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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杀了应知舟吗

    对于高述莫名其妙上演的一场戏,里面的一言一行,应知舟都当做台词,不可信,亦不可否认。

    两人畅聊一刻,之后助理前来敲门,喊两人去吃蛋糕。

    应知舟明面上是说来感恩,实际上他并没打算留下和众人一同享用,他假意翻看手机,一脸歉意地陪笑:“不好意思,晚上医院有治疗,我该回去了。”

    高述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路上小心。”

    应知舟勉强挤出一副笑:“会的,改天再聚。”

    ……

    佘行趁着周日休的一下午假期,出去与合作方谈合同,回基地的车上,他突然收到line的消息。

    [应知舟来了,送了甜点,经理没留住客,回来直接上二楼餐厅,给你留有你想要的。]

    line言辞简短,该说的却都说了,很符合他的作风。

    佘行按照他说的,一回来便上了二楼。

    彼时基地的孩子们都在争抢最后一颗草莓。

    “教练!我今天训练室拿了三杀,这个草莓你是不是说应该给我!”

    一队教练眼瞧大老板站在门口,忙咳嗽几声。

    “不能这样,该我吃!我这个月以来社交媒体账号涨粉五万,粉丝都夸我为‘小v神’呢~”

    二队教练忙冲兴头上的队员使眼色。

    这下,全场目光凝聚玻璃门外,方才嘈杂的喧哗如此刻的眼神,冗杂落在身着队服外套配西装裤的佘行身上。

    佘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他以为一切正常,刚推开玻璃门时,职业选手的职业病,耳尖使他听见两个小孩低语的嗓音。

    “v神怎么天天掉着个脸?”

    “脸越冷,实力越强,懂不懂,这可是咱们战队最近的潮流。”

    “啥时候涌起的潮流啊,我说呢,最近大家看着怎么都那么像v神。”

    佘行淡然一笑:“多吃点,正长身体。”

    刹那间,二楼餐厅恢复原先的热闹。

    “纸杯蛋糕一共六个。”line提着最特别的礼品袋递给佘行“有福了,佘行。”

    佘行笑笑,接过他递来的礼品袋:“费心了。”

    “刚才好几个人都想吃这个纸杯蛋糕,line一直替你拦着,这才保你纸杯蛋糕幸存。”高述拍了拍佘行的肩“到时你要结婚,我两得坐主桌。”

    “高老师还是这么爱拿我和舟舟开玩笑。”佘行将礼品袋放在桌角一侧。

    高述唇角欲与天公试比高,却迟迟不见笑声。

    这时,陡然一个声音插入。

    “诶?小哥哥竟然没有送花吗。”

    是二队被誉为小v神的队员。

    二队教练又立即慌不择路起来,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引得高述不得不亲自开口:“舟舟心细,记得我这位老父亲对花粉过敏,真是费心了。”

    佘行笑笑,眼神聚焦桌角的仓鼠礼品袋。

    战队算上一二队正式选手,青训生以及工作人员共计不到五十人。

    应知舟买的多,即使没吃上大蛋糕的人也有小蛋糕和一些甜品,佘行怕他们吃噎着,又给每个人都点了杯星巴克。

    这下,小孩们忙认佘行为爹,佘行本人欣然接受队员们的爱称,还命令他们以后见到应知舟喊阿翁。

    队内大部分人对佘行的印象都只是以粉丝的视角,在他们的记忆里,佘行是典型的高冷高富帅,可他们没想到,他们的老板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平易近人。

    欣然接受“爹地”这个称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比如说。

    今晚PLM拍了张大合照,几乎在大合照拍成的下一秒,百年不等账号的vipan专门登上享界发了他们的大合照。

    享界作为新时代国际交流媒体,融合微博与推特的优点,打破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屏障,是近代以来最受欢迎的分享平台,家喻户晓。

    仗着享界用户人多,粉丝就多的优势,佘行发出的照片不到半小时便突破百万赞,转发更是高达两百万。

    [死蛇终于想起自己的享界登陆密码了。]

    [没有叛国贼,小蛇越来越好——行舟已撞大冰山/爱心/]

    [是我宝太红了,才让你们一看到vipan就想起我宝/鄙视/]

    [大小v神齐聚,双粉快乐了。]

    [?谁跟你玩双神?v神独当一面,望众知/双手合十/]

    [够了,每次vipan一有动静绝对会吵架,你们能不能安生点?]

    [在网上这样嚣张跋扈,家里两位怎么办?]

    收拾完餐桌残局,佘行难得一时清闲,他刁着根烟,坐在基地小院配置的月亮椅上,感受着一侧喷泉飘来的寒风。

    很凉爽,吹得佘行舒服的阖眼,浑身疲惫仿佛一扫而去。

    可当他又想起什么时,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滋养着黑眼圈,从队服外套里掏出一支烟。

    打火机清脆一响,火光乍射黑幕。

    良久,他对着圆月缓缓吐出一缕白烟。

    佘行掏出手机率先去瞧自己刚发出的那张图片,不瞧还好,他一瞧,几乎在大致看完评论后,毅然决然地私密了这张图片。

    随着嘭的一声,他疲惫地全身仰躺月亮椅,瞧着天际间渐渐漫步来的星星,他对着似烟似雾的云,吐了数不清多少次的气息。

    思绪如缕,佘行脑海几时不得清静,他有些不知所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又起身弯腰从地上捡起手机。

    手机漏了了一半的液,但不影响使用,另一半仍可以亮屏。

    一个请五十号人喝星巴克的人,举着漏液的手机,蹲在亮黑深夜中空无一人的院子,拨通了手机置顶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很快,对面也很快有了声音。

    “哥…哥?”

    电话有延迟,对方原本是想喊行哥,却因为卡顿与延迟,省略了行,重念了哥。

    佘行即使明知这非用心之举,却在聆听到对方一声哥哥时,周身刹那冰彻。

    应知舟那边显然也因为卡顿,听到了自己喊的那声哥哥,他沉寂半晌,不再有下句。

    佘行等了他一分钟,确认对方未打算下言后,他嘴角不受控地扬起一道弧度。

    “嗯。”佘行扯了下领口,又含了口烟在嘴里。

    “你吸烟了?”

    鬼知道在说这句话时,应知舟害燥得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整张脸,险些逼的他窒息。

    另一边的哥哥舒缓呼出一层烟罩,低沉暗哑的嗓音通过网线的传递,多了几分要人命的磁性。

    “没听清,再喊句?”

    感觉上头,佘行不经意挑逗,不料对方本就不是个耐逗的料,他这一句,又差点把人逼窒息。

    “不要……”应知舟含糊嘀咕,话里话外皆透露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羞涩。

    他仿佛重回五年前分别时的boat。

    “我今天下午给你们送了蛋糕,你吃了吗?”

    “每样都浅尝了口,仓鼠纸杯吃得最多。”

    “怎么样?”

    “奶油更丝滑,更甜些……”佘行欲再夸几句,应知舟骤然打断他。

    “我问的是吃后你的感受。”

    佘行轻笑出声,笑容可掬:“很开心,若比喻食物为声音,那真是如听仙乐……”

    应知舟又一次打断了他。

    “那为什么抽烟。”

    极限的跳转话题,杀得佘行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个理由,他傻傻呆愣原地,半晌不得回神。

    耳畔泉水淌流,潺潺流水仿佛滚进他的耳蜗,最终,水流的窒息激醒他,思索不过三秒,他如实招来。

    “看到了自己不愿酿成的结果,心累愧疚。”

    应知舟那边沉默半晌,只隐隐有电流声刺耳。

    佘行盯着仅有半部分正常的手机屏幕,似乎在通过荧光屏幕,隔空瞧着对面人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等了良久,等至眼前的烟圈散去,世界重新聚焦他的脸庞。

    对面此时骤然传来黏糊糊的男声

    “哥哥。”

    能听得出来对方在压制声音,但却因为紧贴手机话筒,佘行从来没有这么听过应知舟这么大声地唤他。

    他猛的狠吸烟蒂一口,后如天性释放般,他的容貌在天地间再次失真。

    对方的嗓音也随他在烟雾中的失真破开沉寂的墙。

    “有我,不要伤心。”应知舟吸了吸鼻涕,继续道“等我哪天闻习惯了烟味,我们一起抽烟好吗?”

    ……

    两人陆续聊了半个钟头,期间佘行手中的打火机再未响,通话也在应知舟一声惊吼“手机没电了!”中挂断

    佘行最后垂眸凝视地上躺着的白烟,打算上楼取个清扫工具下来,毁尸灭迹。

    佘行刚走没多久,经理办公室的门也开了。

    高述小心翼翼地从办公室里出来,除过开门声,再无多余的一点杂音。

    他居身门前,远观少年从安全通道上去的身影,一言不发。

    高述从卫生间里拿来清扫工具,走到少年方才休息的喷泉边,扫净了地上的烟尾。

    默默干完一切的田螺高述,刚打算返回卫生间,却在转头间瞧见,当事人居身一楼候客厅前,细细打量着他。

    两人相隔几米却好似隔了一个海,高述无法看清他面中的神色,只顿觉浑身悚然。

    未禁住阴森的揣测目光,高述先言,占领主动权。

    “少抽烟,对身体好。”

    佘行淡嗯了声,不把对方的话放心上,转而挑起另一个话头:“你接待的应知舟?”

    高述走至他身侧,斜眼察言观色,最终,他垂眼。

    “外面冷,会客室说。”

    几乎在两人刚踏进门槛的一刻,高述一五一十地道出。

    “我用救他的幌子掩盖了他之前出的那些意外。”

    佘行接过他手中的扫把和簸箕,沉默不语。

    高述紧抿下唇,额头川字愈发深奥。

    “容我冒犯一问。”他擦了擦眉头间的汗珠,假意笑笑“你现在还想杀了应知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