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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快六点半了,许复几人一起回班。

    到班之后,许复惊奇地发现就差他们几个没到,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学习了,许复不由感叹这就是河南高三生吗,真是后生可畏!

    鉴于傅习是新转学生,没固定地方,许复就把他拉到自己后面的空位上了。

    鉴于当时许交满脑子都是他乡遇故知的亲切,等后来他意识时到他其实是把他高数老师拉到后座上,并追悔莫及的时候,已经迟了。

    "哎,傅老师?"许复憋不住事,想来想去还是把过头跟傅习咬耳朵。

    傅习应了一声,意思是有屁快放,无事退朝。

    许复:"你咋在这儿啊,我咋在这儿啊?"

    傅习:“……”

    傅习没搭理他。

    这不废话吗,他问自己自己问谁啊?于是机智的傅教授给许同学指了条明路……

    "许复!"傅习乍然出声,许复条件反射答"到!"就差双手贴裤缝站得板直了——再然后许复收获了周围一圈莫名其妙的视线。

    "抱歉抱歉!"许复捂脸。

    草了,这语气竟该死的熟悉,跟傅习上课点名时一块一样!

    "许复同学,"傅习换了个姿势,右手托着脸,语气温温柔柔,眉眼中的柔和满得几乎可以溢出来。整个人不再冰冻三尺,而是三月暖阳,冰雪消融。

    但鉴于许复同学还处于尴尬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回神,无心陶醉美人一笑,只觉得傅习不怀好意,许复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心想傅习今天吃了什么错药:"傅老师你说。"

    "你有没有发现周围很安静?"还是温温柔柔的语气,但是却让许复一瞬间如坠冰窟……

    直至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地切地感受到了"静"——不知什么时候,相声搭子竟已闭上了他那矜贵的小嘴巴,如今正在埋头苦写,余留许复一个认真工作的脑壳。

    一丝不详滑过他的脑海,直觉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许复抓过林木生就问:"你在写啥?"

    "英语《师说》",林木生虽上身被许复拉过来,可眼睛仍一眨不眨盯着纸面,右手顺着身体姿势的变换又往右边去了点,手腕住里扣,胳膊伸直,继续马不停蹄,左手另一本《师说》翻得生龙话虎,猎猎作响,一页四五秒,左右手配合天衣无缝,笔尖一划到底,不曾离开过纸面。

    "哥几个怎么这么悠闲,明天早上要查写完了吗?"林木生一心二用,手上速度分毫不减,可见是个本手俗手妙手了。

    "写啥?"

    "英语暑假作业,还有化学卷数学卷,你写完了没,借我抄抄。"

    是了,就是这个。许复安祥地闭上了双眼。

    他忘了开学必备暑假作业了。

    还有什么比穿了越,还附带暑假作业更惨的事吗?

    "靠,你小子把你写完的作业给我。"许复开始猛翻特翻不知被他塞到何处的卷纸。

    "哥啥都没有,唯余一颗热爱英语的心_(:з」∠)_"林木生呲牙裂嘴,"我就知道哥几个心系组织,有难同当。”

    不用,谢谢您嘞。许复扭过头对傅习咬牙切齿:"凭什么你不用写?!"

    傅习:"因为我是转校生。"

    整个班纪律严明,分工有秩,作业传递有条不稳,以Sn=2?-1的速度高效完成各项工作,这不比流水线工人还流畅吗?

    傅习满意于许复终于上那闲不住的嘴,欣赏着这一届奋笔疾书的高三生狼狈的模样,面上四平八稳,眼中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就这样,兵荒马乱的高三时代仓促地开启,揭幕于作业与激情。

    这一个夜晚过得真是火热又充实。

    一整个晚上都是自习,课代表们使出浑身解数来拖延交作业时间,finally,大部分人的作业都及时上交了过去,剩下的就是较为弹性的作业了,虽然多,但是不会立马查,至少还有一两天缓中期,到上课时不被查到就算过去了。

    许复敢打赌,这是他最疯狂的一个晚上!

    笑死,想当年傅习检查布置作业的前一天晚上,他当时甚至还玩好了会儿手机!

    世事难料啊,许复叹了口气,怎么穿都穿了还要这么赶呢?想了好久,许复觉得可能这就是一个敬业学生的天性PTSD吧。

    一不小心就被全班的氛围感染到了,躲在被窝补作业的许复咬牙切齿如是说。

    第二天考试开始前,课代表们收了最后一批作业,拼了一晚上的许复骄傲地食指中指夹着卷子向前递去,一身洒脱,踩着deadline

    再然后,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考试流程,考一天半。

    H市实验学校在高二期末就已经分好了班,而许复的班是物化生、物化政、物化地的混合班。

    万幸,许复拍了拍胸口,长抒一口气,他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物化政。

    要是连选科都变了那这穿得也忒惨了。

    传卷纸的时候,许复瞥了一眼博习,对方座号是一号,来门大开着,桌子怼着门。

    阳光无保留地倾泄在傅习身上,在一片白光中,他简直白到透明,皮下埋着的静脉几近纤毫毕露。

    许复看着就替他觉得热,八月份的大太阳,还正好完完全全在太阳地里,许复啧了两声:实惨。

    但在一门门考下来之后,许复还是觉得自己更惨一点。

    毕竟已经上过一年大学了,三个月假期足以把高中忘得一干二净了。

    况且就算大学他没荒度,那大学和高中讲的也不是一个体系的了,有点驴唇不对马嘴那味儿了。

    总而言之,许复现在啥都不会,除了理科还能凭借着微乎其微的理科素养写,政治大题绝对废了。

    大概是慨然赴死的意志太过于强烈,许复考着考着就洒脱了……正所谓开局越差,进步空间越大嘛。

    而且好歹自己高考时还考了540多呢,许复相信自己的临场应变能力,所以许复放心地开摆了。

    俗话说得好,考试是最适合打发时间的东西了,一睁眼一闭眼,一次考试就过去了。

    期间,许复看着傅习化身大国工匠,先是问隔壁寝美术生借了几张素描纸,接着再一张一张贴在墙面上,最后用大透明胶覆上一层膜,搞了一个简陋的墙纸。

    那一道道响亮的扯胶带声,和傅习的面无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怪胆战心惊的。

    这就是小说中的脸越冷,手越狠吗?许复感慨。

    在这短短一天里,许复已经和寝室里人都活络起来了,除了傅习物化生,剩下的所有都和他一样是物化政。

    住在4号床,也就是傅习下铺的是薛明池,许复对他印象很深刻……

    回想当年,许复老成地叹了口气,这人可是年级里唯一一个考完试才返校的勇士,在班里一众差异与敬佩并存的目光洗礼中屹然不动,目不斜视地拉着行李箱走过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后来许复问过他为什么没考,薛明池只是歪了歪头,不解道:“我不想考,有问题?”

    他皱了皱眉,语气真诚而困惑,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想不通许复为什么小题大做“原来你们都很喜欢考试?”

    许复噎了一下:“没有,没问题。”

    薛明池长的很显小,事实上他也的确年纪小,才十六岁。小学上的早,比同龄人都早了一年,虽然后半年但仍然和上半年一起上了。

    此人长相属于粉雕玉琢那一挂的,可性子却是冷极了,但并不是拒人千里之外那种锋利,就像是从池子里捞出来的一块寒玉,冰手,但周身圆润,没有格愣。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他的话,那就是“小少年”吧。

    大概也是年级小的缘故,这孩子说话很楞,净打直球。

    比如我们的林木生同学就对此深有体会,对许复无声呐喊:“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