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歌啊？要不来一首吧，有绝对音感的人唱歌都不差，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艺术节你也能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
“不了。”
顾悦又补充一句：“我音痴，算了吧。”
就当方夏彤还在疑惑时，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笙哥，你的歌！”
顾悦下意识抬起头——
《听晨听昏》
随着林笙的声音响起，顾悦才意识到，这是首日语歌。
“为了不让追寻的无数温暖零落消失，
我紧握双手，
太过期盼神秘未知的明天，
是我贪心的坏习惯。
破晓时的微风，归家时的日暮，
这些随处可见的日常也十分美丽。
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我们，
谁都不知道。
远方的呼唤啊，你听到了吗？
寄托着我珍重的相思。”
“……”
“唱的好！！！！！”
“笙哥！太帅了！学习好，歌唱得更好！”
“不愧是我们全能的大学霸！”
“……”
“诶，笙哥，你怎么会日语啊？”
林笙随口回道：“以前喜欢，就学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林笙放下话筒之后，有一瞬间，跟顾悦对视了一下，让顾悦心里突然有点梗。
让他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
顾悦起身，走到门口说：“我出去一下。”
刘桓有些不解，问道：“悦哥，干啥去啊？”
“上厕所，怎么，你要跟踪我？”
“不……不是，你去吧。”
顾悦出去后，刘桓更不解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话这么冲？
本来他还在思考ing，结果渡离若拿着话筒说话的声音响彻云霄，直接给他的思路打断了：“告诉各位个好消息，月考成绩出来了！”
真·好消息。
“我去，我进步了！居然排到年级前一百了？！”
“那你很厉害了，我是年级第101。”
“哈哈哈哈哈哈，虽然我承认确实很好笑，但是我觉得我这个年级垫底不该笑。”
“学霸还是年级第一啊，果然厉害。”
“……”
林笙倒是不怎么注重自己的成绩，他往下翻，翻到表格的最底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顾悦的名字果不其然出现在了最下面，根据他和林笙之前的赌约来看，只要他和前面的人相差1分，他就赢了。
不过很不巧——
本次考试，顾悦其他科目的成绩都和倒数第二一模一样，而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的数学成绩比他多扣0.5。
林笙心里突然暗爽了一下。
但这种想法在他想到顾悦去厕所这么久没回来之后，就消失了。
他得去找找看。
很显然，他发现厕所没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家KTV是有天台服务的，一般天台是供那些唱累了想休息的人准备的休闲区，不过基本没什么人想浪费自己花钱包下来的唱歌厅，所以这里没什么人。
果不其然，林笙看到顾悦一个人坐在天台最靠外的位置上，俯视着整个宜城，手上还掐了支烟。
林笙缓缓走过去，步子很轻，貌似是不想打扰到吸烟的少年。
但还是被发现了。
顾悦生来就对声音极为敏感，所以即使是再微弱的声音，他都能有所察觉。
“哥，你怎么来了？”
顾悦嘶哑的声音传出来，让林笙莫名的一颤。
他——又抽了这么多？
但是周围似乎没有上次那么多的烟头，反倒是多了几个酒瓶子。
这家伙喝酒了。
“说话。”大概是喝了酒后的精神萎靡，顾悦有点不耐烦了，“你是来带我走的？”
“不是，看你半天没回来，就来看看你。”
顾悦本来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林笙就乘胜追击：“你又不开心了，对么？”
顾悦看了看坐到他旁边的林笙一眼，没说什么。
“现在该轮到我说了，说话。”林笙好像认定了他的想法是对的，继续说道，“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了？”
顾悦犹豫了一下：“因为你的歌，还有……没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而又不失张力，透露出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忧郁感。
顾悦接着说：“你那首歌……唱的真不错，可能是因为突然有几句歌词触动到我了，所以才……”
林笙没有问他是哪几句词，而是换了个方向：“听得懂日语？”
旁边的人点点头，喝了酒的他就是不一样了，以前什么事都喜欢瞒着，现在似乎开放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也够了。
“很久之前被家里人逼着学过，所以就听得懂了。”
但还是不够开放，虽然顾悦喝了酒，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但是这种小谎话他还是能说出来的。
其实根本不是被迫的，而是主动的，很早以前顾悦有尝试过唱日语歌，所以拼命地学，但是被他爸给否决了。
理由到现在他都不明白。
也不知道林笙信了没，只看到他点了点头，把手放到顾悦的话脑袋上轻轻地揉了两揉。
顾悦愣了一下：“你……干嘛？”
“月考成绩出来了，你知道么？”
“——很不巧的是，你跟倒数第二名相差了1.5分。”
顾悦不理解，他自认为自己的控分天衣无缝，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0.5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笙像是猜到顾悦想说什么，提前开口：“可以提醒你，这1.5分是在数学上比他低，是我们日日夜夜补习的数学。”
林笙后面半句话读的很重，大概是在强调。
“我输了，你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顾悦这么自觉的反应，让林笙觉得有点意外。
“让我想想……”本来林笙想到了什么，但那样太过分了，不敢说，余光又瞟到了周围的酒瓶和烟头，所以便换了一个：“那就这样吧，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抽烟喝酒了，好不好？”
“——别的不良行为也不要做了，好么？”
林笙这句话似乎是带有哭腔说出来的，顾悦知道这只是他的感觉，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但是他的心头还是有点发酸。
“好。”
“哥，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