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度骤降,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更低,也许会下雪。下雪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也不熟悉,记得小时候自以为是发现了世界运行的规则——倘若今年下雪,那么明天无论多冷都一定不会下雪。冰雪降临的规律一定是一年隔一年,直到十岁前我都深信着这是只有我知晓的世界规则。
随着全球变暖,冬天的最低温度越来越高。那年柳台连续三年没有下雪。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过是我作为小孩子的自以为是罢了。谁小时候没有幻想过自己独自完成一个伟大定理的证明呢?或是幻想自己就是故事里那个天选之人,是世界的宠儿。只有长大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到底多么幼稚。
早上依旧起的很晚,十二点起床洗澡。洗澡途中发现手背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块辣椒皮,小指甲盖大小,让我一瞬间有些懵,后来猜想许是昨晚吃炒米皮时不小心沾到了辣椒?意外地保留到今天?
听上去很离谱,但除去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以理解都是真相。
在我发现左手虎口有异前,我坚定不移地认为这就是真相。
洗澡的时候热气蒸腾,头顶暖气呼呼地吹,也许感官集中到被水流冲洗的身体上了所以没注意到。洗澡之后穿上衣服才发觉,虎口疼得要死,像有人用银针不停往我身上扎一样。低头一瞧,似乎没有异样啊?虎口的皮肤被水流泡得发白,皱皱巴巴的。唯有虎口正中间的位置有些发红,不是那种血液流淌的健康红色,疼痛就来源于此。
但我千不该万不该用手去按。真的,真的很痛!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看到的”辣椒壳”应该是被不知名锐器创飞的表层皮肤组织,因为血液浸泡变成辣椒壳一样的红色。洗澡的时候又不戴眼镜,大致扫过一眼错认成辣椒皮一点也不奇怪。
关于辣椒皮的乌龙就谈到这里。让我继续往后说。
因为爸妈回老家今晚才回,所以我已经吃了整整三顿抄手!整整三顿!虽然很好吃,但是任何美食都抵不过有限次数的重复享用,这会让人心生疲倦,不愿再吃。抄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决定去吃辣鸡米皮。辣鸡米皮采用手工制作,虽然不清楚具体过程,大概就是米粉面粉之类的东西加水揉搓,用擀面杖搓开,搓成薄薄的一块面皮,最后用刀割出一道道的口子,配以店长自制的姜水和调料——这道美食是我上大学远离家乡后最想念的东西。
下雨湿漉漉的,干干净净的板鞋被雨水溅湿,还有路上沾染的灰尘,令人讨厌。
顶着毛毛雨走在路上,因为懒得撑伞所以躲在屋檐下侧身行走。目标店铺就在前方不远处,谁承想身边这家店里养了一只小型犬类,神经质地冲着路过的每个人汪汪叫。说错了,不是每个人,因为路人都顶着细雨走在人行道中央,只有我这个懒惰的大冤种因为里店面太近,所以收获了突如其来的狗吠。
我有没有说过我讨厌狗。也不是讨厌,就是害怕。因为被狗咬过,所以日后面对体型相似的小型犬类都会应激一般心惊胆战。
这里可以插入一个小学时期的故事。
也许你们也听父辈说过”遇到狗千万不要跑,站在原地不动一定不会被咬。”
我对此很有发言权。这种情况只适用于正常犬类,但我在遭受无辜被狗咬事件后真诚向大家建议,千万不要原地等死,周围有人就往人身后多,有店铺就厚脸皮窜进去,最好可以关上门(指透明门,大家自行判断,注意提高警惕,小心被拐)。站在原地是一个消极且危险的行为,如果你跟我一样遇到一只神经病狗,你也会被咬伤。
那是很正常的一天,我走在上学的路上。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狗吠声,定睛一看确是一只小型犬,大概只到成人小腿中部这么高。按理来说不会造成威胁。但我遇到的那只大概是报复社会的狗子,一路汪汪叫,遇到人就朝他贴过来,被行人纷纷躲开。而我,这个最大的怨种,站在原地风雨不动安如山。于是乎,戏剧性又搞笑的一幕发生了——这只报复社会狗子从我两腿间穿行而过,临走前朝我左边小腿肚嗷呜一口,随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在没咬出血,只留下带牙印的淤青,至今都还留在小腿肚上。事后母上大人带我去医院,连着打了十个周的疫苗,一周一针!左右肩膀轮换打!而且!超级痛!巨无比痛!
某天跟母亲大人一起上学,还是那条路,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主角,狗子又来了,我几乎一瞬间腿就软了,妈妈还是坚定的”不动党”,被我强行拉到旁边火锅店里征得店主同意后关上大门。旁观狗子张牙舞爪地离开。
怎么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被咬,很不爽,非常不爽。
这件事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甚至至今我都对犬类奔跑的脚步声、项圈铃铛的声音有不小的阴影,严重到了一听到就想跑的程度。
这件事暂且说完,让我回到主题。
一路边走边跟小伙伴发语音吐槽这该死的天气,一个不留神竟然差点走过店面了!我又跟好友吐槽几句,转身倒回来,发现原来不是我走过了,而是——今天这家店根本没开门!!!!谁能想到!没开门!啊!尖叫!
坚强的中国青少年一生倔强不服输!我转战最想念的美食并列第一名——炖鸡米皮!果然温暖的汤汤水水进肚在冬天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吃完米皮我溜到未未(江云未)家的店铺去找人。
此前又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我打给未未的电话被他弟弟江云越接到了!当我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夹着嗓子朝电话那边“喂喂~未未~你在店里面吗~”的时候,对面竟然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我身为长者的脸往哪搁啊?跟未未撒娇很正常,被弟弟听到无比尴尬…
江云越说未未在店里忙。我不死心地溜到店里,跟叔叔打过招呼就喊未未的名字。他正拉着水管往洗衣机里放水,袖子挽到手肘,看到我的时候眼睛刷一下就亮了。
我就知道未未也是非常想念我的!我们infj是这样有点思虑过多。每次都是我约未未出来,他几乎从没约过我。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是不是未未其实不喜欢跟我玩,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每次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时都只能勉强答应。尤其上次,应该是21号那天吧,无论我怎么撒娇未未都说不想出门,也不说理由,就是不想出门。明明之前约好要出去遛狗的。那天未未跟叔叔吵架,应该是因为在赌气吧,所以把自己关在店里哪都不想去。当时我有点怕,害怕是因为我撒娇太多次了,是不是未未觉得我很麻烦,觉得我很不讲理。我只是想粘着他,想跟他玩,我很想他。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希望以后也一直在一起玩(有时候觉得我这种想法很孩子气,但我就是想跟他一起玩啊)。
今天未未看到我脸上的惊喜作不得假,江云越应该没告诉未未我来过电话的事情。我找他要了三个抱抱,他说他手脏,但是碍不住我撒娇,只好无奈地小心地勾起手腕给了我很温暖的抱抱。临走前又找她要了两个抱抱才一步三回头地朝书店走去。
我很喜欢未未,我希望他未来能遇见一个对他特别特别好的人。
昨天在书店看《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大概一小时吧,看到第160页。今天把剩下的部分看完,脑子嗡嗡地,感觉灵魂都在震颤。
第一次看到文字的纬度的概念,觉得有趣极了。英文是一维的,比如you, and, ,这些都是靠字母拼接在一起的,自然而然靠前后顺序连接在一起,是一个一维线性的关系。而韩文和中文是二维文字,比如“清”是左右结构,“宥”是上下结构,这就是二维纬度。但玛雅文字竟然还有上下左右远近结构!所以是三维的!刚开始我对三维文字的理解停留在简单的把汉字叠到一起,比如在草稿纸上同一个位置写下“我”“爱”“你”,重叠,这就是我理解的远近结构了。但在我搜索玛雅文字后发现,这跟我理解的完全不一样!玛雅文字就像画一样!但是我对此并不了解,所以我的兴奋点只停留在表层浅显的“三维文字”的概念,并产生大胆猜想——玛雅人该不会是思维生物吧!不然怎么创造出三维文字呢?
当然这只是在开玩笑,时空三维四维的纬度、物理的三维纬度和文字的纬度并不相同。就像书里说的,三维文字汉字,三个纬度分别是上下、左右、远近。但物理中的三维确是长度温度数量,时空的三维是长度、宽度、高度。所以上一段的猜想只是一个白日梦,安啦,我说过我是个白日梦患者吧!
书里还有一个人类探索过无数次的观点。关于细胞更迭之后,“我“是否依然是“我“。类似于“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想,人类的成长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个来解释,造成成长的是究竟阅历,还是新细胞的产生呢?但这个问题永远无法验证,因为没法设计实验让一个人的成长隔绝一切能让他获得阅历的东西,譬如学习、旅行、阅读…
这是一个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东西。
…
现在是晚上一十点三十四分,坐标旧家。爸爸妈妈不喜欢旧家这边的环境,后来把新房子买在一个绿化很好的小区里面。虽然环境好,但是离我的小伙伴们都很远,每次都要走很久才能找他们玩。
旧家租给了一个远房亲戚,虽然是来亲戚家做客的,但是走进来真的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该说什么好呢,我是一个很恋旧的人,但是那些旧人旧物好像都随着时间离开或老去了。我温柔乡毁于一旦,我甚至不知道房子被推倒那天的具体日子,甚至无法在每年的那个日子哀悼,用来怀念、记忆迄今为止我失去的所有。
没人问过我的感觉,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朝前,尽管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停下,潜意识告诉我我承担不起止步于此或偷偷减速的后果。我像一个不合时宜的老物件,新时代改天换地,但我已经落后于时代了,或者说我根本不想朝前,我就想停留在“从前”这个概念的舒适圈。
我恋旧,我也是旧人。我也想念旧人旧事,旧屋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