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找我,跟我说这些,是想我跟他分开吗?”米开朗微笑着问。
殷末脸都白了,一时语塞,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米开朗不屑地笑了下,心平气和道:“还真是让你白跑一趟了,我要是你,就去找他,告诉他跟我在一起有多不划算,又没钱,可能连性命都可能不保。”
米开朗用“我教你做事,你还不谢我的”眼神,睨了她一眼,笑笑,又说:“他听你的,会跟我分手,你来找我,这多不体面,是不是?”
说完,米开朗一脸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神情看着她。
“你!”殷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能说得动金灿,还会来找她么,她气的直跺脚,高跟鞋蹬蹬蹬地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指着米开朗的手指也在颤抖。
米开朗还是那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不过既然都找来了,不妨告诉你,我们很好,想拆散,你还得加把油才行。”说完,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推开门,歪了歪头,作了个请的动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殷沫这点小心思,被米开朗看的透透的,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她。
殷沫气的脸上挂不住,顿时变的十分难看,两眼紧盯着她,刚要说话,就被米开朗抬手打断了。
米开朗手一挥,整张脸暗沉下来,讥诮道:“还有,如果以后还要找我,麻烦提前预约,这样跑进别人的办公室,你觉得礼貌吗?”
“你!”殷沫拿手指着她,看了眼,又换成墨镜,在空中点来点去,气的发抖。
“你什么你?你确定还要待在这里吗?”米开朗把门又推了下,靠在门上,转头神色淡淡地看着殷沫,一副好走不送的样子。
明明是来气米开朗的,反而自己被气个半死,再不走实在挂不住。殷沫用力踩着高跟鞋,经过米开朗时,白了她一眼,狠狠说:“你!我会告诉你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
米开朗微微一笑,手扶上门把手,转身,关上了门。
外面殷沫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全是恨意。
米开朗靠着门背,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比起找许倾,她应该找蒋明泽说清楚。虽然她已经说过多次,但蒋明泽像是陷在自己打造的世界里,根本不管她说了什么。
她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认为蒋明泽总有天会想明白,但现在背后搞小动,性质就完全变了。米开朗想着,又吸了口气,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蒋明泽几乎每天都找她,全被她以各种理由推脱掉,蒋明泽知道她在忙李桥的展,倒也没有怀疑和追问。
米开朗在展览一结束就来找他,可把他高兴坏了,这不正说明她心里有他么?他想。
“我订个餐厅,中午我们一起吃饭。”蒋明泽欣喜地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出去,就被米开朗拒绝了。
“不用了,我来只是有些话说,话完就走。”米开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
蒋明泽笑容敛了些,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又添了些笑,问:“什么事这么急,连饭都没时间吃?要不边吃边说?”
不等米开朗说话,他又说:“对了,李桥的展办的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了,得好好犒劳你才对。”他说着就去拉米开朗的手,还说着:“要是今天实在不想吃就不吃了,我们定个时间,去见我父母,他们都想你了。”
米开朗倏地把手放在背后,嘴角微微扯了下。
蒋明泽手一顿,看着她笑了下,尴尬地收回了手。
米开朗看着他,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这个人和她曾经认识的蒋明泽没有半点重合。她恍惚了一下,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语气郑重道:“我在英国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蒋明泽眼睛微微一眯,几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心,开口道:“什么意思?”
“我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为了只是想青禾能多些业务,利用了你,是我的错,你要怪我就怪吧。”米开朗一口气说完,等着他发落。
蒋明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眼里的冷冽倾泻而出。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让你误解了。”米开朗虽然不喜欢蒋明泽,但说到底是她利用了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说着这话,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渣女。
她说完,看着蒋明泽,就见他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先走了。”米开朗也不打算要他的回答,她从沙发里起身,就要走。
她在来的路上就想过,她不能质问蒋明泽为何在背后搞AU集团,因为只要她问,蒋明泽但会更加不折手段地压制金灿。但她的态度和立场一定要清晰,他们不可能,她也不喜欢他。
米开朗刚走了一步,蒋明泽忽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米开朗惊呼一声,倒进沙发里,惊恐地看着朝她贴近的蒋明泽,声音开始有些不稳:“你,你要干什么?”
她猫着身子想逃,刚一动,蒋明泽又把她扯回来,双手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米开朗挣扎着,两眼直直地盯着他,又惊又怕。
蒋明泽忽然笑了下,笑里却全是阴鸷,冰冷的语言一字一句落下:“为什么?我等你这么久,一直等到你回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蒋明泽情绪激动,摁着米开朗的手在颤抖,像不受控制一般,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扭曲起来。
一股阴阴的戾气朝她扑来,米开朗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就就了样,眼里迸射出她从没见过的狠毒劲。米开朗吓的眼神闪缩,惊恐地盯着他,不断地往沙发夹角缩。
但是蒋明泽抓着她的肩膀,整个人因为激动,不停地晃动,把米开朗脑子都快晃成浆糊。她一边挣扎,一边极力控制自己的思绪,她得想办法挣脱开,得离开这里。
她吸了口气,尝试也让他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了才好说话,她语气平和地说:“你先放开我,行吗?”
然而毫无用处,蒋明泽忽然像疯了一下,扯着嘴角一笑,又仰头大笑一声,再垂下头时,双眼猩红,像饿久了狮子,眼底闪过一抹攫取的意味,倾身就朝米开朗吻了下去。
米开朗立即用手捂着脸,别过了去。
蒋明泽停在她脸上方,也就几厘米的上空。他滞了一下,冷笑一声,手上用力,将她又往沙发里用力一推。
米开朗被他推的胸口发闷,闷声咳了出来,然后就听见蒋明泽嗤笑一声,轻蔑的声音:“怎么?都要留给那个男人么?”
米开朗难受,想吐。她把脸埋在沙发里,沉沉地咳了几声,身体本能蜷缩起来。
蒋明泽见她缩成一团,猛地伸手抓住她捂在脸上的双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空出一只手把她的脸扳过来。但是米开朗紧抿着唇,用足了力气,死命把脑袋埋在沙发里,不肯把脑袋别回去。
蒋明泽低骂一声,直接朝她脖子上亲了下去。
米开朗倏然瞪大眼,紧咬着唇,脖子往回缩,双手用力挣扎,两腿也向上狂蹬。
虽然一点用也没有,但她反抗的激烈,蒋明泽控制的并不轻松。
就在米开朗还在反抗时,蒋明泽忽然起身,吸了口气,两眼阴冷地盯着她,讥笑道:“非要跟那开餐馆的小子?是么?”
米开朗不吭声,身体还在挣扎。
蒋明泽啐了一口,阴狠道:“他配吗?你是我的人,知道吗?”说完,猛地俯下身,一把扯开她的外套,将手伸进了她衣服里面,嘴唇又去找她的唇。
米开朗条件反射缩紧身子,大叫起来:“不要,蒋明泽你别碰我!”她全身颤栗,抖的厉害,身体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那条毒蛇不停地向她吐着信子,米开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奋力挣脱,双手双腿却被蒋明泽控制的死死的。
眼泪什么时候顺着脸颊滑下来的,她完全不知道了,她只知道此刻她后悔了,她就不该来找他。
他就是个疯子。
米开朗现在满脑子都是金灿的脸,她想他了,下一秒就想见到他。
忽然,蒋明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捂着嘴,眼皮恶狠狠地下压,瞪着在沙发里颤抖的女人,下一秒,一巴掌重重地掴在她脸上。
“啪”地一声,蒋明泽自己也愣住了。
米开朗颤栗的身子,立马停止了颤抖,两眼空洞地看着他。
蒋明泽愣了一秒,眼底闪过一丝无措,蓦地跪了下来,眼里的阴狠换上了一股柔情。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像不敢碰触一般,紧张地说:“朗朗,我不是故意的,朗朗,疼不疼,你也打我,来,你也打我。”他说着,就去抓米开朗的手。
米开朗刚才在他嘴上用力咬了一口,力道之大。她想乘机想逃,刚一起身,又被蒋明泽拖了回来,紧接着就是一巴掌,脑震荡都要打出来了。
米开朗脑袋发懵,却清晰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可怕。她看着跪在眼前的蒋明泽,一阵恶心从胃里升起。要强/暴她的是这个男人,给她一巴掌的也是这人,跪下求她原谅同样也是他。米开朗看着他,忽然后背发凉,一股冷汗沿着脊梁流下来。
她得逃啊。
米开朗瞅他一眼,趁他懊悔又放松的时机,她一脚踹去,推开蒋明泽,抄起包,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跑去。
蒋明泽低着头在忏悔自己的行为,一个没注意,就让米开朗跑了,他站起身,想要再追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他“啧”了声,啐了一口血,懊悔地抱住了头,摔坐在沙发里。
米开朗跑出来的时候,几个秘书都吓了一跳,她脚下一顿,理了理衣服,顺了顺头发,低着头,捂住脸,跑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米开朗才发觉脸上火辣辣的,她轻轻碰了下,“嘶”了声,心想,应该已经肿了起来。
米开朗立马去药店买了消肿药,又去便利店买了瓶冰水,便利店正好有镜子,她便在镜子前处理起来。
这么明显的手印,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要是晚上金灿看到那还得了,米开朗看着镜子,拿冰水瓶轻轻碰了碰脸颊,眉心一皱,又“嘶”了一声。然后在便利店就餐区坐下来,一边用冰水轻轻敷脸,一边跟许倾联系。
发完消息,她靠坐在椅子上,看马路上人来人往。刚才的一幕幕又涌现出来,米开朗一阵反胃恶心,身子又开始颤抖,她不敢往下想,好在她用尽力反抗,很难想象要是蒋明泽得逞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蒋明泽近乎变态的行径,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何时变成了这样?米开朗什么都不敢再想,颤抖着闭上眼,手抖着抱紧了自己。
但是她想金灿,疯狂地想他。
她睁开眼,拿出手机,立马拨了过去。
金灿这会正在开会。
AU集团前段时间的营销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不仅预约爆满,预约量也已消费过半,营业额直线上升。会议室里氛围轻松,个个脸上都挂着笑,意兴盎然地讨论着下一波的活动。
金灿接电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收了音,静静地看着他。
“嗯?”金灿的好心情全在这个嗯里,带着甜甜又宠溺的感觉。
张源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
“金灿。”对面传来米开朗好听的声音。
“嗯?我在呢。”
“金灿。”她又叫他,声音带了一些些哽咽。
“嗯?我在,怎么了?”金灿从电话里没听出她细微的哽咽声,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没事,我想你了。”米开朗望着窗外,笑着说。
金灿垂头一笑,他当是昨天两人沟通的不错,米开朗舍不得他。他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转动椅子,背过去,捂着手机,轻声说:“我也想你。”
“嗯。”
“晚上等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