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尴尬的动作僵持了起码有十分钟。
“还不松手么？”林笙问道。
顾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扑在林笙身上，赶忙起来，照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嘴边破了一块。
我靠……
不是………………
顾悦有点发愣，为什么自己嘴边莫名其妙就破了。？
“那个……”顾悦抿了抿嘴破的那块，忐忑地问站在旁边冷着脸的林笙，“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嘛？”
林笙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知道？”
“那个你听我解释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地上，是不是有水？是不是很滑？然后你想啊我刚从隔间出来，然后还没准备好，结果地上突然出现一滩水，这换作谁不会脚滑……”顾悦支支吾吾的，总觉得说不清楚，换了种思路继续说：“哎呀反正，我不是故意要亲……”
“闭嘴。”
“哦。”顾悦嘟了嘟嘴。
叶璇见他们半天还没回来，正准备去找他们，就看到林笙和顾悦从那边赶来。
“怎么搞的，上个厕所掉坑里了？……诶等等，你们这嘴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叶璇说完，顾悦就先打断道：“不小心磕破了，没有事的老师……”
“怎么没事？”叶璇仔细看看顾悦和林笙的脸，“你们两个还一起都磕破了，还正好磕的挺对称……不管怎么样，你们得去消个毒，现在先回附中，这边的学生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
于是他们再次坐上了叶璇的车。
“感觉这次的题难不难？”叶璇随口问道。
……
叶璇见他们不说话，“啧”了一声：“怎么都不说话？比个赛变高冷了？”
……
叶璇通过镜子，看到了后座的两人都是一副死脸，却不知道两人正紧攥拳头心事重重。
“林笙，你先说，觉得怎么样？”
被点名的林笙只好应付着回答：“如果难的话那还有第一么？”
还是那么毒舌。
要不你自己舔一口自己的嘴唇看看会不会死。？
这话顾悦说得都累了。
叶璇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把重心又放到了顾悦身上：“顾悦呢，听说你好像抽到了最难的题目，有很多生词吧？”
“还好，很早的时候被老师逼着背过，就是那个题目有点……”
“有点什么？”
顾悦没说话。
他转头看向了林笙，脑海里又想起了那段话——
They walked side by side on the dusk street, their shadows stretched long by the setting sun. He quietly hooked his finger in exge for a knowing sle. The subway whizzed past, and he covered his ears for hi On rainy , two urellas always iionally touch each other. Love never knows gender, it''''s just that at a certain nt, he looked at hiand his heart skipped half a beat - and tally, he did too.
他们并肩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他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换来一个了然的微笑。地铁呼啸而过时，他替他捂住耳朵；下雨的清晨，两把伞总是故意碰在一起。爱情从来不分性别，只是在某个瞬间，他望向他，心跳漏了半拍——而恰好，他也是。
e…
有点离谱。
顾悦向来是没想过关于这方面的事的。
同性恋这一话题，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顾悦的生活中，就连普通的爱情顾悦也一窍不通。
以前有很多人给顾悦送过情书，但是他都不以为然，就和面对网上的粉丝一样，只是当做朋友，毕竟爱情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
更何况，顾悦本来就没有这个缘分去遇上对的人。
*
“到了，你们先自己去医务室吧，这边校长找我有点事，就不陪了，你们搞好之后就直接回宿舍休息吧，晚自习不上也没事。”叶璇说完就发现有点不对，“等等，顾悦还是上一下比较好，作业不会的还可以问，你的成绩……”
顾悦不想再听叶璇唠叨，赶忙给她打断：“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
叶璇抿了抿嘴，打量了一下顾悦，没再说什么。
林笙和顾悦两人到医务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在这负责的医生，他们便坐在这等着。
等的有点无聊，顾悦又看向了林笙，装作不在意般问道：“那个……我这样，算不算抢了你的初吻啊……”
林笙冷了一眼他：“嗯，所以呢？想怎么补偿我？”
嘶……
早知道不多嘴了。
“额哈哈哈……”顾悦尝试着用笑来缓解尴尬，“这个……到时候再说，对，嗯！……”
……
有点好笑。
林笙的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幅度，这点细微的程度连顾悦都没察觉到。
“你们哪个班的，怎么了？在这等很久了吧。”等了许久，医务室的主负责人李医生终于来了。
“高二四班的，顾悦，他是林笙。没等很久，我们两个……嘴巴边上有一块磕破了。”
李医生仔细地看了看两人嘴角的伤口，“唉”了一声，就从玻璃柜里拿出了一瓶溶液以及两根棉签：“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啊，就是不小心，随随随便就能搞出几点小伤……来，你们自己涂涂。”
顾悦和林笙随便糊弄两下，便回宿舍了。
结果一到寝室门口，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在他们门前图谋不轨。
“？干嘛呢？？？”顾悦问。
刘桓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两个扳着个死脸的人：“你们回来了啊，我跟离若正找你们呢。”
林笙：“有事？”
渡离若：“这不是老陈布置的卷子不会嘛，想来找你问问，但是不知道你回来了没，就一直没敲门。”
林笙：“发消息不会？”
渡离若：“嘶……忘了。”
林笙叹了口气：“进来问。”
林笙：“哪个题不会？”
渡离若：“就最后一道立体几何，不知道辅助线怎么画。”
……
林笙在给渡离若讲卷子，顾悦则是在旁边跟刘桓聊起来了。
顾悦：“你们不上晚自习吗？”
刘桓：“没啥好上的，反正也不重要，我顺便把你和笙哥的作业带回来了。对了，悦哥，你们竞赛比的怎么样啊，出结果了吗？”
顾悦：“出了，我们总分第一。”
“第一”这个词一出来，刘桓惊得直接跳起来了：“我靠这么牛逼？！”
林笙和渡离若转过来盯着他。
刘桓：“对不起打扰了……”
他立刻把声音放小。
顾悦：“运气好而已，对了刘桓，你能理解同……算了，不问这个了。”
刘桓：“什么啊？诶等等，悦哥，你嘴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比个赛之后还受伤了？”
操，忘了还有这茬。
顾悦：“那啥，赛况紧急，很激烈，所以我的嘴角就壮烈牺牲了。”
刘桓：“哦……”
本来刘桓不准备在问这个话题的，结果被渡离若再次提起：“我靠笙哥，你嘴这怎么破了？我才发现，没事吧？”
这俩人，受伤还伤一个地方？
林笙：“磕破了。”
刘桓：“笙哥……悦哥觉得赛况紧急，连你也这么觉得吗？”
林笙：？
刘桓：“刚刚我问悦哥，他说他因为赛况紧急，很激烈，所以他嘴角就壮烈牺牲了，那你……”
顾悦有点慌，这个理由编的有点太扯了点。
渡离若你死定了。
林笙：“他是，我不是，说了磕的。”
刘桓：“哦……”
把刘桓和渡离若两人送走之后，顾悦总算松了口气。
林笙：“说说吧，该怎么办？”
顾悦：“啊？什么怎么办？”
林笙被他的蠢给逗笑了。
林笙：“我们这样，每见到一个人就要解释一下，不是么？”
顾悦：“好像……确实是这样……要不请几天假？”
林笙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想逃学的理由？”
顾悦想了想：“对哦，这样还可以顺便逃课，你怎么这么聪明！”
。
逆天思路。
早知道不提了。
林笙走近顾悦，顺势坐到了他旁边，清脆的下课铃声随即响起，像是暗示着他们的“怦然心动”。
顾悦呆呆地看着林笙，看着他坐到自己旁边，看着他翻开刚刚刘桓留在这的卷子。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像一柄银色的薄刃，悄无声息地剖开了寝室的昏暗。那道光斜斜地切过书桌的一角，将半杯隔夜水照得粼粼闪烁，又在墙面上投下一道歪斜的梯形。
“你……干嘛？”顾悦试探性地问道。
“那么……初吻我的小朋友，今天的作业，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