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大陆这些年各国都在争吵不休,苏家被灭,只留下苏念安一个人,苏念安迫不得已之下,拿着一把淬毒短刀,准备去了灭了,杀害自己一家的小儿子
暴雨如注,冲刷着“临江客栈”青瓦上的苔藓。苏念安裹紧蓑衣,将淬毒短刃藏入袖中,踏入客栈大堂。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那个戴青铜面具的青衫公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衣襟下的青铜钥匙——这是他今夜的目标。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间上房。”苏念安扔出碎银,余光瞥见青衫公子案头的玄鸟玉佩。那是楚氏皇族的信物,与他梦中反复出现的灭家之人上的玉佩一模一样。
戌时三刻,更鼓声被暴雨吞噬。苏念安贴着墙壁无声移动,袖中短刃泛着幽蓝的光。当他推开天字一号房的木门时,却发现本该熟睡的青衫公子正坐在窗前,面具在烛火中投下诡异的阴影。
“你比传闻中更谨慎。”楚忘忧的声音带着夜露般的清冷,“不过,你腰间的玉佩出卖了你。”
苏念安低头看去,母亲留下的羊脂玉佩不知何时滑出衣襟。那是前朝皇室特有的蟠螭纹样,在摇曳的烛光中泛着温润的光。他迅速扯断丝绦,玉佩坠入雨幕。
“楚忘忧,拿命来!”苏念安暴起发难,短刃直取对方咽喉。楚忘忧侧身避开,袖中银丝如灵蛇般缠住他的手腕。两人在狭小的客房内展开缠斗,烛台被撞翻,火焰舔舐着窗棂。
“你该问清楚再动手。”楚忘忧突然扣住他的脉门,将他抵在墙上,“二十年前灭你家门派,究竟是谁在幕后操控?”
苏念安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问题与父亲临终前的呢喃如出一辙。他盯着楚忘忧面具下露出的苍白下颌,突然发现对方握剑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月形疤痕——与他记忆中那个面对血腥丝毫不害怕少年的伤痕分毫不差。
“你到底是谁?”苏念安的声音沙哑。
楚忘忧沉默片刻,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他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半张毁容的脸:左颊从眉骨到下颌布满狰狞的烧伤疤痕,右脸却如雕刻般俊美。
“这道疤,是为杀你父亲下的。”楚忘忧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苏念安,你以为你在为你在干嘛?”
窗外惊雷炸响,苏念安的短刃“当啷”坠地。他怔怔地看着楚忘忧,记忆中那个在灭家之难中一话不说就可以灭了自己家的小,与眼前这个面容破碎的男人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