后,在媒体渲染他们“患难见真情”之后,在他病情稳定之后,他打来了。

    为什么?是夏柠的授意,来炫耀她的胜利?还是他自己,终于想起还有她这么个“前女友”需要安抚?或者,是解释?解释他和夏柠只是“工作关系”?解释他昨晚真的“睡着了”?

    每一种可能都像淬毒的针,扎在她的心上。夏柠那句带着胜利者姿态的“星野他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吗?”言犹在耳,清晰得如同诅咒,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她昨晚的自取其辱和彻头彻尾的狼狈。

    够了!

    真的够了!

    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狼狈,看清了这份不合时宜的爱意带来的毁灭性后果。她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不想再面对任何可能将她再次拖入失控深渊的声音。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她那赖以生存的秩序感,都在昨晚那通电话和今晨的热搜里被践踏得粉碎。

    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用工作筑起摇摇欲坠的堤坝,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任何来自他的声音,都可能是摧毁这脆弱平衡的最后一道裂缝。

    当手机屏幕不知第多少次固执地亮起,那个名字如同鬼魅般再次跳动时,林砚之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的微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她猛地伸出手,不是去触碰那灼热的屏幕,而是带着一种要将所有联系彻底斩断的狠厉,一把抓起冰冷的机身,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捏碎坚硬的金属边框。她没有看屏幕,只是凭着感觉,摸索到侧面的静音键,狠狠地、用力地按了下去!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刺耳的震动声戛然而止,屏幕上的名字也瞬间黯淡、熄灭,如同从未亮起过。

    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哒哒声,在死寂的书房里,空洞地回响。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毫无表情、苍白如纸的脸,和那双深不见底、将所有风暴都埋葬在冰层之下的眼睛。那里,只剩下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她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了代码和数据构筑的堡垒里,隔绝了外界,也隔绝了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可能燎原的星火。

    电话那头,在混乱的病房里,那个咳出血沫仍执着呼唤她名字的男人,正被推入更深沉的绝望深渊。

    两颗破碎的心,一个在病床上因无法沟通而痛苦挣扎,一个在堡垒中用沉默自我放逐。

    那条被恶意切断又试图重新连接的电波,终究,在冰冷的静音键下,归于一片死寂的忙音。

    而此刻,在S市国际机场,飞机沉重的起落架在跑道上发出一阵低沉的摩擦声,宣告着这趟紧急返程的结束。周瑾恒与楚泽元并肩走出舱门,大马湿热的空气仿佛还黏在西装上,便被国内机场特有的、带着消毒水味的冷气取代。手机在漫长的飞行中沉寂,此刻一开机,屏幕便疯狂闪烁起来。

    未接来电、信息提示……还有几条自动推送的、刺眼的娱乐头条,瞬间挤满了通知栏。最上方那条,猩红的“爆”字标签像滴血:#许星野病情反复咳血抢救,夏柠含泪离开疑情变?!#

    配图精准地刺痛神经:一张是夏柠摔门而出的抓拍,泪痕依稀可见,另一张则是医生护士紧急出入VIP病房的忙碌瞬间。

    周瑾恒英挺的眉头瞬间锁紧,如同冰面裂开一道深痕。楚泽元在一旁也看到了,脸色骤变,低骂了一声。

    林砚之那近乎失控的反应、许星野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恶化……还有夏柠这饱含戏剧性却又透着绝望的举动。所有看似零散的碎片,在周瑾恒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思维里,被无形的引力强行吸附、拼合。

    他脚下未停,步履却更快更沉,径直穿过人流。指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翻找出一个号码。他直接拨给了许星野的贴身助理。

    “是我,周瑾恒。”电话接通,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盖过了机场嘈杂的背景音,“我刚落地。告诉我,昨晚到现在,许星野病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特别是……林砚之那通电话之后的所有情况。现在就说。”

    航站楼巨大的落地窗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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