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安稳，微微皱着眉，眼尾泅红，唇色极艳。
让人见了，第一反应不是爱慕膜拜，而是如猎兽般，内心疯狂叫嚣着，被勾起最原始的占有、撕碎的欲望来。
贾谊目光被牵动着，不由自主地看向陌尘的唇。
他从未离尊上如此近过，平日里就算偶然靠近观察，也是作为一个万分恭敬、丝毫不敢亵渎的下属，从眼神到内心，都不会逾矩半分。
然而现在，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想要再看一眼。
恍然间，贾谊呼吸逐渐粗重，不知何时伸出了手，指尖颤抖地探向陌尘。
将要碰到那人肌肤时，却是猛然清醒。
一股如同电流划过似的震悚感猛然席卷上贾谊心神。
他身体一下子僵直住。
贾谊呼吸很轻，目光也很稳。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刚刚想要做什么。
他想在尊上虚弱之时，趁机冒犯对方。
这几乎是一种亵渎。不仅仅是对于尊上而言，也是对他数十载岁月忠心耿耿的亵渎。
心神剧震中，贾谊转而抚上对方一片流云似的衣袖。
指尖衣料细腻精致，温度偏低，浸着杀伐的冷意。
他摩挲着这片衣袖，向来冷峻无甚表情的面容上，隐忍、克制、尊敬、焦急，等等情绪，一闪而过。
“尊上……”
低沉沙哑，带着些疑惑的喃喃。
“…为什么连我也。”
一丝念头也不该有。一点想法也不应该存在。
那人可是无相魔尊，是他作为一个魔修，从踏入修行之路的那一刻，就开始疯狂崇拜仰慕的，这世上唯一不折不扣的，纯粹的魔头。
如果说不是因为那人目前还需要他的话，贾谊在察觉到自己心思后，就恐怕会当场自裁。
他绝不会放纵自己成为尊上证道的绊脚石。
贾谊思考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
他这条命，本就是尊上的。
所以也该交给尊上来评判。
就在这时，软榻上那人悠悠转醒。
贾谊还在神游，目光游离之下，猛然间对上那双有些涣散的幽深眸子。
他瞬间打了个冷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和对方保持了一个极近的危险距离，甚至手指还搭在那片衣袖上。
“尊……”
贾谊开口，想要站起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也绝对称不上清明。尊上是否察觉到了？
却见那人面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陌尘笑起来是很美的，尤其是笑容很淡很纯粹时。
眸色寂静，眉眼馥郁靡艳。
如同揉杂了世间所有的温和缱绻美好，打碎了一池波光粼粼的秋水山色。
贾谊对上那人的笑容，表情怔然，身体止住。
灰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眼前人的容貌身形。仿佛晦暗不清，又仿佛只是朝圣般地仰慕膜拜。
他感受着胸膛里跳动着的不正常的温度。
痴痴地想：
尊上这样的人物，朝他笑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那人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呢？
在他愣神之际，陌尘伸出手，轻慢而稳地拉住贾谊衣领，往下轻轻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