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紧闭的房门被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推开。
风吹动发丝,掠过男人高挺的鼻梁,一双眸子在细长的丹凤眼中格外深邃,微蹙的眉头到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长靴上的银链随着一只脚踏入房门,叮叮微响,周围扬起阵阵轻尘。
身着暗红色锦袍的男人朝着屋里的床榻走去,床铺上躺着的人正在酣睡。
透过薄纱的床帘,躺在床上的安知身着一袭薄薄的紫色轻纱,薄纱下是若隐若现的白暂肌肤,凌乱柔软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铺撒在衣服和床上,还有几缕落在他微红的脸颊上,显得原本香嫩如玉的皮肤更加细嫩。
许是男人进门的动静吵到了他,他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接着翻了个身。
这没醒来可不要紧,但一翻身,正好面朝着男人,本就挂在肩上摇摇欲坠的衣服也在翻身时直接滑落,漏出如秋叶般的锁骨。
男人透过纱帘垂眸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泛过一阵波澜,凸起的喉结微动,伸出细长的手轻轻拨开床帘。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安知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门外的风吹进屋里,轻轻扬起男人手中的薄纱。
床帘后映出男人魁拔的身姿与青涩的安知。
飘起的床帘犹如一朵洁白的谷鸢尾,包裹着一红一紫两只蝴蝶。
手中的床帘被风吹落,男人缓缓抬起左脚。
‘不好,有杀气。’
睡梦中的安知突然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酒醉后的晕热在这股气息的逼迫下赫然散去。
安知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充满怒意的双眸。
啪——
他的脚落在床榻上,床榻轰然塌陷。
还好安知反应及时,在落脚前一秒滚下床,但还是被这着实的一脚所震慑住。
眼前的人正是粼剑宗弟子——上官野。
粼剑宗是天下三大修仙门派之首,而上官野是粼剑宗中天赋极高的弟子。
粼剑宗宗主成仙得到已经三百年,曾立下誓言此生只收一个弟子,那就是在一年后的万仙大会中的得胜者。
天赋极高且年纪轻轻就名震天下的上官野对于宗主弟子之位原是信心满满。
可三年前在新入门的弟子中有一名为棠溪予的人,原本不起眼的他突然在一年后法力大增,每每与他交手都不得胜,尽管自己潜心修炼了很长时间,还是落败于棠溪予之手。
世人都说上官野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而棠溪予则是千年一得的天才。
正当他无能为力的时候,眼前自称可以帮助他得胜的安知出现了。
‘这t要老子的命啊。’安知心里默默吐槽,面对强大的上官野,哪怕心里已经是一阵鸟语花香,可面上不敢漏一点不悦之色。
‘要不是想赚功德点换现金,谁要伺候你这大爷,我早就在家享福了。”安知垂着头,打了个哈欠。
谁让命苦的他穿成了系统呢?还是反派上官野的系统。
而安知作为上官野的系统,他的任务就是帮助上官野打败主角棠溪予(他自己认为的任务)。
“上官野,大清早的你这是……嘿嘿……”虽然差点被上官野这一脚给要了命,但已经恭恭敬敬陪笑道。
谁叫他这个系统没什么用呢?
说是系统,可哪里有什么厉害的地方,穿越来的三个月,每天无非就是看看上官野的实时情况,想个法子忽悠他,还时不时地向上官野骗酒和小吃吃。
……
上官野默不作声,阴鹜地盯着傻笑的安知。
见上官野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安知已经猜到了原因——又没有打过棠溪予,大清早跑这儿来撒气咯。
安知无奈的摇摇头,缓缓站起身,风吹到他单薄的身体上,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随手拿起床上的外衣,边套边回道,“上官啊,我说了这事得慢慢来,你不要心急嘛。”
哗——
随着上官野的皱眉,鞋子上的细银链飞出,捆住了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安知,安知一只手拿着衣服,一只手背在背后,被银链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我按照你说的已经潜心修炼了一月,今日我约战于他,为什么还是败了?”
上官野借着床榻一跃而过,揪住安知的后领,阴冷的语气让安知不寒而栗。
“这……”
安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心虚地移开眼神。
他的确给上官野出了很多提升修为的办法,什么炼制药丸,专心打坐等等,总而言之都是些馊主意,当然此时的上官野还没有黑化,作为曾经威名远扬宗门大弟子,自然也不会去干这些事。
上官野对于不靠谱的安知,原本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可在一次用他所教的方法修炼后,竟真的打败了棠溪予。
此次之后,上官野对安知多了一些信任,可这之后再也没有赢过棠溪予,对他的信任也随之变回原样。
这次安知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法子——用他在修仙文中看到的,让他在瀑布底下练气筑基一月,可是效果显而易见,被棠溪予轻松碾压。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个月,又来了……’安知对于上官野经常的威胁感到很无奈,不过这比上早八要好一些。
扫见桌子上空荡荡的酒瓶,‘不过正好,让他再带点酒回来尝尝。’
“咳咳,你先放开我。”安知低头看了看捆住自己的银链道。
上官野松开手,安知身上的银链也脱落回到了靴子上。
“我说,你不要老是拿你的脚链捆我啊,身上都惹味儿了。”安知一边松了松肩膀,一边不满道,其实上官野捆的并不紧,松肩膀只是因为睡觉时胳膊压麻了。
安知明明很害怕上官野,可他经历了三个月的鼻青脸肿后,慢慢摸索清了上官野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上官野看似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但到底还是底色良善只是争强好胜的少年而已,所以虽然看着每次因为安知出的主意而怒不可遏,但只要好言哄着他,倒也是不再多计较。
每次当上官野用银链松开他的时候,他说什么都无所谓了,上官野就是这样,来气快散气更快。
“上官啊,这事儿你急不得,人家好歹是正……”安知突然缄口不言,总不能说人家是正派,自己是反派,所以打不过,还会被虐杀吧?
“咳咳,你先别急,我想好了计策再找你。”安知只好先糊弄住上官野,随后再想办法。
“还有,那个……”安知说着,眼神瞟向桌子上的空酒瓶和几张油纸。
上官野眉头微拧,冷冷地看着一脸期待的安知,随后甩袖轻轻一挥,桌子上出现几包零食和几坛酒。
安知见状上前忙撕开包装狼吞虎咽起来,“上官,要不要来点?”一边吃一边拿着一坛酒问道,古代纯天然无公害的酒就是好喝啊。
“你自己吃吧。”上官野鄙夷地看了眼风卷残云的安知道,“吃完了快点想法子。”语罢上官野走出了房间。
“什么啊,人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是反派呢?”安知看着上官野离去的背影,不禁吐槽起作者,“真是煞笔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