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剧,向往常一样生活,不......不好吗?”
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对这件事如此执着,明明什么回忆都没有,就连对方的姓名,样子都不知道,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感觉?就要改变自己原本熟悉的生活轨迹?这样想想,未免也太可笑了吧!蓝泽经历过,所以他懂,从自己的舒适圈里跳出来,被迫去接受陌生的事物,陌生的环境有多难。
就像是被人抽筋拔骨般,一颗心也犹如在烈火中被锻造,灼烧了千千万万次......
不安,恐惧,彷徨,害怕,无助,这些词,像是一只只小鬼,缠绕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就范。
蓝泽想:若换做是他,万万做不到如此吧。
“哈哈,你说放弃吗?”顾晨的一声轻笑,伴随着暮色的微风,吹进了蓝泽的耳畔,带着一丝丝凉意,“坦白说,一开始我确实想要放弃来着,我其实讨厌突如其来,猝不及防,不期而遇,始料未及这些不确定的词,我喜欢的是一成不变的,安稳的生活,所以我喜欢数学,不是开放题,永远都会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只是就算是数学,答案唯一,它也会有千千万万中解法。”
“就像是生活,就算我选择逃避,选择忘记,可最后,结果都会走向那个真相,所以我也醒悟过来,或许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无论结局是好是坏,也许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我们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但我只是希望,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回想起来时,我可以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所以,我不后悔,平平淡淡的生活固然是好,但缺少了乐趣,你又怎知晓,岔路口的另一边不会是一片花海呢?又怎么确定,你丢失的东西不是弥足珍贵的呢?或许我们需要的,也正是那星星点点的波澜吧,平常,我们总顾着低头看脚下的路,但偶尔也要抬头看看天空吧,说不定错过的是江天一色,满目星河呢!”
存在的......意义吗?那......我的存在呢?也存在着特殊的意义呢?
以前,蓝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最后也会赤裸裸的离开,化作一缕青烟,不会功成名就,也不会被后世之人扬名千古,就算是秦桧,被人诟病,唾骂,也夺得了一个家喻户晓的骂名,那平凡的我们呢?
如果世事都将化作尘土,那存在的意义仅仅是存在吗?
“哎哟,蓝泽,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啦!”见蓝泽神色凝重,李梓然以为他还在顾忌着方才他们请求他的事,赶紧上前,让他宽心道,“我们说了会尊重你的选择就一定不会逼你,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与蓝泽道别后。
李梓然立刻搭上顾晨的肩,一副想听好戏的口吻,打趣道:“哎!兄弟,你平时不是最讨厌参加集体活动的吗?怎么这回答应的这么爽快?”
“这个......我确定是你先答应的。”顾晨故作镇定,来了个反间计。
“我吗?不对吧,刚才明明是你先......”
“不,就是你!嗯,没错。”顾晨再次指正,不想落入李梓然的圈套。
“好嘛好嘛,是我是我行了吧!可我还不是为了你吗?”李梓然一副大义凛然的说词。
“为了我?!”顾晨好笑,“我可谢谢您咧,大可不必!”
“哎哎,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啊!”李梓然早知道顾晨想跑,将他箍得死死的,跟个包公断案似的,铁面无私,道,“刚刚你俩说话,那暗流涌动的,还有那个蓝泽,看你的那个小眼神,哎哟喂,感觉眼睛里都在冒桃花,碰了个小手,小脸红的哟,没法看没法看,纯洁的我不忍直视,唉,哥们儿我啊,都不惜的说你们,啧啧啧......”
“你眼睛倒是厉害。”
“那是!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李梓然没有听出顾晨话语里的讽刺,还以为人家是在夸他有眼力见呢!更加得意的自诩道。“那你咧?你对那个蓝泽是啥感觉?也喜欢吗?”
顾晨不答,他承认,他对这个叫蓝泽的确实有好感,但更多的是出于对他的同情,与怜悯,见他害怕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就莫名有了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不想再见他受伤的模样,这才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阿姨的请求,至于蓝泽,他倒是没看出来对方对他有别的意思,硬要说的话,也应该是感激自己几次替他解围吧。
“诶?你是不是喜欢啊?!被我猜中了吧?”
见顾晨不说话,李梓然以为对方是害羞了不敢认,便更加卖力的调侃起来。
“呵,你又知道啦?我都不知道,你一个直男就知道啦?”又担心生日那天李梓然乱说话,引得蓝泽尴尬,特意叮嘱道,“哎,我警告你啊,生日那天你就给我大口吃饭,大声唱生日歌,不该说的话千万别给我乱说,小心把人家吓到,蓝泽他本来胆子就小,心思又细腻,人也敏感,哎,你瞧瞧你今天那熊样,我都懒得说你,真给我丢人!”
不提还好,越说越来气!
“妈呀,这就开始护短啦!”李梓然捂着嘴,假装吃味。
“啧!你再瞎说,信不信我抽你!”
说着作势仰起了手,李梓然吓得连连后退,推着手,劝到,“哎,冷静冷静!打人犯法!”
另一边。
望着顾晨和李梓然远去的背影,蓝泽驻足了许久,直至这两团黑影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家,见汪芸正在洗碗,连忙急着上去想要帮忙,刚挽起袖口,就被汪芸制止道:“哎,不用不用,我都快洗好了,你忙你的去吧!”不想用沾了洗洁精的手碰儿子,便用臀将他拱开,“人都送走啦?”汪芸像是还意犹未尽,问道。
“嗯,送走了。”蓝泽却没有离开,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见蓝泽脸色有些难看,汪芸赶紧关上水龙头,甩了甩被水沾湿的手,关心的问道。
“妈妈,其实工作忙是借口吧,我记得上个星期前你还和我说,你和爸爸已经请好假了,说会陪我一起过生日。”蓝泽说话的语气闷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这事啊......”
汪芸以为儿子这是在怪她,双手无力的搭在水槽上,不说话。
良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来,儿子这是生气,嫌他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