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你们聊起来对方的工作。对方说自己是自由职业者,平常很清闲。从某种层面来说,这回权志龙并没有撒谎。而你则如实告诉他你是一位设计师。
"竟然还是个设计师啊..."权志龙抬起头,环顾了自己所处的四周,"好像有点单调。"于是他上网查了这家公司的联系电话。
之前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你正在办公室里摸鱼。你正准备戴上耳机打一会盹,老板兴冲冲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拍着手大声说道:"全都打起精神来,公司接到大单子了!"
打工人们眼里没有对金钱的渴望,全是对工作的抵触。你宁愿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毕竟你也不想再过日夜颠倒的日子。你悄悄地埋下头,试图躲过老板的视线。
"都把头抬起来呀!这次工作很轻松,只需要你们重新设计一座..."
"一座什么?一座桥?一座雕塑?"你小声嘟囔着。
"庄园,是一座庄园。"
听完老板的话你瞬间傻掉了,这绝不是人能承担的工作量啊!你必须想个办法躲过去,于是你捂住自己的肚子,拿着一卷厕纸,满脸狰狞,弯着腰冲向了厕所。
"站住。"你顿时僵住了。
"老板,我肚子痛,人有三急啊!"
"那好,那我们等你回来再决定谁来胜任这份工作。"
你瞬间心死了,这不明摆着吗?同事们都在底下小声嘲笑着,办公室里的死党憋笑憋的已经开始颤抖。你直起了腰,把厕纸藏在身后,低着头,像一个正在被训斥的孩子。
"我宣布,这次工作由..."老板伸出手指在人群中滑动。此时你的内心又生出了一点希望,抬起头满心期待。
结果下一秒,你就站在了那根手指的正对面。
好吧,你真的认命了。
下午,你就和老板一起驱车来到了这个你从未涉足,也从没见过的巨大的山中庄园。
"哇..."明明是进山,却偏偏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既视感。你看着这硕大的建筑,还有它华美的设计,心里如同掉落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这还得咋改啊..."顿时你开始好奇,庄园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或许是一位很有品味的老者,也可能是一位美丽又富有的女士",你心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遐想,开始有点紧张地搓手。
老板在一边看着你的小动作,直接伸手打了上来:"啧,像什么样子!挺背,收腹,不许动!"你被老板这滑稽的样子整笑了:"你是教官吗大姐?"
你们像朋友一般打闹。忽然,一声咳嗽声传来,你们一下子不敢动了,转动着眼球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背后开始传来脚步声。你们缓缓回头,大厅中央的楼梯上,走下一个人。
是个男人。穿着一身老钱风的西装,胸口别了一个格外耀眼的胸针。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微微低着头,你看不清他的脸。他轻轻摆弄着手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将阳光折射出了美丽的光线。
这位客户下楼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小跑下来的,这和他端庄的行头又有些不符。很快,他来到了你们俩面前。
"你好你好,请问该怎么称呼?"老板瞬间进入了应酬的状态,伸出手去握手。
那位客户顿了一两秒,接着缓缓伸出半截手指,象征性地握了握手。你感受到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你。你抬起头,也打算学着老板的样子奉承一番。
结果你刚一抬头,看到那双眼睛,顿时僵住了,收回了即将伸出的手。
是权志龙。
权志龙见你这样,微微挑眉,把头凑到你的耳边:"不是我的粉丝吗?怎么还装高冷呢。"
听到这话你很震惊,瞬间明白过来什么。你回想起来在网上和他交谈的种种,脸颊开始发烫,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
老板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你们的举动:"咳咳,两位这是...认识?"
权志龙闻言转身,刚要开口,就被你打断:"不认识!"
你说完后心虚地低下头。权志龙轻轻挑眉看着你,然后移开目光,露出一抹十分友善的笑容解释道:"她肩膀上沾到灰尘了,我帮她吹一吹。不好意思,我有洁癖,这是个人习惯。"
老板听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接着切入这次的正题:"那么权先生,我们坐下聊?"
"当然,跟我来。"
接着权志龙就把你们带到了庭院里的一处凉亭。佣人端来了咖啡和甜点。你作为助理,在一旁旁听二人的谈话。在他们谈话的间隙里,你时不时抬头观察着对面的权志龙。
和那个晚上的他有很大不同,该怎么形容呢?好像突然从灰白色的世界里跳出来,有了色彩。
权志龙轻轻端起咖啡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你紧紧盯着这美丽的画面,心中止不住地荡漾。突然,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抬眸看着你。你们的视线又一次这么堂堂相撞。
你慌忙躲开。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变得很忙,你一会挠挠头,一会假装看看风景。权志龙看到你紧张的样子轻轻笑出来。他倒是从容不迫,静静注视着你。
"怎么了,是对这个方案不满意吗?"老板看到权志龙发出的轻笑不明所以地问到。
权志龙没有说话,眼睛没有离开你,嘴角也没有放下来过。老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坐在一旁好像得了多动症的你,顿时皱起眉头,又重重地拍向你:"你干嘛呀!像个蛆一样扭个不停的,成何体统,让权先生笑话。"
权志龙听到这样有意思的训斥,更是忍俊不禁:"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们这位员工很活泼好动呢。"(听起来像在夸奖动物园的一只猴子)
老板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是的,她平常也是这样,毕竟年纪比较小,还希望权先生多担待了。不过她的设计水平是无懈可击的,关于这一点,相信您在后续的对接中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你震惊着老板的话,心想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太阳快要落山了,落日的光晕穿过山峦的层层叠嶂,成为几点光斑撒在了这片庄园上。权志龙的眼睛偶尔会撞进这点点的光斑,眼球里透出淡褐色,像一件艺术品。你又这么盯着入了神,恍然不觉他们的交谈已经到达了尾声。
老板站起来,又握了握权志龙的手:"很高兴权先生对我们公司的信赖,那就先告辞了。"
权志龙抿嘴笑了笑,挥了挥手。你低着头跟在老板屁股后面,想快点逃走。
"诶诶诶,你跟着我干嘛,回去呀。"
"是回去呀,回去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刚刚不是都说了吗,后续工作你来跟进,我回去还有其他单子要盯呢。"
"我知道啊,我跟进啊,所以呢?"
"所以你个头啊,刚刚不是都和权先生商量好了吗,你这阵子就在这里住下了,方便你工作,不用来回跑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同意了??"
"我同意就行。你个傻丫头,这里这么宽敞总比你那个出租屋好吧!乖乖的,走了。"
你呆呆地愣在原地,看着老板那冷冰冰的背影:"呵呵,狠心的女人,轻轻地,你走了,不留下一片云彩..."
"还有心情作诗呢,戏精。"你突然感到脊背发凉,是权志龙在缓缓地逼近你。
"戏精?这人还好意思说我是戏精?"你心想,可碍于此时他是你的甲方,你不敢忤逆,只好暂时低声下气地点点头,尴尬地笑笑。
"饿了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没等你回答,他就一把扯住你的手臂,把你带走了。
### **午夜 12**
从花园到餐厅,真是很长的一段路啊。餐厅也很华丽,有一条长长的桌子,只摆放了两把椅子,上面有各种各样的饭菜,都是你只在电视剧里才看见过的。
"请坐吧。"权志龙很绅士地帮你拉开了椅子,示意你坐下。你乖乖地就了座。
你面前摆放着很多很多刀啊叉啊的,你压根不会用。权志龙抬眼看到对面的你手足无措的模样。悄无声息地,他来到你的身旁,连同椅子也一起搬了过来。
你愕然地看着他的举动,心想长桌子就是麻烦,换个座位还得这么大动干戈。你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你,接着他开始使用起他手中的餐具,没有说一句话。你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学着他的样子吃了起来。
就这样,你们度过了十分安静的晚餐时光。他吃得很少,几乎是每道菜都浅尝辄止。而你就不一样了,面对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菜式,恨不得全都下肚才满足。
他吃完后就静静地看着你,直到你吃完,才开口:"胃口不错。"
你很尴尬,努力地把最后一点食物咽下去,露出了卖乖的笑容。
接着你突然想起了什么:"权志龙!我们得聊一聊。"
权志龙来了兴致:"哦?聊什么?如果是工作的事,要求我都提过了,我不希望再..."
"不是工作的事,这个我自己会负责。"
"那是?"
"关于我们之间的私事。"
"私事..."权志龙听到这个词,心里很开心,因为这让他觉得他不孤单,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同他有交集的人。
他用手托住腮,倚在桌子上,脸和你靠得很近。你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热流,是他的呼吸。你吓得赶忙站起来。
他的视线跟随你移动,从刚刚的姿势变成了双手插在胸前,静静等着你开始你的演说。
"首先,之前半夜跟踪你的事,很不好意思,给你造成了麻烦。"
"嗯,粉丝,可以理解。还有呢?"
"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权志龙,只是对你有点好奇,仅此而已。那个偷拍的人也真的不是我找来的。"
"知道了,结束了?"
"没结束。还有,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说。"
"门口那个监控,是你后来安上去的吗?"
权志龙撇了撇嘴唇,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
"明明搬走了,为什么要安监控呢?"
"还有东西没搬完,防贼。"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权志龙怎么可能害怕贼?
你点点头:"还有另外一件事,干嘛冒充网友来加我?"
"我又没说过我是,是你一上来就给我了这个名头,我懒得解释而已。"权志龙耸耸肩。
听完后,你觉得这些理由都还信得过:"哦,我说完了。"
权志龙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你面前,歪下头:"小东西气势还挺足,跟审犯人一样呢。"
你感受到你的脸又在发烫,后退了一步。权志龙紧跟着你,始终不让。渐渐地,你逼近了墙角,已经退无可退。
权志龙喜欢看人这样的慌乱无措,他认为这很有趣。你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你一味地低头,权志龙则是用玩味的眼神盯着你不放。
你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率先打破宁静:"我睡哪里?"
权志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细细观察你说话时强撑的表情。停顿了十几秒,最后他终于决定放过你。他向后退了一步:"二楼走廊,左数第二个房间。我在你隔壁。"
你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像一只得生的野兔,"咻"地跑上了楼。权志龙看着你的背影,露出了得逞般的微笑。
忽然,权志龙感受到餐厅的落地窗外,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在花园的灌木丛里,一个拿着长镜头的人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墩。
权志龙赶忙掏出手机:"老虎哥,花园。"他带着憎恶的眼神盯着那个角落,用力地拉上了窗帘。
此时回到房间的你,心脏跳个不停。"他刚刚是在干嘛?壁咚我吗?"你发疯似的在床上跳跃、翻滚,无声地尖叫。
你瞬间原谅了权志龙冒充网友这件事,反而很高兴,因为你刚刚和一位现象级偶像共处一室,而且未来的很多天都是如此。
你掏出手机,打开和老板的聊天界面:
"姐,你不认识权志龙吗?"
"权志龙?我们的客户,他怎么了?"
"姐,你已经out了。"
发完消息你又高兴地跳个不停。果然,打工人也有出头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