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岁知道池蝶这话的意思,现在叶知舟不在了,池蝶既要一个人养活家庭又要照顾她肯定很累。更何况池蝶的手现在还打着绷带,舞蹈室那边应该是去不了了。
池蝶看池岁岁这样懂事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说:“那晚上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就走。”
“好。”
原本漆黑的房间突然亮起灯光,池岁岁将视线移向小夜灯旁边的闹钟,凌晨两点多。
电扇的风有点凉,池岁岁将裹在肚子那一圈的薄毯用脚摊平把自己整个身体都盖住。感受到体温在逐渐回来,冰凉的手微微有了暖意,这时她空荡的心才感到一丝慰藉,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窗帘是蓝色的,是她和池蝶都喜欢的颜色,但没有很好的遮光性,月光就透过一层布料和一层薄薄的纱洒在地板上,映在墙上。
池岁岁翻了个身,让自己面对窗户那一面,紧紧地盯着窗帘,一种没有由来的悲戚涌上心头,转化为鼻尖的酸楚。她的几滴泪水沾湿了枕头的一角,接着是肆意地流淌,从小声呜咽转为失声痛哭。她不想自己的哭声过大,更不愿自己的哭声透过两扇门或者一面墙传到熟睡的池蝶耳里。
此时她的面目表情一定是扭曲怪异甚至是丑陋的,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哭声渐渐变小甚至是没有了。
或许她已经悲哀到极致,不想哭了。
池岁岁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抽纸巾,刷啦一声将其抽起,随后这些卫生纸被她丢入垃圾桶。
闭眼之前,池岁岁再看了一眼闹钟。
快四点了,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她就要开始新的一天了。
池岁岁闭上了眼睛,也许她早就困了,她根本没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