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崔振浩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签了这份保密协议，乖乖去日本。否则，你和金钟沄都会被雪藏，直到合约到期。”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想想金钟沄的前途，他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就这样回报他？”
元梨纱的手指紧紧抓住洗手台边缘，指节发白。崔振浩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里。是的，金钟沄为她付出了一切，而现在，是她做选择的时候了。
“我签。”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但我有个条件。”
崔振浩挑眉：“什么条件？”
“让金钟沄先走，我晚一周再去。”元梨纱说，“我需要时间处理一些私事。”
崔振浩思考片刻，点点头：“可以。但记住，如果你们敢耍花样……”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
一周后，仁川机场。
金钟沄拖着行李箱，不时回头张望。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元梨纱站在他身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不是即将出道的练习生。
“纱纱，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走。”金钟沄皱眉，“这一周我几乎没见到你，你到底在忙什么？”
元梨纱挤出一个微笑：“有些事要处理。别担心，一周后我就去日本找你。”她踮起脚尖整理他的衣领，“到了那边记得联系我，允皓欧巴的朋友会接应你。”
金钟沄握住她的手：“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一旦我们离开韩国，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元梨纱看着眼前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孩，胸口一阵刺痛。她多么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崔振浩和朴会长的阴谋，告诉他她发现的录音证据。
但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我确定。”她轻声说，“去吧，该安检了。”
金钟沄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纱纱。一周后见。”
“我也爱你。”元梨纱回抱他，然后轻轻推开，“快去吧，别误了飞机。”
看着金钟沄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元梨纱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擦干泪水，转身走向机场咖啡厅，郑允皓正在那里等她。
“给他了？”郑允皓问。
元梨纱点点头：“我把U盘藏在他的药盒里，他到了日本才会发现。”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个U盘，“这是备份。”
郑允皓接过U盘：“你确定要这么做？一旦公开这些录音，你和钟沄可能永远无法在韩国娱乐圈立足了。”
“我知道。”元梨纱的眼神坚定，“但比起被欺骗、被利用，我宁愿选择真相。而且……”她顿了顿，“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朴会长和崔振浩不只是想雪藏我们，他们还在利用练习生进行不正当交易。”
郑允皓倒吸一口冷气：“你有证据？”
元梨纱点点头：“那个手机里还有更多录音和照片。我昨晚黑进了崔振浩的云端备份。”她苦笑一声，“没想到三年的偶像培训，最后派上用场的是黑客技能。”
“你打算怎么做？”郑允皓严肃地问。
元梨纱望向窗外起飞的飞机，眼神坚定：“明天是月度考核，所有高层都会出席，包括新股东代表。”她转向郑允皓，“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揭露真相。”
“好，我支持你。”郑允皓说完，看向这个漂亮的小女生，最后，笑了。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为了他，元梨纱真的可以放弃一切。
*
SM娱乐练习生月度考核现场。
元梨纱站在后台，听着前面练习生的表演。她的节目被安排在最后，这是崔振浩特意安排的——作为“即将去日本的优秀练习生”的告别演出。
“下一个，元梨纱。”工作人员喊道。
元梨纱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灯光刺眼，她眯起眼睛，看到评委席上的崔振浩和朴会长，还有几位不认识的面孔，想必是新股东代表。
音乐响起，是她和金钟沄一起编的舞。每一个动作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每一次转身都仿佛能看到金钟沄站在她身边。表演结束，掌声响起。
“非常精彩。”朴会长微笑着说，“元梨纱练习生已经通过了日本分公司的选拔，下周将启程前往东京。这是SM对优秀练习生的培养计划之一……”
“对不起，朴会长。”元梨纱突然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有话要说。”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崔振浩的脸色变了，他站起身：“元梨纱，考核结束了，你可以下去了。”
“不，还没结束。”元梨纱从口袋里掏出U盘，“我想请大家听一段录音。”
没等崔振浩阻止，她已经将U盘插入音响设备。
录音在安静的会场中格外清晰——是崔振浩和朴会长讨论如何利用日本交换计划雪藏她和金钟沄的对话。
现场一片哗然。
新股东代表们交头接耳，脸色难看。
朴会长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这是伪造的！保安，把她带下去！”
“还有更多。”元梨纱提高音量，播放下一段录音——崔振浩谈论如何利用练习生讨好商业合作伙伴的内容。
现场彻底混乱了。
记者们疯狂拍照，新股东代表愤然离席。
崔振浩冲向舞台，却被保安拦住。新股东已经下令控制他和朴会长。
元梨纱站在舞台中央，灯光照在她身上，像一束追光。
“我叫元梨纱，SM练习生不到一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坚定，“我和金钟沄只是众多被欺骗的练习生中的两个。今天，我选择站出来，不是为了毁掉什么，而是为了守护我们最初的梦想，公平竞争，凭实力出道。”
她看向崔振浩和朴会长被带走的方向，继续说道：“金钟沄今天已经启程前往日本，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如果因此他无法回到韩国舞台，那将是我们所有人的损失——因为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最努力的练习生。”
会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瘦小却勇敢的女孩。
“我的话说完了。”元梨纱鞠躬，“感谢SM给我一年的训练，但今天，我选择离开。”
她转身走下舞台，穿过鸦雀无声的会场。没有人阻拦她，没有人说话。直到她推开大门，阳光洒在她身上，身后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就在元梨纱离开的时候，李绣满社长突然走来，“元梨纱，请留步！”
元梨纱看向李绣满，也知道这是一个惜才的人。
“社长，有什么事吗？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贵公司的氛围，我要另谋出路。”元梨纱自动放弃练习生的身份，已经没有后路。
李绣满伸手拍了下元梨纱的肩，认真道：“好样的，不管结果如何，敢于和不公平说不，元梨纱，我很看好你。”
“哎？”元梨纱张了张嘴，不明白怎么就引起大boss的目光了。
李绣满点头，“其实你不必离开公司，正好公司企划部在日本分部搞了一个练习生研训班。总部这边打算让你跟着金钟沄在那边以练习生的身份，成立一个男女对唱组合。”
“男女组合？”元梨纱有些震惊，“社长n，这应该是很大的尝试吧？公司会让练习生接商演吗？”
“这次的企划就是这样的，准备让你们两个人现在日本出道。以男女组合的身份，你或许不知道，YG也在准备这样的男女歌唱组合。所以，我们必须抢先一步，占领市场。”
“社长n，你这样不厚道啊？都没有公平竞争这一说吗？”元梨纱摸了摸后脑勺，对提出来的男女双人组合有些抵触。
因为一旦这样出道，肯定会被盖上恋爱绯闻。
问题是他们两个人还真的是情侣。
那句都等着十八岁就在一起的誓言，元梨纱从来没有忘记。
李绣满深深地看着女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金钟沄的关系，其实不用遮遮掩掩，练习生谈恋爱，其实公司也没有说非要明令禁止，只不过，你们都很年轻，还太小，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来，而且一旦犯错，那就是严重的，所以，公司才会禁止练习生谈恋爱。”
“可是实际上爱情这东西，很抽象的，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对别人动心。对吧，孩子？”
李绣满叫她孩子。
因为元梨纱真的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所有的练习生都是他的孩子一般，他们就像一件艺术品，是他收藏的。
元梨纱抬起头，眼眶里晃动着感动的泪花。
“社长n，你真的让我去日本的公司，和金钟云组成乐队吗？”元梨纱那张浓颜系的五官，只要稍稍皱眉，就让人心生怜爱。
李绣满朝着她露出笑容，点头应道：“是的，公司有这方面的企划，正好你们两个人在练习生中又非常优秀，声线也是独特的，我曾经说过，金钟沄的声音就是艺术家的嗓音，而你的声线，独树一帜，非常有特色。”
“你们两个人如果成立一个组合，绝对是爆款！”
元梨纱也很期待。
“真的，真的可以吗？”
元梨纱还有些疑惑，毕竟她这么一闹，公司没把她赶出去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她才想着解约的！
谁知道李社长竟然想要留下她，甚至让她跟着金钟沄去日本发展。