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深处,系统光幕突然闪烁,血红色的警告刺目惊心:
【警告!关键节点接近!】
【历史偏离度25% → 30%!】
【宿主妊娠异常!强制修正程序加速!】
【剩余时间:48小时!】
倒计时突然缩短了!
简乐安腹部的金纹猛地灼烧起来,剧痛让他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衣衫。就在他几乎昏厥时,一道冰冷的触感贴上他的额头。
老国师的残魂漂浮在床前,白须飘飘,眼神怜悯。
“可怜的孩子……你以为他在救你?”残魂低笑
“每一次轮回,他都用更惨烈的方式死去……而这一次,轮到你了。”
简乐安咬牙:“什么意思?!”
“逆命之子,必夭其一。”残魂重复着之前的预言,手指点向他的腹部,“你腹中的,是时空的‘错误’。系统会修正它……用你的命。”
修正……他的命?
简乐安突然明白了系统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所以……楚玄清是在……”
“与系统对抗。”残魂叹息,“用他的命,换你和孩子的。可惜……从未成功。”
从未成功。
这四个字像冰锥刺入心脏。
残魂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留下一句:“火刑场有你要的答案……但记住,看到真相的代价,是遗忘。”
遗忘?
简乐安还想追问,残魂已彻底消失。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医令带着宫人匆匆赶来,显然是察觉了异动。
他迅速藏好银锁和令牌,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腹部的金纹已蔓延至胸口,灼痛感越来越强烈。系统光幕上的倒计时冷酷地跳动着:
【剩余时间:47小时59分22秒】
——两天后,火刑场。
——那里,藏着“真正的星盘”,也藏着……所有轮回的真相。
深夜,简乐安被一阵剧烈的胎动惊醒。
他低头,惊恐地发现——
腹部的金纹,竟自行扭曲、延伸,在皮肤上勾勒出一幅微缩的……
火刑场地图!
而地图中央,用血红色的纹路标记着一个点,旁边是一行小字:
“第三次轮回,楚玄清死于此。”
简乐安从混沌中惊醒,冷汗浸透里衣。
腹部的金纹已蔓延至胸口,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有火苗在血肉里缓慢灼烧。他下意识抚上小腹,指尖触及的瞬间,一阵微弱的脉动回应般轻轻顶了顶他的掌心。
——胎儿在动。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一滞。
窗外天光未亮,锦霞宫笼罩在深蓝色的暗影中。
自从太庙归来,他被变相软禁,连殿门都不得出。太医令每日来诊脉,药一碗接一碗地灌,却对孕纹只字不提。
楚玄清再未露面,只有那块玄铁令牌和银锁照片,证明火刑场的约定并非幻觉。
“公子,该用药了。”
殿门轻响,一个小太监低头捧药而入。简乐安眯起眼——生面孔。往日送药的嬷嬷今日竟换了人。
药碗递到面前,褐色的药汁散发着一股微苦的杏仁香。
杏仁?!
简乐安后背瞬间绷紧。他佯装虚弱,手指“无意”碰翻药碗。药汁泼洒在地毯上,竟泛起细小的泡沫!
有毒!
“奴、奴才该死!”小太监扑通跪地,浑身发抖,“奴才这就去重新煎——”
“不必。”
一道稚嫩却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楚珏穿着明黄小莽袍,负手踏入,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那小太监见了太子,竟抖如筛糠,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拖下去。”楚珏轻声道。
两名黑衣侍卫幽灵般出现,捂住小太监的嘴拖走。全程无声无息,仿佛一场排演过千百遍的默剧。
简乐安盯着眼前这个五岁的“小暴君”,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被褥。
“父王让我来送糕点。”楚珏从食盒里取出一盘杏仁酥,金黄油亮,与他上次送来的一模一样。“他说……您该学着适应。”
适应?适应毒药还是适应被谋杀?
简乐安强忍怒意,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糕点,楚珏突然“哎呀”一声打翻盘子。杏仁酥滚落在地,小太子一脚踩碎,碾得粉碎。
“不小心。”楚珏仰起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公子不会怪罪吧?”
简乐安一怔。
——他在救他?
不等他回应,楚珏忽然凑近,小手“无意”般搭在他腹部。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腹部的灼痛瞬间减轻。
“父王说……”楚珏贴着他耳朵,声音细如蚊蚋,“申时三刻,装病。”
说完便退开,恢复了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简乐安摩挲着腹部残留的暖意,若有所思。
申时三刻,太医令准时来诊脉。简乐安按计划装作腹痛难忍,冷汗涔涔。老太医把脉后面色大变,匆匆去煎药。
殿门刚关,一道玄色身影便从帷幔后转出。
楚玄清。
三日不见,楚玄清的白发竟已半黑,唯余鬓角几缕银丝。他大步走到榻前,手掌直接覆上简乐安裸露的腹部。
“疼?”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绷。
简乐安本能地想躲,却被一把扣住手腕。楚玄清的掌心滚烫,热度穿透衣料灼烧着皮肤。金纹在触碰下微微发亮,像被唤醒的星河。
“陛下这是做什么——”
“别动。”
楚玄清单手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金纹。两处纹路在接近时竟自动延伸,如藤蔓交织,最终连成一片完整的星图!
简乐安瞪大眼睛。星图中,一颗蓝色光点正沿着特定轨迹移动——是胎儿!
“有人在药里加了碎杏仁。”楚玄清突然道,“你上次过敏后,朕命人清空了宫中所有杏仁制品。”
简乐安呼吸一滞。所以今日的毒药……
“是冲着他来的。”楚玄清的手轻轻按在星图中央的蓝点上,眼神阴沉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这个“他”,显然指腹中胎儿。
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楚玄清迅速拉好简乐安的衣襟,却在收手时被一把抓住。
“为什么?”简乐安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保护一个‘替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